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說我喝醉了,那麼……喝醉的人,是怎樣的?」
沈淺悶聲不語,陣陣酒氣沁入她的鼻息中,讓她全身緊繃,喝醉的人,沈淺想到剛才尤然對她做的事,難道還要來一次?
「尤先生、我們從長計議,不要動、動粗!」
尤然但笑不言,抬起沈淺的下巴,那雙瞳剪水脈脈注視著她,他嘴角含笑,「怎麼從『長』計議?怎麼才算不動『粗』?」他特意把長與粗強調一番。
沈淺想了想,說:「不准非禮我。」
尤然失聲而笑,一會兒,收斂笑容,「沈小姐所說的是這個啊,不好意思天比較黑,我認錯人了。」他說罷,便轉身上樓,留下錯愕的沈淺。
認錯人?該不會是他那死去的女友吧?沈淺渾身冒著火,他情願他是一時色起更好過他認錯人!靠,這是對她的侮辱。
沈淺如此想,很是悶悶不樂。
她坐回沙發,瞄了一眼地板上的兩隻狗,雜毛已經趴在淺淺的旁邊,耷拉著腦袋,一副慵懶的樣子。沈淺歎息,這兩隻助紂為虐的狗崽子,居然把她衣服扯掉,真是禍害。
於是,她扁著嘴,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樣子,看著電視……
暈,這是午夜驚恐台,在放恐怖片!剛剛尤然看得明明很認真來著,而且面不改色。由於聲音調成靜音,減少恐怖氣氛,但那突然而至從背後伸出血盆大口,讓毫無防備的沈淺嚇得魂不守舍,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火速關了電視,飛奔上樓。
雜毛瞪著無辜的表情,看著他主人那矯健的身影,不禁一愣。
第7章(1)
經過上次事件以後,尤然如往昔一般,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倒是沈淺,渾身表達出她的彆扭,總躲著他。知道他眼睛復明瞭,她便肆無忌憚地中午留在醫院不回去,每次向尤然請假,他總是語氣平和的答應了。
「又不回去做飯?」李美麗看見又跑她診室的沈淺,實在耐不住,隨口問了下。
沈淺點頭。
「奇怪了,前段時間那天氣都成什麼樣了?炎炎夏日,高溫三十八度以上,你還堅持回家買菜做飯,如今天氣有些微微轉涼,竟然不回去了?難不成大隊長嫌你菜不和胃口?也不對啊,都吃這麼長時間了?」李美麗一個人嘀嘀咕咕地,最後一臉驚恐,「啊,難不成要把你趕出來?呀,淺淺,我房子還沒幫你找呢。」
「不……不是啦。」沈淺一臉無奈地說:「他眼睛復明瞭。」
「啊!」李美麗眨巴眨巴眼,驚奇地問:「然後呢?」
「然後我彆扭,對著一個健康的男人。」沈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
李美麗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一臉鄭重地告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麼久了,難道一點火花都沒擦出來?」
「衣服都擦破了,還是沒有火花。」沈淺翻個白眼。
李美麗氣餒,「那你想怎樣?搬出來?」
「等他的淺淺把狗崽子生下來以後吧,也差不多了。」
李美麗遞給沈淺一盒木糖醇,沈淺倒了一粒放到嘴裡,開始嚼,一般不鎮定的時候,嚼一嚼會好些。李美麗忽然說:「其實,我前幾天跟我老公談起你的事。」
「嗯?」
「我老公有個隊友其實就是從飛行基地裡出來的,而且很巧,就是尤然那只隊。」李美麗也塞了一顆木糖醇口香糖,「其實你可以對大隊長很放心,他除了他的那個女朋友,誰也不染指的。這也是我那麼放心把你扔到他家裡的原因。」
扔……沈淺一臉黑線。
李美麗繼續說:「其實大隊長很悲情,原本是並不想當兵,由於家庭和個人的原因,不得不放棄原來當畫家的志願,做了飛行員。你也知道,飛行員的要求是兵種裡最嚴格的一種,身高、體重、五官、小到鼻子的內部結構,可以說這種兵種很值錢。他剛來部隊的時候,一直不開心,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這人不開心歸不開心,訓練的時候也是最吃苦耐勞的。即使他以後官升了,其他人也心服口服。」李美麗講得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我不是一直好奇那個傳說中的女友嗎?」
沈淺點點頭,一副期待的樣子。說也奇怪,也許是認識尤然了,倒是比以前好奇許多,希望多知道他的過去。
「你知道怎麼死的嗎?八卦雜誌說,是發生交通意外,而且是在大隊長進部隊以後的第二個月。據說大隊長是三年以後才知道的。」
「現在交通真是禍害人啊。」沈淺不禁感慨,對於交通事故的傷亡人士表示深深的同情與默哀。
李美麗神叨叨地說,「這你也信?」
「啊?」
「我們都被這破雜誌忽悠了,這不過是尤司令買通雜誌社的編輯這麼說的,其實大隊長的神秘女友是失蹤了。而且據說,這位神秘女友也是高幹家的孩子。」
「失蹤?好神奇的詞語啊。」沈淺不禁笑了起來,現實中失蹤這個詞,很少見吧?
李美麗見沈淺那種不相信的莞爾一笑,翻個白眼,沒好氣的嘀咕,「不相信拉倒,反正這是事實。」
「那尤司令為什麼要放出假消息呢?」沈淺提出一個疑惑。李美麗嗔了她一下,語氣更是不好,「你問我,我問誰,能知道這個已經很不錯了。」
沈淺立即安撫李美麗躁動的情緒,「消消氣。」
「媽的,你不知道,那隊友說的把我感動死了。尤司令給大隊長介紹一位軍醫妹妹,那個時候大隊長其實已經跟神秘女友分手了,可這呆頭鵝,居然當眾不給尤司令面子,直接說,除了她,我誰都不要。媽的,那個欠干的女人,這麼好的男人都不要。」
沈淺又是一臉黑線,對於李美麗這種要麼很開心,要麼很悲憤的狀態下說話吐髒字的習慣,她已經適應了,只是每次都是這麼突然。
不過,沈淺還是知道了一個信息。可憐的尤先生,原來被甩了。她好好奇,怎麼樣的女人,把他給降服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