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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背後偷襲的小人!」珍珠那股潛藏的蠻勇再度引爆,她隱忍不住的大叫大喊,忘記對方根本聽不懂她辟哩啪啦的中文。 聶濤還沒旋身反擊,她就已拿起桌上的杯杯盤盤,朝他們砸去。砸完這桌的杯盤再砸別桌,嘴中還不住喊著:「我跟你拚命!我跟你拚命!我跟你拚命…」

  飛出去的餐具命中率之高,連珍珠自己也不能置信。時勢一瞬間變得混亂,好多人掛了彩,抱頭鼠竄。 撐了一會兒,能丟能砸的東西全扔了出去。珍珠頓時陷入困境,這時,持武士刀的男子氣沖沖的向她衝來,高舉著刀凌空劈下。珍珠以為自己死定了,只能緊閉眼睛等著那一刀落下,腦子裡一片空白。

  預料的一刀沒有落下,她卻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珍珠睜開眼,看到聶濤手裡捉著一張凳子架住那把長刀,一招空手奪白刃,於淨俐落地奪下那柄利器。

  漂亮!珍珠心裡驚歎。 「起來,跟在我後面…別再給我惹麻煩。」聶濤對她命令,同時毫不留情的給每一個試圖欺上的人苦頭吃。長刀在手如虎添翼,瞬間又傷了三、四個人。 珍珠看著他的臉色,火氣也冒上來了,任性的放聲大叫;「我就喜歡惹麻煩!你叫我不惹就不惹了嗎?那多沒個性!」眼光四處搜索,終於發現倒在地上的掃帚,她一把抄起,以劍道的對敵架勢緊握住它。

  聶濤對她反抗的態度挑了挑眉,似乎故意要讓她受點教訓,竟放任她獨力面對逼近的兇惡之徒。 幾個人開始發笑,嘲笑著珍珠手上的「武器」,輕蔑的看著她。珍珠拒絕露出害怕的神清,縱使心跳如雷,仍然緊握住掃帚。 有人伸手挑她的「武器」,珍珠本能的出招攻擊,以往紮實練下的互搏防禦,一幕幕呈現眼前,她知道他們的力氣很大,她只能憑藉速度攻其不備,因此一出手擊中就急急退回,求防守而不主攻。

  一開始,沒人想到她會這麼難擺平,後來被她那把掃帚擊痛的人愈來愈多,才真引起大家的戒心。 珍珠大口大口喘著氣,覺得手臂又酸又疼,虎口受到過多摩擦,皮都破了。她退到牆邊,有人又朝她逼近,只是他們不再嘻笑嘲弄,臉上神情凝重。 而聶濤這方,他的傷處還涓涓地滴血,圍著他的人很多,卻沒人再向前挑戰,眼對眼和他相瞪,露出欽佩之情。 「退後!」有人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驀然間,舞廳裡只剩下喘息和哀痛聲。木屐男站了起來,臉色發青,「我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打下地盤、收服人心,你竟然一個小時不到就征服了這些人……」他無奈的笑笑,看了一眼受傷掛綵的手下,又瞟了眼珍珠,「你的女人不錯。還打什麼?走吧!」

  聶濤拉住珍珠的上臂,這次她倒是很合作,沒有掙扎。圍住他們的人自動站開,讓出一條路來。 「請等一下。」木屐男突然開口叫住他們,語氣多了一絲敬重。「為什麼不用槍?我知道你腰間和右小腿都藏了槍,為何不用?如果打一開始就挾持我,你們也不需要鬥得這樣辛苦。」

  聶濤停下腳步,半側著冷峻的臉,低低地說:「我喜歡刀子劃開肉體的感覺。」, 他原舉步要走,似是想起某件事情;又轉過身,將手裡的武士刀往地上一扔,「我會派人跟你聯絡,洪幫與松戶組未來的利益,我和你需要一次和平的會談。」

  他朝木屐男習慣性地勾起薄唇,微微頷首,「今天見面的方式,很意外、很精采。」。 說完,他態度極從容的拉著住珍珠,大步離去。

  第四章

  珍珠想,他們大概都想來割她的喉嚨了。

  聶濤把她丟在這裡,命令屬下好好看著她後,便離開了房間。她不作聲的坐著,緩緩檢視手臂、衣褲上的血跡,那些都不是她的,是聶濤接觸她時無意間沾上的。

  室內七八對眼睛全落在她身上,他們氣她利用手段襲擊凌揚逃走,又害得他們敬若天神的長老為她身陷險境。

  珍珠無奈地歎了口氣,鼓起勇氣坦然迎視每一道不滿的眼神,「我是你們的囚犯,你們要我怎樣?」

  「要不是因為你,計劃不會更改,長老也不用單槍匹馬去抓你回來。他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強令大家在這裡等候。」那個人講得義憤填膺。

  到底誰才是受害人?珍珠也有一堆話想說,又清楚跟他們是有理也講不清的,她的目光和蕭瑤的接觸,「言戒」未解,她沒說一句話,不過眼中卻毫不保留的現出不以為然的意味。「

  這時門被打開,一名手下傳達命令:「長老要大家 至議事廳。」他頓了頓,指著珍珠又說:「帶她去。」

  所有人迅速有序地移動,其中一人對她做出「請」的手勢,不友善的挑明了說:「走吧,殿下!我們原本沒打算傷害你的,請你合作.別再引起眾怒。」

  就這樣,珍珠被他們前後監視著,穿過那些數不清、弄不明的長長走道。這些人打一開始對她的態度雖然疏離卻十分客氣有禮,不過目前看來,他們對她真是深惡痛絕。

  她心中懷著不安,硬著頭皮跟大家進入議事廳。

  聶濤雙手交疊,一派優閒的坐在旋轉椅上,身上的傷根本沒好好處理,被血染紅的白襯衫令人觸目驚心。

  他示意眾人各自找位置坐下,珍珠也在靠門邊的座位坐下。

  才坐定,門又被打開了,一名手下帶著凌揚進來。

  見到他頭上纏繞的繃帶,縱使暗傷他是為了逃命,珍珠仍深感歉意。

  「罪人凌揚,有失職守,有愧組織,願依門規受罰。」凌揚站在大廳中央,朗朗開口。

  在聶濤右側一位銀髮老人站起身,他身長很高,輪廓也深,不像東方人。卻講得一口標準的京片子,聲量雄渾有力。「門規刑法,三鞭、三烙、三刀。今日以三鞭責罰,你可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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