首頁 > 公主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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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見她撫著肚子吁氣,一直沒吭聲的大彪說話了。「姑娘,我們這山頭一直沒什麼人經過,你跟你夥伴怎麼會來這?」

  普寧暗皺了下眉頭。

  瞧翠嶺村模樣,應該跟打劫他們的賊匪,沒什麼牽伒。可之前李進常在她耳邊叮嚀--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想自己還是小心點好。

  她決定暫且隱瞞自己跟於季友的身份。

  「其實我說的同伴,是我哥哥。我們正要回家,不意卻在路上遇著了盜匪。逃的時候,哥哥被人砍了一刀,我也忘了當初是往哪逃的,總之就跑來這兒了。」

  原來如此。三名大漢連連點頭。

  花了半個多時辰,四人循著普寧留下的記號,很快找到山洞。

  大漢們瞧見昏迷不醒的於季友,立刻用木頭跟樹籐做了副撐架,嘿咻嘿咻一路將他擔回村裡。

  而看來熱心熱腸的村長,則是撥給普寧「兄妹倆」一間空下許久的茅屋。

  但接下來問題才大,將於季友安置好後,普寧才知道村裡,竟沒一個草藥大夫!

  「那我哥哥的傷怎麼辦?!」

  「姑娘你先別急,聽小老兒解釋,離我們村大概兩時辰路,有個小鎮,裡頭是有大夫……」

  普寧打斷。「那還杵在這做什麼?快找剛那些人把我哥哥送去啊!」

  「他們都到田里去了。」村長撫著手笑。「姑娘,請恕小老兒直言,這節骨眼,沒人有時間做那種事。你可能覺得我們翠冷嶺村人冷漠,可你想想鎮上那麼遠,我們都靠莊稼吃飯……」

  普寧不可置信地瞪著村長,他知道他現在是跟誰說話,床上躺的又是何人?堂堂駙馬,竟還比不過田里幾株草?!

  好好好,人在屋簷下,她配合他們就是。

  「不用解釋一堆,你直接告訴我,怎麼樣你們才肯救我哥哥?」

  村長沉吟。「要霍梓他們一天不下田也不是不行,只要姑娘願意給他們一點點補貼……」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普寧瞪大眼,原來這老頭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鬼。

  「但我身上沒有現銀……」普寧話說一半,發覺村長在望哪兒,立刻懂了。毫不猶豫,她拔下頭上兩朵金簪,塞進村長手中,這種身外物,哪裡比得上人命!「夠了吧?」

  「夠夠夠。」村長涎臉將金簪收下。「那姑娘在這兒等,小老兒現就去找他們。」

  村長前腳剛出,普寧三步並成兩步,狠狠把門甩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早先婦人給了她兩條紅薯,她以為真遇上好心人了,怎麼知道全是假的。要不是這會兒於季友傷著,非得靠他們幫忙,她不鬧他個天翻地覆,她馬上改名!

  普寧一張臉氣得紅嘟嘟,可回頭望見奄奄一息的於季友,眉頭立刻皺緊。

  「你還好麼?」她端起茶杯,小心翼翼餵了他幾口茶。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點動靜也沒有,額頭還是一樣的燙……普寧挪開手,憂心忡忡撫著他頭髮。

  這時候,外頭傳來敲門聲。

  「姑娘。」

  本以為是村長派人來找她,可一開門,才發現是剛才給她紅薯的婦人。

  她不自覺興起敲意,眼神戒備地問:「村長要你來的?」

  「不是,我來這是有別的用意。」婦人回頭張望,確定沒有人看見她,才又說話:「借步說話。」

  普寧不懂婦人為何神神秘秘,但還是讓她進了門。

  婦人一臉抱歉地說:「村裡人都喊我儲大娘,剛在家裡看見我丈夫拿了姑娘的金簪,就覺得一定要來跟你說幾句。」

  原來村長是她夫婿。普寧皺起眉。

  儲大娘又說:「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看姑娘您衣著富貴,就迷得什麼人情義理都忘了。我剛聽他說姑娘要送你哥哥到鎮上,我覺得不妥。」

  「為什麼?」

  「太晚了,現都快申時,一趟路還沒走完,天就黑了。我看你哥哥傷得這麼重,也不適合被人扛來送去。我是想,姑娘要不要考慮請大夫上來,這兒路他熟,走起來很快的。」

  儲大娘說得合情合理,可經過村長一次教訓,普寧早對村裡人起了疑心。「你該不會是在跟我玩什麼黑臉白臉伎倆,想從我這兒多拿點金簪走?」

  儲大娘一副百口莫辯反應。「我知道姑娘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我只是不想讓姑娘覺得我們翠嶺村人,個個都是見錢眼開,毫無仁義。」

  普寧瞧她眼神,不像作假。她久待宮裡,什麼不懂,就懂察言觀色,她決定再給儲大娘一次機會,同時也是為瞭解季友身子著想。

  「好,我相信大娘,不過在等大夫上山來這段時間,大娘可不可以幫我想想辦法,讓我哥哥再舒服一點?」

  得到她的信任,儲大娘開心極了。「我現在就去熬點稀粥,大夫的事就麻煩你自個兒去跟我丈夫提,記得,別說是我教的。」

  普寧點頭,立刻照著大娘的吩咐做。

  村長派出去的大漢,仍是普寧先前見過的霍梓。莊稼漢腳程快,一來一往,天才剛黑下已帶著大夫進了翠嶺村。

  大夫一聽普寧是病人「妹妹」,立刻要她留下來學換藥。

  「記得,要染了血的布條不可以硬扯,得拿濕布浸濕,再一點一點撕……」

  大夫雖然已經盡量小心,還是扯痛了傷口。

  緊緊黏在傷口上的布緞一扯開,就連昏迷不醒的於季友,也忍不住發出痛吟。

  普寧全身發冷,光看,她就覺得好疼,更別提正躺在床上捱著的人了。

  最後一圈布拆下,慘不忍睹的傷口一露出,見多識廣的大夫,也忍不住皺眉。「這刀砍得還真深……」

  普寧眼淚掉了下來,不敢想像當時於季友若沒幫她擋下這刀,她現在還有命麼?!

  大夫裹好傷,交給普寧幾帖草藥,仔細叮囑:「這是生肌活血的藥,等會兒就熬一帖餵他喝下,傷口布條要每天換,絕對不可以偷懶。」

  大夫說完便走,藥錢,普寧拿一根金簪替代。

  晚些,儲大娘端來熬好的湯藥,又帶來一床草蓆跟薄被,說是要借給普寧打地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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