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自她臉上褪去,回憶完全回到腦海中,想起那個將她氣得暈過去的罪魁禍首,她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那個男人……那個厚顏無恥的蛆蟲!
他怎麼可以未經同意就胡言亂語,散播謠言說她是他的……
「可愛的未婚妻,你醒啦……呃?」
呂泰揚一語未畢,一道凶狠的眸光隨之睇來。他想,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早就碎屍萬段了吧。
「又怎……怎麼啦?」這女人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王茉希的唇陰鬱地抿成一直線,下巴緊縮,右邊眼皮更抽動著,實在氣極了。
「怎麼了?你喊得倒是順口啊!」她冷然一笑,聲音隨著上升的怒氣而高揚,「請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了?」
「不久的將來你會是的,我不過只是先『預告』一下。」呂泰揚聳聳肩。
見她怒不可遏,他依然足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令她覺得刺眼極了。
該死的,又不是看電影,還預告個鬼啊!
好一段時間,王茉希根本說不出話來,僅能用表情顯示,他所說的一切都太過可笑,讓她連反駁的心情都沒有。
所謂歹年冬多瘋子,大概就是指這一類的人吧?簡直是異想天開,荒謬至極!
算了!若再繼續跟他這麼瞎攪蠻纏,她若不是被氣得腦溢血,血壓也會飆升到致命的臨界點。
為了自身著想,她索性離他遠一點,保命要緊。
「我回去了。」
「在半夜十二點?」他急忙喊住她。「你一個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
聽完,她只是丟給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
拜託!這個傢伙會不會也太杞人憂天了?就算是凌晨兩點半,她一個人走在街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依她俐落的手腳、帶勁的手刀,相信也沒人動得了她,除非是自尋死路。
「我用不著你管啦!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尤其是那張嘴。「沒事少惹我!聽懂沒?」
說罷,她便逕自轉身|yu|離去,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底。
呂泰揚唇一抿。他再也受不了這只任性的小野貓了!
「你給我站住。」
一聲嚴厲的喝止讓王茉希猝然停下腳步。
他的語氣雖不至於嚇得她花容失色,但也具有一定的喝阻效果。
她的俏臉繃得緊緊的,轉過身瞪向他,並且壓抑著心中企圖逃跑的念頭。就算氣勢不如人,但與生俱來的驕傲依然命令她絕不能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你這是命令我嗎?」她語氣不善地道,眼中閃爍著怒火。「要知道,從來沒有人能限制我的自由,就算天皇老子也無權左右。而你,不過是還在試用期的男友,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
「試用?」呂泰揚濃眉一蹙,對這兩個字很感冒。
「不然你以為自己是我的什麼人?」王茉希氣焰不減,充滿嘲諷的話語像一盆冷水潑向他,「情人?還是未來的丈夫?」
「難道不是嗎?」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嚴肅,語氣卻是誠懇而認真的,「我會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對象。」
「只可惜我的腦子既沒燒壞,也沒有自虐的傾向,更不可能讓自己的未來葬送在一個腦筋有問題的自大男人身上。」
嘖!不過是跟他發生過關係,就要她從一而終了嗎?那她有多冤枉啊……呃?
等、等一下!
這傢伙,他是什麼時候把上衣脫了?
針鋒相對好半晌,這時她才發覺,那被她數落得一無是處的自大男人現在看起來有多麼「秀色可餐」。
只見一頭微亂的濕發幾乎掩去他大半臉龐,卻藏不住那懾人的俊美五官,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配上無一絲贅肉的挺拔身材,不但大大彰顯了他得天獨厚的男性魅力,也成功的迷惑了她雙眼。
尤當他輕喘著氣,額前幾繒髮絲上的水滴墜落在起伏的性感胸肌上,讓整個畫面看起來養眼極了……
耶,不對啊!她在幹嘛呀?才稍稍一恍神,她居然又|yu|求不滿地對著這傢伙猛吞口水起來了。
真該死!明明應是個弱不禁風的白袍醫師,沒事長得那麼猛要做什麼?
第5章(2)
她一張粉臉又泛起紅暈,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全數落人呂泰揚的眼底,教他看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他的態度因她羞窘的媚態而稍稍軟化,一絲慵懶、性感的笑容在他迷人的唇角漾開,嚴峻的表情多了柔和的線條。
「告訴我,你還要戴著面具到什麼時候?」輕輕攤開雙臂,呂泰揚將她控制在他隨時可觸及的範圍內,一對俊眸則直盯著她,「你知道嗎?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老實。」
不老實?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吧?雙面人。」
「雙面人?」俊眸裡掠過一絲疑惑,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原來早在十幾年前我們就在育幼院見過面了,你卻隻字不曾提起?我真好奇,你還有什麼事是沒有讓我知道的?」
聞言,呂泰揚的目光瞬間有些閃爍,但又立即定定地望著她,不露出一絲異狀。
原本他就知道這丫頭不同於一般沒大腦的千金女,想不到她竟如此敏感。
確實,是有些極為機密的事目前是不能說的。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況囑托之人對他而言不僅是恩人,更是如同再造父母,他斷然不會將這苦苦進行了大半年的「誘妻計畫」莫名其妙的搞砸。
為了不讓她看出破綻,他巧妙的避開她的目光,故意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拜託,當時你還是個小孩子,就算我對你有什麼心思,也是白費工夫吧?」
「我指的不是這個……」驀然,王茉希止住了口,心思流轉,低低的探問道:「那你有嗎?」
「有什麼?」
「你當時對我……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她好奇地問。
聽了,呂泰揚忍不住翻白眼,輕歎口氣道:「就算那時你再怎麼清純可人,畢竟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奶娃,要我怎麼對你有非分之想啊?」他又不是喜興狎童的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