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得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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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低低喘息,高熱的體溫竟逼出一額汗,一定要離得遠遠的,再待下去,他肯定控制不住,哪怕用強,也要得到她。

  期盼的唇沒有落下,賀蘭不明就裡悄悄掀起眼簾,對上男子的視線,那黑黝黝的眼瞳發著光,帶著抹狼狽的熱情,正焦渴的盯住她。

  "無極……"軟軟、誘情的語調。

  全身如受雷擊,鐵無極猛地跳離床邊,偏過頭不瞧她,話說得又快又急,"一夜的奔波你也累了,快睡吧。"

  "無極,我有話--"賀蘭還沒說完,那男子已步出房外,連門也合上了。

  怔怔瞪著前方,賀蘭不敢相信他竟又故伎重施,聽也不聽她說,撇下了她,獨自一個跑得無影無蹤。

  這算什麼嘛?!賀蘭挫敗地咬著唇,心已跟隨他去。

  他愛著她,不是嗎?賀蘭勇氣百倍了,無論如何,她不讓他再逃再避。

  一骨碌兒衝至窗前,推開窗,鐵無極的身影不在園裡,那梅樹的枝丫輕輕晃動,賀蘭若有所思地瞧著,心底有著滿滿的憐惜,然後是心有靈犀,她要去他的身邊,告訴他心裡的話。

  ???

  雪梅崗的晨曉,空氣清靈爽冽,許多樹木為秋枯黃,梅樹卻依然傲止,枝丫上一朵朵生嫩花苞隨風輕顫,隱約的一抹暗香。

  或者心急,賀蘭腳步匆匆,當她走出梅樹林,看見佇立墳前的身影時,精神終於鬆懈下來,喘著氣,她瞬也不瞬地凝住他。

  彷彿感覺到賀蘭的注視,鐵無極震動了一下,掉過頭來,雙眼膠著在那抹娉婷上,身後的梅林成了她的妝點,黑髮在風中輕揚……一時間,鐵無極心中漲滿痛楚的柔情。

  對雪梅,他愧疚而憐惜,對眼前這女子,他的感情竟無法用言語表示,他將她的一切融成骨血,若要分離,他便失掉自已。

  鐵無極動也不動地望著她走近,直到賀蘭停駐眼前,察覺到她單薄的衣衫和微微蒼白的膚色,鐵無極才陡地由夢中清醒。不說話便罷,一開口又要咆哮,"你該死的不會多加件衣服嗎?!"

  原本陰鬱的神色加深幾分,他眉心攏緊,身上的披風已蓋在賀蘭肩上。

  眷戀他的味道呵。賀蘭醉心地合了合眼,溫柔的神態克制他的霸氣,幽幽看著那張俊容,幽幽的輕啟紅唇?quot;記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我不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到那時,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

  她執意要同他說的,很重要、很重要的話便是這些嗎?鐵無極驀地蒼白臉色,恐懼的感覺在心裡愈來愈重,扭痛所有知覺,震撼了他的心靈,覺得身體將被痛苦撕得肢離破碎。

  "不記得了。"他不要記得。沒辦法分辨地話中之意,反正只要提到"離開"兩字,他就自動神智錯亂。

  賀蘭抿了抿唇,語氣仍幽然若夢。"忘了也無所謂,我只有一句話想問明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鐵無極死命瞪住她,臉色蒼白如鬼,眼睛卻黑幽幽閃爍著,呼吸沉重的鼓動若他的胸腔,他的心裡像一鍋沸油,滾熱而燒灼,不能明瞭賀蘭為什麼有這樣的疑竇。他怎可能不要她,是她想離開他才是。

  聲音卡在喉嚨,好半晌,他難以出聲。

  "你說愛我,又不聽人家心裡頭的話,扭頭便走,你躲著我,你真的不要我了……"賀蘭仰望他,可憐兮兮顫著唇,透過那層盈盈水霧,鐵無極鬱結而深沉的臉教她心中悸動。"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

  賀蘭大膽豪賭,委屈地咬著嘴,她轉身欲走。

  "不要!"鐵無極大叫,大掌握住她一邊的小手。

  "不必喊得這般響亮,我知道你不要我!"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要你!不要你走!"扳過她的身子,他的神情慌張而不知所措。眼光焦灼探入賀蘭欲語還休的美眸深處,苦苦歎息,他略微粗糙的手指輕觸著賀蘭粉嫩的頰,再開口時,聲音低啞粗嘎,"我要你,你明明知道,卻來折磨我。"

  "我不知道。"委屈紛紛湧上,淚水在兩片玉頰上蜿蜒成河,賀蘭哀怨眨了眨眼眸,深深吸氣。"我捉摸不定你的心,一下子對我好,一下子又欺騙人家,你說愛我,其實根本不是,你霸道的不准我離開,才拿這話圈住我……是你在折磨我,全是你……"心底的苦愈說愈痛,她突然"哇"的放聲大哭,頓時間,淚像潮水般湧至,一發不可收拾。

  鐵無極被哭亂了陣腳,慌忙把她攬進懷裡,手掌笨拙卻溫柔似水地安撫她的背,自責無比地低哄?quot;對、對,全是我,是我的錯,蘭兒……別哭了,蘭兒……"

  "你脾氣好差,又凶又惡……欺騙我,一點也不相信我,根本不在乎我,說過的話不守承諾,不准我葬在雪梅崗上,為什麼只愛雪梅?我不要……我不要……"那聲音斷斷續續又哀哀慼慼由他胸膛裡發出,兩隻藕臂自動環住鐵無極的腰,女子的嬌軟契合至極地貼上他。

  鐵無極不想說了,強迫她抬起頭,兩片唇精準且灼熱地獲住賀蘭呶呶不休的小口,舌毫無預警地探入,嘗著她口中的馨香柔軟。

  有多久沒好好吻她了?鐵無極不由自主地呻吟,雙掌滑進披風內制住她的腰部和後背,緊緊抱住她,攻勢由激烈如火轉為細水長流。

  他愛她,用情之深,連自己也難以相信。雪梅是他的過去,教他領略了人世間的無情和無奈,他由高處跌下,自尊和心摔得粉碎,所剩的,僅有一身的傲骨和冷漠。直至那可笑的賜婚,將她陰錯陽差的帶到他身邊,如一輪朝陽,她的溫暖取之不盡,化開他深藏的憂鬱。

  "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你恨我、怨我本就應該,可我說愛你,那是千真萬確的,你用無私的柔情對我,不知不覺佔領我的心……原來,我還有心,它完完全全感覺著你,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唇抵著唇,他溫熱的氣息如一首曲兒,那麼的低沉,那麼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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