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全身輕輕戰慄,心跳著,頭暈著,神智迷糊了。那眼睫上的淚珠可憐而美麗,緩緩睜開,映入鐵無極燃燒著火焰的眸底,朱唇輕啟,"人家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一定要聽。"
她還是執意要離開嗎?鐵無極臉龐慘白無色,痛苦而失落地皺緊眉頭。
賀蘭舉手撫著他消瘦的臉頰,目光穿梭著他的俊朗眉眼,輕輕又說:"我從未恨你呵……對你的情意,這一生一世永不收回,我很固執的,我愛你呵,只能一直一直的愛下去。"
鐵無極呆滯地瞪大了眼,片刻才消化了她的話,石雕般的表情終於軟化,他的嘴慢慢咧開,一時間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光會傻笑。
而賀蘭的臉蛋愈來愈溫柔,眼眸也愈來愈溫柔,眼波流轉間就要滴出水來。"你這般壞,我偏偏捨不下心。"
猛地,賀蘭腰間緊縛,來不及反應,那男人竟跪在身前,健臂環抱她的素腰,他將頭顱埋進她腰間的衣裙,力道這麼大,彷彿攀住急湍中的浮木。
"原諒我,蘭兒……蘭兒……原諒我吧……"
賀蘭心痛的抱住他的頭,母性的柔情溢滿心懷。"我不怪你,你快起來嘛!再這樣,人家要哭了,我真的要放聲大哭,都是你惹出來的。"鐵無極手勁稍稍一使,賀蘭讓他拉了下來,跌在他身上,他乾脆坐在草地,而賀蘭則坐著他的大腿,身於困在他的掌握裡。
"答應我一件事,這樣,我便不再痛苦。"他面容清肅,俊眼柔情。
賀蘭小臉如朝霞般嫣紅,不解的望住他。
微微傾身,鐵無極在她的唇上輕啄,霸氣地命令,"來世,來世的來世,無數的來世,你只愛我一個。我要聽你親口說出。"她對卓風說的話,至今仍教他膽戰心驚。
"唉……"賀蘭聞言幽幽歎氣,唇彎彎,眼也彎彎的,吐氣如蘭,"不管時空如何變遷,我心裡始終有了你,不能抹去。"
"永遠的,只會嫁給我?!"糟糕,他變傻了。
"永遠的,只當你的媳婦兒,替你燒飯洗衣。"
傻傻的話,濃濃的情意,鐵無極咧嘴一笑,頭俯了過來,虔誠蓋在賀蘭的唇上。
兩情正濃烈,賀蘭卻推開他的胸膛,閃躲著他熾熱的吻,軟軟啞啞地喊:"無極……唉,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反射性胃部緊縮,鐵無極不能克制又緊張了起來,戒備而狐疑地瞪住她。
"你幫人家找小兔兒可好?那兔兒不見蹤影,沒糖球吃,不知過得好不?我很擔心呵……你幫我找到它好不好?"
鐵無極翻了翻眼不想理會,傾身過去想繼續方纔的纏綿,可賀蘭卻推拒著他,態度恁地堅持,定要問出結果。
"你應了我可好?"
"唉唉,好,怎麼樣都成。"再不答應,他要慾求不滿了,大大地歎氣,他故裝兇惡,"現在專心一點,合上眼,別說話,我要好好吻你。"
賀蘭紅著臉笑了,蕩漾幸福的顏色,她乖順地依照指示,靜靜合上眼眸。
心中滿滿的溫柔情懷,這輩子,許下無數來世的姻緣。秋歌如詩,竟引著春風前來嬉戲。
春暖雪梅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