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身子很快地往床裡挪移,但從窗外射進來的路燈,不難看到他眼中有一小簇的火苗竄動……
這才是她三更半夜潛入房裡的目的!找他說話是借口,她打的如意算盤是——主動鑽進被窩裡,製造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
讓他療傷了兩天,這段時間她成功地扮演著護士和女傭的雙重角色;現在,該是她展現賢妻的重要關鍵!
……
「你的臉好紅,會不會是發燒?」紀淑芬伸手探向他額頭。
白雲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她的手。「拜託你別老是動手動腳!」
「我哪有動腳!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如你所願。」紀淑芬跨坐在他身上。
「老天!你瘋了不成?!」白雲威分不出是不想還是不能,才會無法動彈。
「我很正常,我只是想跟你聊天。」紀淑芬強詞奪理的硬拗。
「那兒有椅子。」白雲威氣若游絲地從牙縫裡迸出聲音。
「我腳冷,不信你碰碰看。」紀淑芬雙腳往被裡鑽。
「我去坐椅子。」白雲威努力地想撐起身體。
紀淑芬撲身向下,雙手纏繞他的脖子。「你為什麼那麼怕我?」
「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希望你自愛自重。」白雲威全身像滾燙的火球。
紀淑芬語帶挑釁地說:「你傷得那麼重,就算我想怎樣,你未必能配合找。」
「你該不會是想逼我做現成的爸爸?!」白雲威奮力地反擊回去。
「我沒你想得那麼惡毒!」紀淑芬眼神黯淡下來。
白雲威充滿內疚地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說錯話。」
「是我自己不對,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紀淑芬悵然若失地沉吟。
她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才惡毒,居然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傷口上撤鹽巴?!
看著她從他身上滑落到床邊,背對著他,雙手搗著臉,肩膀微微地顫動,很明顯的,她在哭。他情不自禁地伸開經由努力工作而鍛煉出來的堅強手臂,緊緊地環繞著她,將她後背拉向他懷中的同時,一股熱流在他血液中沸騰起來。
從她柔軟的嬌軀散發出來誘人的香味,使他頸間的脈搏急速跳動。平常跟她保持距離已是不容易,現在這種親密的身體接觸,讓他感受到一股勢如破竹的衝擊,幾乎將他的理智和情感狠狠地撕裂成兩半!
他的靈魂深處強烈地渴求和她融為一體,但他做不出來,因為她有了別的男人的骨肉。
「你很討厭我是不是?」紀淑芬轉過身,雙眸盈滿激情。
「沒有,但你找錯安撫你的對象。」白雲威冷酷地說,嗓音卻沙啞。
「我沒找錯,是你沒發現我早就愛上你了。」紀淑芬坦然地示愛。
白雲威指責道:「你如果真的愛我,你就不會跟別的男人上床!」
「其實你是第一個上我床的男人。」紀淑芬右手往下一握。
「管好你的手!」在yu\\望的煎熬下,白雲威惱羞成怒。
「你想要我,就是最好的證明。」紀淑芬瞭然於心。
「男人本來就是衝動的動物。」白雲威狡辯。
紀淑芬渴望地逼近他。「求你吻我。」
「不行,會鑄成大錯。」白雲威脖子僵硬地及時別過臉。
「一個吻就好了。」紀淑芬苦苦哀求,柔唇在他臉上來回摩挲。
「你很煩!」白雲威大叫一聲,猛力地推開她,臉頰上紅雲密佈。
紀淑芬不死心,再次跨坐在他身上。「我就是喜歡煩你。」
「你保證吻過後就乖乖去睡覺。」白雲威有條件的答應。
「我發誓,吻過後我就乖乖地合上眼。」紀淑芬語帶保留的玄機。
他只看見她右手高舉,卻沒發現她左手藏在背後,食指和中指比出反悔的交叉。
捧著她的臉頰,原本他打算只是蜻蜒點水式的淺吻,但當他的舌滑入她口中,溫暖的芬芳使他迷失、使他沉醉,他飢渴得像一隻剛學會採花蜜的蜜蜂,吸吮著她的唇,從溫柔漸到野蠻,彷彿要吞噬她一般。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強烈的生理需求存在,他也從不知道快樂是可以無止盡的。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在寂寞而辛苦的人生旅程中,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刻……與她結合的瘋狂想法,充斥著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神經,和每一個細胞。
但他猶豫了。
他需要多一點的時間,考慮是不是要接受她腹中的種?
最後,不顧她的抗議,他依依不捨地在她的頸部留下一串綿長濕潤的吻痕,然後用力抽回雙手,壓制在脊椎下,清了清喉嚨里餘波蕩漾的激情,下逐客令似地說:「你該去睡覺了!」
「我已經合上眼睛,努力在睡了。」紀淑芬反而鑽進被子裡。
白雲威不悅地拉長了臉。「我說的是回你房間去睡覺。」
「這兒就是我的房間。」紀淑芬促狹地揶揄。
「你賴皮!」白雲威氣唬唬地咬牙切齒。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紀淑芬打著呵欠。
「太過分了!」白雲威暴跳如雷。「你別忘了你對天發過誓!」
「我累了一天,你又有傷在身,不會有事的。」紀淑芬合上眼皮。
「你敢說你心裡不期望有事發生?!」白雲威捉住她肩膀,用力搖晃。
「你會這麼說,莫非你比我更希望發生那種事?」紀淑芬反咬他一口。
白雲威義憤填膺地說:「我當然不希望,你別以為你可以激怒我!」
「難道你一次也沒想要過?」紀淑芬以熾熱的雙眸盯著他。
「想要什麼?」白雲威以瞠目怒視回瞪她。
紀淑芬言簡意賅地說:「我。」
除非她是死人,她才可能感覺不到剛才的吻帶給他多大的影響力!
第7章(2)
他身體的反應比她想像的還要激烈許多,他的手早已超出道德的界線,在她的胸部又搓又揉,簡直把她當成掉在洗衣機裡的衣服……她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令人興奮的一吻,熱血撞擊著她的耳膜,一顆心狂野地跳動。
但她不懂、他為什麼不對他自己誠實一點?為什麼他不肯向籠罩在他們之間的情焰屈服?以男人的立場,一夜風流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可言,他幹麼非要多此一舉地反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