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
「脫……脫衣服幹什麼?」沈淺往裡縮了縮,驚恐地看著他。
尤然把衣服脫下來,一把扯出躲在沙發角落的沈淺,沈淺大叫,「我不是隨便的人。」尤然並未辯解什麼,而是把他脫下來的襯衫穿在沈淺身上,面無表情地為她穿好扣子,最後把目光鎖向沈淺那錯愕的臉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沈淺嘴角抽了抽,他這、這也知道?
尤然幫沈淺穿好衣服,捏捏有些疼的呃角,目光落在蹲在沙發下面的兩隻狗,淺淺的肚子下面墊著那件禮服,雜毛來回銜著禮服,把禮服堆在淺淺的肚子下面,讓她能更舒適點。
尤然笑了。
第6章(2)
沈淺一臉難過的看著那件被糟蹋的禮服,這麼高檔的禮服,竟然淪落到給狗用的睡墊!其實她很想挽救這件禮服,奈何此時她最好低調,畢竟剛才惹到眼前這位陰晴不定的男人。
尤然忽而站起來,準備上樓去,沈淺看著他要離開,立刻光著腳丫追了幾步,喊道:「尤先生!」
尤然驀然轉身,見沈淺穿著鬆垮垮的大襯衫,下面露出筆直雪白的大腿,正無措地看著他。尤然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面。
那年是深夏,枝頭上的知了已經埋進土裡,蟄伏起來。天氣總是多風,有一陣微涼。還是這棟房子,不過還是老裝修,由紅木為主,空氣中都能聞到來自大自然滲出木質清香。一位少年穿著白色T恤休閒褲,背上背著軍綠色畫板朝這間屋子走來。
雨後的下午,微暖的陽光打在茂密的梧桐樹上,落下參差不齊的光斑,少年走在樹下,手裡提著一袋橙子。當他剛開啟門,裡面便傳來腳踩木板「登登」地聲音,還在他未反應過來,一團白影衝向他,雙腳夾住他的腰肢,死死抱住他。他條件反射的反抱她,懷裡的人撒嬌道:「老公,我聞到橙子的香氣了。」
「我還以為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呢。」少年呵呵一笑。
少女把手環在他的脖子後面,對他笑說:「你身上的味道充滿了橙子味。」
少年這才發現少女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她的身型很小,撐不起來,鬆垮垮的耷拉在身上,然而妙齡女子曼妙的身形卻若隱若現,加上剛剛沐浴完身上殘留著沐浴露彌留下來的清香,帶著致命的誘惑。
少年紅著臉,微微側臉地說:「乖,下來。」
少女跳下來,迫不及待地拿起少年手裡的袋子,數了數里面的橙子,興奮地小臉蛋紅撲撲的,倒讓少年看得愣了一愣。
更讓他錯愕的是,少女光著腳丫,下面毫無遮物的露出雪白的長腿,長髮披散在一側……
少女拉著少年,略帶失望地說,「你房間裡好多畫哦,怎麼一副我的都沒有?」
「我不畫人物。」
「那你幫我畫個嘛,走啦。」少女把少年拉上樓,進入臥室以後,坐在床上,雙腿盤上,一副要靜坐的模樣,「老公,你慢慢畫。」
少女說著,便又開始剝自己的橙子。
「我幫你拿水果刀,別這麼剝,太費勁了。」少年剛準備站起來,少女立即按下他,坐在他身上,把剝好的橙子塞在他的嘴裡,「橙子剝出來的才有味道。」說著有塞一瓣給他。
「你辛苦剝的,全給我吃啊?」
少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橙子,塞到自己嘴裡,「哪能這麼便宜你?」
少年忽然把嘴湊過來,「就要便宜我。」說著搶露在外面一半的橙子,少女應急的吞嚥了那橙子,「我吃完了,哈哈∼」
少年不氣餒,「我還有的吃。」說罷,端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少女仍由少年吻著,直到自己也被沉浸在裡面,雙手環起在他脖子後面,回吻著他的熱情。情到濃處,兩人不自禁地雙雙倒在床上……
少年說:「淺淺,我會負責的。」
少女笑:「到底是誰吃誰啊?」
少年紅著臉,靦腆笑得很羞澀。
尤然閉起眼,想鎖去這段畫面,然而那段記憶歷歷在目。他凝望著眼前的她,三步並兩步走在她面前。沈淺縮身後退兩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沈小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沈淺更是摸不著頭腦,難得尤然回變成斯文樣,只是他裸露著上身,讓她這位看電視裡接吻戲都臉紅的人來說,著實是不小的壓力。
「你有喜歡的人嗎?」
「嚇?」
尤然保持著他慣有的「春風拂面」,淡笑不語。沈淺的心則七上八下了,好端端地問她這個問題幹什麼?難道是為剛才非禮的事?要是有喜歡的人,他該不是找那個人像他道歉吧?雖然這事比較扯,但以眼前這男人的言行舉止,總會有那麼點可能。
自從知道這位「裝瞎」先生騙了她這麼久,好了也不跟她打聲招呼,想起來這幾天那些事,她就暴躁。
於是沈淺斟酌了很久,也不敢貿然給尤然答案。尤然性子有個優點,他很有耐心,他就一直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貌似非要知道原因才行。
沈淺被這種狀態有點毛了,她輕輕咳嗽,潤潤喉嚨,一副很正派凜然的樣子,「有。」
尤然聽後,臉上依舊保持著他慣有的微笑,那笑容美的如罌粟,風中搖曳,如癡如醉,他忽而輕飄飄地說,「難為有人被沈小姐你這樣的人喜歡。」
「什麼意思?」沈淺覺得尤然此時的嘴很臭,他這話含沙射影是在說她這種人,很不堪嗎?
尤然笑而不答,輕輕捏了捏呃角,自言自語,眉毛擰成一團,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看來我喝醉了。」
「你本來就醉了。」沈淺嘀咕了一下,還帶著一絲絲抱怨,剛才被吃豆腐,還念念不忘呢。尤然忽而伸手,把她撈進懷裡,把她更緊貼著他的身體。
沈淺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渾身不禁哆嗦。他的胸肌很緊繃也很滑,那有力的心跳一直抨擊者沈淺那脆弱的神經,她頓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