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夢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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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她楞了一下,問:「別和我說有線電話線路也不通,我剛試了一下,它——」

  「它也掛了。」欣欣抱歉的看著她,扯著嘴角說:「那架該死的直升機墜落時掉到橋上,把電纜全給扯壞了。噢,但你放心,這座城堡的地下室有發電機,所以我們暫時不用擔心停電,不過我想我們這兩天可能要過著沒有通訊和網絡的生活,直到警方允許他們把橋上直升機的殘骸清掉,電信人員才能來修理基地台和電纜線。」

  「林姐一聽無法上網碎念了好一陣呢,不過我倒覺得沒有網絡和訊號才能讓我們真的好好休息。」

  可楠錯愕的看著她,握住她的手,道:「欣欣,我知道你不相信靈媒算命這一套,但我覺得這地方很不對勁,我真的不認為我們應該繼續留在這裡。」

  欣欣笑了出來,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經和總管說了,等你和警方做完筆錄,我們等另一架直升機回來,就能離開了。」

  「另一架直升機?」她眨了眨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該不會認為想亞倫.艾斯這種億萬富翁只有一架直升機吧?」欣欣開玩笑的問,然後拍拍她的手說:「它已經來回幾趟送走不少人了,出了這種意外,我看那傢伙也沒興趣繼續幫女兒在這裡慶祝生日了。」

  可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外頭已經傳來敲門聲。

  欣欣快步上前開門,不久帶著兩名警探進來。

  「湛小姐,抱歉打擾你,能請你和我們一起到樓下,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嗎?」

  她吞下嘴裡最後一口三明治,深吸口氣,露出微笑,鎮定的站起身來回答。

  「當然。」

  第6章(1)

  風起雲湧。

  濃厚的烏雲,不知何時已如大軍壓境。

  可楠離開那間被警方權充問訊室的圖書室時,感覺到一股冷風襲來,她不自覺朝風來處走去,看見那冷風是從同樣在二樓的日光室吹來的,那兒的大門敞開著,刺骨的風從空洞的窗戶中灌了進來,吹得被火燒過的殘破窗簾四處飛揚。

  這朝南的房間,原本采光良好,無論是上午或午後,都能有充足的光線,但此刻卻因為急速轉變的天候,變得莫名陰暗,加上經過早上那場意外和祝融的摧殘,這屋子滿是破碎的玻璃、倒塌的桌椅,和被火舔舐過的痕跡。

  寒風陣陣呼嘯著,窗外滾滾濃雲壓得極低,像厚重的灰被,罩著這整個世界。

  然後,她看見了陽台門外城堡前方那座橋,不自禁往前走到那寬敞的陽台。

  這裡雖然稱作是二樓,但這個位於城堡正前方的主建築,每一層樓都挑得極高,她站在這裡就能將前方景物一覽無遺。

  城堡前是一座景觀花園,然後是一座塔樓,塔樓下方開了一扇門,外頭是一座跨越了斷崖的石橋,但塔樓此刻已經被撞塌,被撞出一個大洞,洞後方的石橋上是那架幾乎看不出原形的直升機,它焦黑一片,有一部分懸掛在空中,每當有風吹過,就會讓上頭的金屬晃動,發出擾人的噪音,但它大多數的機體都在橋上,擋住了大部分的出路。

  看著那積滿天空的滾滾灰雲,和那破敗的塔樓,她心中不安更甚。

  「你不應該進來這裡。」

  聽到這句話,她猛的回神轉頭,看見那個男人。

  寒風吹得他衣領翻飛著,也揚起他的發,他將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黑色的襯衫讓他看起來有些邪惡,卻該死的帥。

  「這裡是犯罪現場。」他說。

  她看著他來到身前,開口啞聲道:「我沒看到封鎖線。」

  「這兒的警力不足,平常也很少發生謀殺案,警方沒什麼辦案的經驗,他們還沒來得及搜證。」

  「噢。」她吶吶應了一聲,他的出現轉移了她大半的注意力,但她依然感到不安,她覺得有些尷尬,特別是在他那樣吻了她之後。

  這男人沒有和警方告狀,她不知是自己薄弱的威脅奏效了,抑或是他已經排除了她是那個疑犯。

  她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著前方那殘破的塔樓與石橋。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見這裡開著,然後我看見那座橋。」她深吸口氣,道:「欣欣和我說直升機墜落時,砸壞了橋,沒說砸壞了塔。」

  「我想她覺得那並不重要。」他站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前方倒塌的塔樓。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這女人的聲音有些憂愁,讓他忍不住轉頭看著她,只見她不知何時又忍不住將雙手舉起,環抱著自己。

  「你覺得塔樓很重要?」他聽見自己問。

  「不,只是有些事情很困擾我。」她注視著前方那座塔,秀眉微擰的說。

  「什麼事?」

  她抿著唇,半晌,才將視線拉回他臉上,道:「倒吊的人,毀損的高塔,我無法不注意到一件事。」

  他挑起眉:「什麼事?」

  「他塔羅牌中,倒吊的人是犧牲,高塔代表毀滅。」寒風吹著她的發,她伸手抓住那些溜出長辮的髮絲,將它們掠到她耳後,看著他道:「那傢伙瘋了,事情才剛要開始而已。」

  「我以為你說的算命只是一種心理學,是藉由算命師,釐清自己的心意。」

  「沒錯。」她歎了口氣,道:「算命是一種心理學,但這位兇手擺出了牌面。」

  他輕扯嘴角,「這只是巧合,你要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已經走了不少人,那位兇手或許就在其中。」

  「或許。」她看著他,說:「也或許那個人熟知塔羅牌,而他想讓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一怔,只聽她深吸口氣,憂慮的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但我覺得這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

  那不瘋狂,而是詭異。

  這女人詭異又可愛得讓他寒毛直豎。

  「所以,你知道兇手為什麼這麼做了嗎?」他聽見自己問。

  「不知道,只有兩張牌看不出什麼。」她聳著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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