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得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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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彷彿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男子笑得猖狂,"你真有意思,生氣的時候特別好看,難怪鐵無極這般寵溺你……若將你同道兒擄走,事情肯定好玩百倍。"

  心底從未有過這樣的怒潮,賀蘭清朗地直視著他,臉龐泛起不尋常的殷紅,胸口起起伏伏,她微喘著氣,用一種聖潔的語調道?quot;你帶不走我的,我的清白給了無極,這一生就只認定他,你已毀了雪梅,我無畏一死,也不能讓自己毀在你手中,教無極痛苦。"

  房中短暫靜默,男子挑高眉角,額際的太陽穴如豆豉動,突地,眸中精光閃動,恨意在瞬間清晰無比。

  "你沒資格批評,雪梅和我……你不會瞭解。"

  "你欺騙了她,不顧無極的感受,她有了你的孩兒,你是天底下最最無情卑鄙之徒,竟對她置之不理,要她獨自承擔,她多麼可憐……才會任你玩弄於掌上。"

  "住口!"男子狂喝一聲,那些話刺痛他的罩門,狠狠瞪著賀蘭,他的指節發出清脆聲響,突地身形如風,眨眼間兩個孩子落在他手中。

  賀蘭跌在地上,回身見到眼前狀況簡直心魂欲裂。

  "你要帶走他們,就先殺了我。"

  極短時間內,男子重新掌握情緒,陰狠的性格埋進詭笑中,精明的眼瞳溜動,一個想法在腦中逐漸成形,他知道這女子的弱點,也知道鐵無極的弱點,上天是眷顧他的,賜予他此等難得的機會,要鐵無極痛苦不堪,以消他心頭大恨。他瞬也不瞬地盯住賀蘭,目光中的算計教人不寒而慄,又是低笑。

  "我怎捨得殺你,嘿嘿嘿……"他從懷中掏出一小木瓶,"咚"地丟在賀蘭面前,"要留下兩個小鬼並非難事,我答應你的請求,只要你吃了裡頭的藥丸,我立馬放人。"

  賀蘭穩下心神拾起木瓶,打開蓋子,裡邊滾出一顆鴿蛋大的紅色藥丸,她微怔地瞧著掌心的紅丸,又無語地抬起雙眸。

  男子見狀,邪肆地揚了揚嘴,"那是至聖的毒藥,可不是什麼大補仙丹。"

  "你當真放過孩子?我不信你。"

  "呵呵,不信也得信,你可以不吃,我將你們三人全都擄走,你沒法掙扎的,只要些許迷香便可把你擺平,屆時,任由我為所欲為。"

  賀蘭已六神無主,焦急望著丹心和盼語,對於他所說的姑且不論真假,賀蘭不能懷疑也不敢懷疑,承諾要當一個小小娘親,她必得保全兩個孩子,將他們護在羽翼之下逃離所有的災厄和危險,若此刻她喪失了勇氣和堅強,還配做一個母親嗎?她什麼也不是了。

  合上雙眼,賀蘭猛地張口嚥下藥丸,剎那間,無極的臉這麼清楚,她多麼愛他,這份感情深沉真切,由初識的悸動漸轉濃烈,綿長難了。

  喉頭略有澀味,她嚥了嚥口水,直直瞪著男子。"我照著你的話做了,現在,你放下他們。"

  似乎教她的決意所震撼,他評判地與她對望,一會兒,唇又習慣性的往上彎,他走近床邊將孩子置在床上。"如你所願。"

  接著,他回頭步至賀蘭面前,朝跌在地上的她伸出一隻手,賀蘭瞧也不瞧,自顧地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

  男子不以為意,聲音持平?quot;鐵無極有妻如此,真是羨煞旁人。呵呵……但我告訴你,好運不會永遠站在他這邊。"

  "你到底還要如何?絲毫不顧手足之情?"賀蘭不願他近身,戒備地望著他,背脊則緊貼在牆上。

  "手足之情?"男子冷哼,嘲弄地笑,"賀萬里對你可有半點骨肉親情,父與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兄弟?別人都清醒,惟獨你粉飾太平,你爹若非嫌惡你,又怎會奉上親生女兒替仇人暖床?"

  一項認知擊中賀蘭,盤根錯節在腦海裡組織整合,她抓住了關鍵。心好痛,因為親爹的無情,面對著事實,總教她自傷自憐又自卑。

  努力地,她穩住了聲調?quot;你識得我爹……你們聯手對付閻王寨……"這非問句,而是單純地敘述。

  男子聳聳肩,耳邊隱約捕捉到極細微的聲響,他瞧了眼丹心,確定無誤後才又調回視線,慢條斯理地說:"我給你一個機會,這幾日你將閻王寨的機關地形圖取來,那張圖放置的地方只有鐵無極知道,若得手,在窗外梅樹上系一方白帕,屆時,我會以解藥交換。你身上的毒暫時不會發作,若是一個月內還無法解毒,那痛徹心扉的折磨會教你生不如死。"

  "再有--"他朝門口接近,背對著賀蘭,"你大可告訴鐵無極今晚之事……若你毫不顧慮那群小鬼死活的話。我可以神鬼不知在手巾中下迷香,同樣能安安靜靜了結他們的生命。"撂下話,他身形迅速隱沒在黑暗中,已不知去向。

  胸中壓迫的緊張氣息輕吐而出,賀蘭全身似無氣力,背靠著牆慢慢滑坐於地,呆愣了許久,腦中渾渾噩噩理不出一個頭緒。

  那男子臨走所提換取解藥的機會,賀蘭想也未想,寧可一個月後毒發身亡,她絕不能背叛閻王寨,傷害了無極。今夜是一個秘密,什麼都不能說,怕那藏匿在暗處的惡人對孩子們下手。

  挪動身子,賀蘭移至床邊,她將盼語抱在懷裡,攤開棉被蓋住丹心,男孩忽然眨了眨眼,揉著眼皮,迷惘地望望四周。

  "怎麼回事?我竟然睡著了?!"

  或者迷香的效力不強,賀蘭沒料到丹心短時間內能恢復神智,心猛地急跳,懷疑自已與那男子的對話他聽見多少?

  "你在這兒幹嘛?"丹心皺起眉仔細端詳著她,忽而說:"做啥冒了一額頭的汗?你那張臉一點血色也沒,活像是吃了毒藥,又青又白的。"

  "啊!"賀蘭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卡在喉嚨,艱難地啟口,"你、你知道?"

  "知道啥?"丹心反問,厭惡地瞥了瞥在她懷中昏睡的女娃,自言自語起來,"怎麼跪著跪著就睡著了?肯定是吃不飽又教這女娃煩得頭昏,才會精神不濟……這事可不能讓爹知悉,要不然又得多面壁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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