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他又再次變得好近,那麼近、那麼近,而她無法抗拒。
然後,再一次的,他吻了她。
那真是……這真是……
她難以克制的輕歎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無以名狀的緩解,但無法解釋的火熱在胸腹中堆積,然後他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拉得更近,近到她整個上半身貼到了他身上。
她不自覺弓起身,小手揪著他的襯衫與肩頸,更加貼著他,那小小的摩擦緩解了體內累積的睡眠,讓她發出小小的嚶嚀。
她羞得往後瑟縮,閉上了嘴,但他卻轉而舔吻她敏感的耳垂,教她再次顫慄,不自禁呻 吟,跟著他濕熱的唇舌往下,舔吻著她頸上急速跳動的脈動。
她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因他而發燙。
然後,他熱燙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酥胸,她才發現她睡衣的肩帶不知何時早已滑落肩頭,他的手好熱,她忍不住瑟縮,但他濕熱的唇舌回到了她的唇邊,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再次迷失在他性感的魔力中,甚至不自覺弓身更加迎向他邪惡的大手。
正當她意亂情迷,分不清楚這是夢是真時,突然聽見一句輕聲細語。
「傑西,謝謝你的幫忙,我替你拿了午餐——噢——」
聽見好友的聲音,可楠猛的清醒過來,她驚慌抬頭,只看見欣欣手上捧著純銀托盤,瞪大了雙眼看著她,一臉目瞪口呆。
可楠小臉瞬間暴紅,直到這時才發現他已將她壓到了柔軟的大床裡,拉開了床被,強健的大腿擠進她雙腿間,她腿上的裙擺因此被拉到了臀部,上半身也露出了大半個酥胸,沒有全露出來是因為他的手正擱在那上頭,她兩隻小手更是緊緊攀抓著他的肩與頸——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忙,我只是來送吃的——」楚欣欣難得驚慌,她尷尬的立刻捧著托盤轉身,「抱歉,你們忙完再叫我!」
說著,她迅速捧著那盤食物快步走了出去。
可楠羞得無地自容,這下子真的完全清醒過來了,而那個在她雙腿間的男人顯然也是,他在聽到欣欣的聲音時就繃緊了身體,但他沒有回頭,他只是繼續埋首在她頸間,深呼吸。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她,藍眸依然很深,但薄唇卻輕揚了起來。
「真不巧,是吧?」
她小嘴半張,面紅耳赤的看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有辦法開玩笑。
然後,他真的笑了,笑著再次親吻她因愕然微張的小嘴。
「我猜你現在不會希望我繼續。」他貼著她的唇低語,深藍的眼中透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壓抑,啞聲問:「還是你想繼續?」
她小臉更紅,只慌忙鬆開了在他身上的小手,將雙手擠到兩人之間,交抱在身前,極力鎮定的道:「我想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這話又引發他另一陣輕笑,害她只覺得更窘。
他坐起身來,替她拉好睡衣肩帶,但仍忍不住把手在她肩頭上多停留了兩秒,然後滑過她雪白滑嫩的手臂。
那引起她另一陣輕顫,和小小的喘息。
她的反應,教他瞳孔收縮,他抬眼將視線從她細緻的肌膚上拉到她紅透的嫩臉,看見她以貝齒輕咬著下方的唇瓣,那模樣如此誘人。教他差點再次俯身吻她。
那不是個好主意。
所以,他收回了手,只道:「或許下次吧。」
她杏眼再次圓睜,紅暈從她臉上擴散至胸口。
他藍眸又縮,但這回他只替她把床被拉回,蓋住她誘人的嬌軀,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可楠羞窘不已,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縮回被子裡,然後將紅透的小臉埋在枕頭裡,發出尷尬又沮喪的呻 吟。
噢,可惡……
老天,應該是她將他操作在手掌心裡的,她才是那個學過心理學,有著家傳絕學,懂得那些擺佈與操作皮毛的人,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卻變成他掌握了一切。
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她到底在說什麼鬼?沒有什麼正確的時機好嗎?她不能喝那傢伙亂搞,天啊,現在可是死了人耶,她還可能被當成嫌犯,她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這真是丟臉極了,她畫虎不成反類犬就算了,還被人色誘到忘記正事,幸好老媽不知道,否則她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
「我以為你昏倒了」
「我是昏倒了。」
「我以為你還在昏迷狀態。」女人解釋,一邊替正在小客廳用餐的好友倒了杯茶:「如果我知道你正和那個猛男打得火熱,我絕對不會那麼不識相的跑進去。但你知道,我以為你不喜歡他,他也看你不順眼,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和他會攪和在一起。」
「我沒有和他打得火熱。」湛可楠換下了睡衣,穿著輕鬆的針織衫和牛仔褲,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含糊的說著。
女人噗嗤笑了出來,然後飛快道歉:「抱歉,不是我要取笑你,但在經過剛剛那場面之後,你這句話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我知道。」可楠小臉又紅,尷尬的道:「但我真的沒有和他打得火熱,我只是……我不曉得……大概我睡昏頭了……」
「親愛的,你確定你要用這個當借口?」楚欣欣好笑的看著好友:「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互相吸引是很正常的。」
她翻了個白眼,舉起手阻止她:「你自己都說那傢伙看我不順眼,我只是一時昏了頭。」
欣欣一聳肩,美目一揚,輕笑道:「有時候越不順眼的人,越容易鑽到心裡頭去呢。」
「夠了,小姐,我真的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她揮著手,改變話題,轉移欣欣的注意力道:「我試著用手機打電話給我媽,但手機沒有訊號,我猜我的機型太舊了,收訊不是那麼好,你的可以借我試一下嗎?」
「甭試了,現在所有的手機都沒訊號,聽說是因為直升機失控墜落時,意外把架設在城堡屋頂的基地台給毀了。」欣欣苦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