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妝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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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歐陽凌鬆開章庭雲,手向身後一拉,夏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歐陽凌瞇著眼,彷彿要殺人一般瞪著夏舒。「我傷他,你心疼是不是?」

  「是。」夏舒毫不畏懼地說。

  「你喜歡他?」歐陽凌英俊的面孔變得像凶神惡煞一般。

  從歐陽凌的肩膀著過去,夏舒著到惜春,之前惜春去洗早膳吃過的碗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聽到他們的談話,所以她的神情充滿緊張、不安、擔憂和困惑……

  本來夏舒打算回答「喜歡」,讓歐陽凌心痛個半死,不過她無法當著惜春的面說謊,因為她怕傷到惜春的心,所以她改用冰冷的聲音回答:「關你屁事!」

  「你……」歐陽凌高舉手掌,手背上明顯地青筋暴現。

  「你打啊!」夏舒一點也不怕,反而催他動手。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有話慢慢說。」章庭雲像尊過江泥菩薩出來打圓場。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罵我小人!」歐陽凌從牙縫擠出聲音。

  「誤會,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一口氣把成語念完。」章庭雲百口莫辯。

  一股銳不可當的怒火彙集到拳頭上,歐陽凌不但聽不下章庭雲的解釋,他甚至還想把怒火發洩在他身上,正當他拳頭要飛出去時,惜春衝進暴風圈內,歐陽凌只好把拳頭打向牆壁,咬牙切齒地說:「你真是艷福不淺!」

  「你在說什麼啊?」章庭雲的思緒比被貓玩過的毛線團還要雜亂上。

  「同時有兩個女人為你挺身而出。」歐陽凌嗤鼻道。

  「女人?哪裡有女人?」章庭雲左看右看。

  「我,還有我家公子,不,是小姐。」惜春坦承。

  「什麼?夏公子和阿福都是……」章庭雲像見鬼似的嚇一大跳。

  「我不叫阿福,我叫惜春。」惜春嬌羞地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我弄糊塗了。」

  「章公子,請你跟我來,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歐陽凌突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夏舒為了報復他,才設下引他發怒的圈套,其實她並沒愛上章庭雲,愛上章庭雲的是她的丫鬟惜春,但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做?

  該死!一定是崔巧巧說了什麼,讓她產生天大的誤會,偏偏他已經將崔巧巧攆走了,這會兒找誰替他證明一切呢……

  「夏舒你聽我解釋……」歐陽凌眼神中充滿求和的意味。

  「沒什麼好解釋的,事實擺在眼前。」夏舒扭頭走出夫子廟。

  「不管巧巧跟你說了什麼,全都是假的。」歐陽凌不死心地緊跟在後。

  「巧巧!叫得可真親熱!」夏舒回頭狠瞪一眼。

  「我跟崔巧巧之間毫無瓜葛。」歐陽凌心平氣和地說。

  「我不想聽。」夏舒雙手捂著耳朵。

  「如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卻相信崔巧巧的挑撥?」歐陽凌拉開她的手臂。

  「住口!」夏舒大叫一聲,不顧路人異樣的眼神,咄咄地說:「我不管你跟崔巧巧怎麼樣,我氣的是你對我怎麼樣,你害我沒臉回家見我娘!」說完後,她氣呼呼地加快腳步。

  其實,讓他生氣的理由不是崔巧巧,而是歐陽凌的舉動。

  崔巧巧的一席話,她承認她當時就像歐陽凌著見她和章庭雲接近時的感覺一樣,被妒火蒙蔽,但在走回夫子廟的期間,地想通自己中了崔巧巧的計,不過,讓他沒有踅回蔻香園的原因是--他非禮了她!

  歐陽凌反而放慢腳步,保持一段距離地跟著她,他一時之間無話可說,昨晚都是他的錯,她是那麼地單純,不懂魚水之歡,他若是正人君子,就不該在沒拜堂前逾越雷池半步,但他不後悔,到現在他仍然想著撫摸她柔軟乳房和狹小幽徑的感覺……這時,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從酒樓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來,東倒西歪的身子正好撞到夏舒,醉鬼為了保持平衡,因而伸手亂抓,不小心抓掉夏舒的皂帽,那人一看到夏舒長髮如瀑瀉了下來,色向膽邊生……「真美!」醉鬼一把捉住夏舒的長髮。

  「放開我!臭酒鬼!」夏舒痛得頭皮發麻。

  「來,大爺帶你去喝酒。」醉鬼一副霸王便上弓的態度。

  「歐陽凌,你還不快滾過來救我!」夏舒大聲吆喝。

  「遵命。」歐陽凌輕而易舉地將醉鬼打跑,並將皂帽撿了起來。

  「別以為找會謝你!」夏舒將皂帽從他手中奪回,不慌不忙地整理衣冠。

  歐陽凌聳了聳肩,還來不及說話,夏舒已翹高下巴,像只驕傲的孔雀繼續向前走,一路走到馬車店前面。

  「老闆!」夏舒問。「雇一輛車去京城要多少銀兩?」

  「客倌要用什麼樣的車?」老闆笑臉相迎。

  「就那一輛。」夏舒著了一下,手指向看起來又新又舒服的豪華馬車,上京的路少說也要四、五天,她不想虐待自己,再說身邊有歐陽凌這個金庫,就算老闆獅子大開口,她也不怕。

  「我們以重量算錢,客倌有幾個人和幾件行李?」

  「兩個,只有一個小包袱,沒有重行李。」

  「等一下,老闆。」歐陽凌將夏舒拉到一邊。

  「如為什麼要離開夫子廟?」

  「托你的福,我和惜春今晚要睡馬路了。」夏舒不高興地說。

  夫子廟只供讀書的男客,歐陽凌今早大吵大鬧,把夏舒和惜春女扮男裝的事說了出去,可想而知住持一定會為了維護佛門清規,而將她們兩人逐出夫子廟。歐陽凌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洩漏你們的秘密。」

  夏舒撇撇嘴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你要我現在下跪求饒嗎?」歐陽凌身子突然低下去。

  「你少丟人現眼!」夏舒趕緊拉住歐陽凌的衣袖。

  「只要你不生氣,要我做什麼都行。」

  「替我出到京城的旅費。」

  「你到京城做什麼?」

  「拜訪親戚。」夏舒的聲音太過嚴肅,反而顯得像在說謊。

  「好,反正離科舉只剩三個月,我陪你們一起去。」歐陽凌雖知道她在說謊,卻又不敢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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