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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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二號設計師充滿歉意。

  「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嗎?」紀淑芬勃然大怒。

  二號設計師求饒地說:「不收錢,算我對你的小小彌補。」

  「太便宜了!」紀淑芬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一股陰氣。

  「你還可以免費來做一年的護髮。」二號設計師不寒而慄地顫抖著。

  「我要告你謀財害命。」只有乞丐才會要人施捨,紀淑芬要的是正義。

  二號設計師眼淚淌了下來。「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求你別告我……」

  「因為你的失職,把我的腦袋當成木柴燒,罪無可赦!」紀淑芬越說越生氣。

  「你要多少錢才肯原諒我?」二號設計師想不出別的辦法,只想到金錢萬能。

  「一百萬。」紀淑芬考慮了半響,自認是高抬貴手。

  「什麼?!一百萬?」二號設計師嚇得嘴巴張大,像咬了顆橘子的貢豬。

  紀淑芬鐵青著臉,決心告到底。「你嫌貴,那就等著去吃牢飯。」

  「五十萬行不行?」二號設計師苦苦哀求,砍價如砍腦袋般痛苦萬分。

  紀淑芬眸中充滿著殺氣。「我的頭只值五十萬嗎?」羞辱她,罪加一等!

  「我賠,我賠就是了。」二號設計師只好自認倒大榍,趕緊跑去銀行領錢。

  她看重的不是錢,她的存折裡有三十個一百萬,不差這一個,她要的是懲罰。

  沒有人可以對不起她,爸媽不行,弟弟不行、朋友不行,幾個前任男朋友也不行!

  她在美國,算是聲名狼藉,凡是跟她沾到邊的人,都視她為瘟疫!在她搭上飛機來台灣的那一刻,前來送行的家人和朋友,立刻在機場餐廳舉辦一場盛大的派對,還請來樂隊現場演奏,大家載歌載舞,狂歡到第二天。

  第1章(2)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上班?」白雲威一臉怒容。

  「我睡過頭了。」因為太難過了,紀淑芬到天亮才睡著。

  「那你為什麼不撥鬧鐘?」這麼爛的借口,只會加深他的怒氣。

  她反過來理直氣壯地要脅他。「我沒鬧鐘,你要送我一個鬧鐘嗎?」

  「送鍾?這句話很不吉利!」嘴巴這麼壞,由她接電話,公司准倒閉。

  「既然如此,那你就送我鬧鈴。」鍾不好聽就改成鈴,換湯不換藥的說法。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兩人一見面就是吵架,但她進步了,而他卻明顯地退步了。

  他沒認出她,這點她毫不意外,因為連她都認不出自己原來的花容月貌。

  頂著爆炸頭,從停車場走到公司,不過是三分鐘的路程,對她行注目禮的路人不下三百個,簡直把她氣到身體快炸開兩半,跑出一隻異形來。

  也罷,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下,有利於她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十五年不見,仔細打量,他居然變得此她想像的還要俊逸,真是讓人不服氣!

  有點過長的頭髮不經意地垂落在額前,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掩蓋著弦痕。

  兩條橫切的劍眉之間,有一道淺顯的皺紋,反倒使他白皙的皮膚(這種膚色跟小時候差不多),增添了陽剛的魅力。

  她注意到他的鼻樑不規則地挺立,好像曾經斷過,八成是被人揍斷的,活該!但這又使他看起來像個頑強抵抗的鬥士。

  再加上黑邃的眼眸和堅毅的薄唇,還有因為從事勞力工作所擁有的健美體格……不可否認地,他是那種第一眼就能牽動女人心的男人。

  雖然她討厭他,在她的靈魂深處,仍然流露出一股壓抑不住的仰慕;只不過這種女性化的觀感,遠遠不及她對他存在已久、根深柢固的怨恨。

  在她眼中,他不是男人,而是她恨不得咬他肉、啃他骨、喝他血的仇人。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你還有臉要我送你禮物?!」白雲威冷言冷語的譏諷。

  「歐巴桑沒告訴我上班時間,該怪的是她。」推卸責任,一向是紀淑芬的專長。

  白雲威指責道:「是你自己沒問。」他最討厭女人有一張死不認錯的嘴。

  「我忘了問。」紀淑芬用腳勾了張椅子來坐,她討厭被罰站的感覺。

  「那你記得怎麼吃飯嗎?」白雲威對她的囂張感到忿忿不平。

  「如果我說忘了,你要餵我吃嗎?」紀淑芬反唇相稽。

  這個頂著爆炸頭的女孩,一點也不像李媽形容的——乖巧可愛。

  他懂了,李媽故意讚美她,是有意陷害他,想要丟給他一坨屎,讓他來擦屁股。

  她激起了他記憶中,一個最討厭的女孩的名字!

  他記得她叫約瑟芬,是造成他額上弦痕的罪魁禍首,但他並不記得她的長相;幼稚園時的事對他而言,有如八百年前的往事,他的心胸沒那麼狹窄,記恨到現在。

  除了那頭惹人厭的爆炸頭,她的打扮可以說是俗氣到家,不但臉像五顏六色的調色盤,就連衣著都像披著獸皮的怪物。

  老天!在台北的路上會看到穿豹紋大衣的女人,通常只有在西門叮,唯有那裡徐娘半老的妓女,才會穿著如此俗艷的廉價衣著拉客。

  照他推算,她的履歷表沒寫上職業,肯定是不敢寫出她曾是個援交女。

  算了,她有心改邪歸正,他應該要給她一次自新的機會,做人不能太絕。

  事實上,他根本無法開除她,因為他急需要總機,而且她的聲音還算甜美,嘴巴又犀利,只要她肯軟硬兼施,向客戶一邊撒嬌一邊抬高價錢,絕對有助於增加公司業績,他就忍耐一下,對她好一點,一切向錢看。

  「沒問題,每次餵我侄女吃飯,我都是嚼了幾口再餵她。」

  「你侄女一定很笨,不懂得病從口入的道理。」紀淑芬一口咬定。

  「你如果不怕吃我的口水,我就勉為其難餵你吃飯。」白雲威騎虎難下。

  紀淑芬雙眉擰在一起,不容侵犯似地說:「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你想吻我?」

  「我對爆炸頭沒興趣。」白雲威算是寶刀未老,一出鞘就擊中她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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