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命聖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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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去!」敢笑他,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御門無奈歎口氣。就知道會玩火自焚,可是……教他怎能不笑?爺就算千防萬防,叫自己別動搖,但同樣的性情,總會教爺上心的。

  衛凡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抽回心神處理要務。

  然而,不自覺的,心思總是會被那把銀鈴般的笑聲給吸引,雙眼總是不自覺地追逐著那抹身影,然後瞧見她連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都會無故跌跤,教他驀地站起身——

  「真是的,那天跌的傷都還未好,如今又跌倒了!」

  瞥見御門抱著書走來,看著門外,又是歎氣又是不捨。

  衛凡涼涼地看他一眼。

  「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御門對這丫鬟婆子有意?沒來由的,這想法教他有些不快。

  「如霜說的,說爺生辰那日,葫蘆的膝蓋上跌出一個口子,前幾日才結痂。」

  御門狀似沒心眼,卻不住地偷覷他。

  他真的開始懷疑主子是大遇若智了,要不怎會提醒這麼多,他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嗎?」想起那日,他還將她給踹下床,心底浮現隱隱約約的愧疚,再見門外,她又喜笑顏開,彷彿跌倒是再平常不過,壓根不必在意。

  多可怕,就連這點也和葫蘆相似極了……

  怎會如此?他不該做此聯想,可偏偏她的一舉一動,牽繫著他。

  更糟的是,他的眼像是被控制住了,一再違背自己的心,不住地追逐著她的身影,直到另一抹身影擋仕他的視線——

  「表哥。」

  那把刻意又造作的嬌喊聲,教他毫不客氣地別開眼。

  衛凡的疏離和淡漠,在他生辰過後,顏芩早已發覺。雖說她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但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再多探得一點消息,等到往後盧家頂替了衛家,那麼她可就是真正的皇商之妻了。

  所以,今日她特地托人到喜善堂買了糕餅。這家糕餅鋪聽說是以往衛家的丫鬟離開嫁人後,自行經營的。

  「表哥,這家喜善堂的雪米糕聽說遠近馳名,我今日特地托人買給你嘗嘗。」

  她將糕餅擱在他面前,等他青睞。

  她知道,這幾日表哥對那婆子有些關注,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狀況下,她猜想也許是和她的手藝有關。

  衛凡微揚起眉,一聽那名號便知道是府裡丫鬟經營的糕餅鋪子。然而為何這雪米糕卻沒有那般出色的香氣?

  「表哥,嘗嘗嘛,很好吃的,味道絕對不輸咱們府裡那婆子。」顏芩熱絡地挽上他的手,纏著撒嬌著。

  他任由她輕挽,眼角餘光卻發現門外有雙不悅,甚至悲傷的眸正注視著自己,教他猛地將顏芩推開,那動作之快,儼然視她為什麼毒蛇猛獸,彷彿她只要多停留一刻,便會覺得自己萬劫不復。

  心底有種說不清的罪惡感,好似顏芩的存在,代表著他辜負了誰。

  被推開的顏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懂他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出去,我累了。」他沈聲道。

  對他而言,顏芩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已是隨手可以丟棄的棋子。

  「表哥……」她泫然欲泣,啞聲低喚著。

  「出去!」這一回不留半點情面,那低斥的嗓音顯現他的耐性告罄。

  顏芩聞言,惱羞地扭頭離去。

  衛凡頭痛地托著額,感覺門外那道視線灼熱如陽,愈來愈烈,強烈得教他抬起眼,就見她已來到面前。

  對視的瞬間,他竟生出愧疚之心。

  然,葫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半晌,而後聽到衛玲瓏催促著御門——

  「舅舅,帶我去拿藥,我要幫葫蘆上藥,葫蘆的膝蓋受傷了。」衛玲瓏抓著御門,不住地對他使眼色。

  那眼色再清楚不過,御門一看就知道這小丫頭有意撮合兩人,於是十分配合,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跑。

  第八章 此葫蘆、彼葫蘆(2)

  書房內,只餘兩人無言對視,直到衛凡淡聲啟口,「誰允你這般放肆地看著我的?」

  「那又是誰允你的眼睛老是跟著我跑?」不用人證物證,她心底可是一清二楚的,不容他狡辯。

  「自作多情。」他出聲譏笑。

  「真要賴上我,好歹也去修整門面再打算。」

  葫蘆聞言微瞇起眼。

  「混蛋!」要她修整門面?也不想想她這張臉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造成的?!

  「你說什麼?」他臉色一沉。

  她抿了抿嘴。

  「我說……顏芩是個混蛋。」說她總可以了吧。

  「關她什麼事?」分明是在指桑罵槐。

  「因為她……她在你生辰那日,和一個陌生男子在北院交談。」她進書房,只是為了說這件事,絕對不是因為顏芩挽著他!原本是忘了,但是看到顏芩,又教她想了起來。

  「那又如何?」衛凡不以為意地靠上椅背。

  「……你不覺得太古怪?」

  「古怪的是,那時候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北院附近?」

  「我……」她不禁語塞。這人到底是怎麼著?她好心提醒他,他倒是她她當賊了?若說那時分她出現在北院太古怪,顏芩不也是?為何只論她而不管顏芩?

  「說不出來了?」懶懶睨她一眼,並不急於得知她的答案,反倒是起身抓起雪米糕品嚐,然這一入口,雖說味道不差,但這滋味壓根不像葫蘆所制的雪米糕。

  「我不管你了!」葫蘆氣呼呼地轉頭就走,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可以想見剛剛那一摔,摔得真是不輕。

  然,就在她前腳踏離,側廊上隨即響起另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離去。

  他想,顏芩已經聽完想聽的,他的應對,應該可以抹去她內心的驚懼,不至於對這丫鬟婆子下毒手才是……

  嘖,他何必管這個丫鬟婆子安危?

  可是面對她時,他的身體總是動得比大腦還快,在未細想的狀況他已經選擇出聲保護她。

  而這雪米糕……垂眼看著只咬了一口的雪米糕,再沒有吃的心情。

  如果這丫鬟婆子是在喜善堂學的手藝,那雪米糕的氣味為何反倒和喜善堂的全然不底個環節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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