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命聖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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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葫蘆用力地點著頭,安撫著他。她知道,他剛剛定是以為她消失不見了,如此彷徨失措,教她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不會吧,我說衛凡,你該不會是哭了吧?」

  背後傳來潘急道戲謔的嗓音,衛凡壓根不想理,反倒是葫蘆振振有詞地說道:「那是因為今兒個霧太大,弄濕了小爺的臉,小爺,咱們進房吧,否則這霧氣這麼重,對身子可不好。」

  衛凡低低笑著,是霧吶,確實是霧……失去她,他的世界始終瀰漫著霧,除了她以外的人事物,他總是看不清楚,如今旭陽東昇,這霧……終有散去的一刻。

  不知究竟是艾然的術渢果真成效,還是老天焥憫,抑或者是冥冥之中的定數,葫蘆確實是恢復凡胎肉身。

  於是衛凡給了艾然一隻衛家令牌,讓艾然可以只憑令牌,暢行衛家旗下所有商行,從此以後衣食無缺。

  而為了要確保事情不會再生任何變化,所以衛凡決定擇日上太尉府,將已改名為潘竹安的葫蘆迎娶進府。

  此事拍板定案後,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處理,而且將由巳九蓮主婚。

  為此,潘急道洋洋得意地把葫蘆帶回他府裡,等著衛凡過府迎娶,可是……

  第十六章 白首相許君一人(2)

  「明天就要到太尉府迎親,不過就分開一夜,犯得著特地一路跟到太尉府嗎?你要不要乾脆在我這兒過夜算了?」潘急道不禁發噱。十八相送也沒必要一路送到他家吧……他的雞皮疙瘩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衛凡頗認同,而且好像真打算在太尉府過夜。

  「好啊,你就在這兒過夜,哥哥收留你。」潘急道笑得賊兮兮的,挑釁得緊。

  「……好哥哥,說笑而已,只是要顧全葫蘆的安全罷了,明日迎娶,要讓我發現葫蘆掉了根汗毛,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他笑瞇陰柔的魅眸。

  那笑意造成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起,教潘急道一把躍下馬趕人。

  「回去回去,再不回去,明天看我怎麼刁難你。」

  「我很期待呢,好哥哥。」衛凡笑意溫謙,然魅冷冽。

  「走人走人啦!」潘急道揮著手,拉著葫蘆就跑進屋內,絕不讓他倆再相送個沒完沒了。

  然,他潘急道怎麼忍受得了自己被威脅,大大地失了裡子面子?

  他思前想後,一道靈光閃過,教他笑得狡黠。

  嘿嘿,有法子。

  想起衛凡前來迎親,可以整得他臉色鐵青,他就覺得渾身舒暢,一切都對了。

  想著,便開開心心地準備著葫蘆出閣的各樣首飾。

  丑時三刻,潘急道是笑著醒來的,要丫鬟們趕緊服侍著夕顏沐浴包衣。當年夕顏出閣,沒有祭祖拜堂,只是象徵性地把她迎娶到葫蘆齋,也沒開宴,更沒有邀人過府慶賀,簡直是寒愴到一個極限。

  但是今兒個不一樣了,他要讓夕顏風光的出閣,就算她已經更名換姓,將日城百姓無人知曉她就是原本的夕顏,但能讓她像一般姑娘家,坐上八人大轎出閣,一直是他想彌補的缺憾。

  尤其看著她穿著喜服,頭戴鴛鴦銜珠鳳冠,含羞帶怯地朝自個兒笑時,不知怎的,他突然想掉淚。

  「幹嘛不吭聲?不好看?」葫蘆撫著臉頰問。儘管臉上已經抹上一層又一層的粉,但還是依稀可見紅胎記,而盤起的灰髮配上這鳳冠,有些不倫不類炙再見阿潘瞪直雙眼,就教她頹喪地垂下肩頭。

  「好美……」潘急道啞聲喃著,輕柔地握住她的手。

  「夕顏,你乾脆嫁給我好了。」幹嘛嫁給衛凡那笨蛋?太暴殄天物了。

  葫蘆聞言,抿嘴低笑。

  「你只把我當妹妹,迎聚我做什麼?」

  「我迎娶你,永不嫌棄你,我可以照顧你,不讓任何人欺你。」其實他也很清楚,自己對夕顏的心,早在確知她喜歡衛凡後,就已經退成了手足之情,衷心期盼她可以得到幸福。

  「阿潘,小爺永遠不會嫌棄我,他會照顧我,不會讓任何人欺我。」

  「既是如此,你還頹喪什麼?」潘急道朝她眨眨眼。

  葫蘆一怔,微扁起嘴。

  「我只是……」

  「覺得自己配不上?」瞧她若有似無地點著頭,他不禁發噱。

  「別傻了,是他配不上你,要是配我的話——」

  「我家的鮮花怎可能插在你這牛糞上?」話落瞬間,潘急道已經被一腳踢開。

  「你敢踢我?」

  「你摸我娘子的手,踢你剛好而已。」衛凡冷沉著臉。

  「你!」

  「等等、等等,我的蓋頭還沒蓋上。」葫蘆趕忙轉過身,丫鬟趕緊將紅蓋頭給蓋上。

  「良辰吉時已到,走吧。」

  「你說走就走?」見衛凡理所當然地牽住葫蘆的手,潘急道二話不說地從中攔阻。

  「我等於是夕顏的娘家人,你總得再敬我一杯茶吧?」

  「這有什麼問題?」衛凡瞇眼笑道。這麼個小把戲,他早有準備。

  「得跪著敬。」潘急道道出昨晚想到的好法子,瞧衛凡臉色變了下,心裡就覺得好痛快。

  「可不是我要刁難你,而是你知道的,女兒家出閣總是要拜別爹娘,夕顏的爹娘已逝,我這義兄當然就得承她這個禮,這是禮節,懂吧?」

  瞧他一臉小人得志嘴臉,衛凡不怒反笑。

  「當然。」

  潘急道開心得緊,快快領著人上大廳,今兒個陣仗不同,在他這廳內可有不少同僚和朝中高官,衛凡要是瞧見了……嘿,光是想像就覺得痛快。

  豈料——

  「什麼?!」一到大廳,潘急道主位一坐,等著這對新人跪下,豈料事情急轉直下,原因為出在——

  「雖說我是夕顏的兄長,但爺是我的主子,這天底下沒有主子跪奴才的道理,所以這個禮就省下了吧。」御門如是解釋。

  「阿潘,身為親兄長的御門都這麼說了,只是義兄的你,肯定能夠諒解的,對不?」衛凡笑如黃鼠狼,特地加重了義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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