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婚債—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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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天性喜歡可以掌握的東西,討厭失控、討厭捉摸不定,討厭……現在這種狀況。

  視力漸漸習慣了這種黯淡的光,四周的一切漸漸有了輪廓;她看清楚了夏遠航背後的那面牆,臉上的神色,有了幾分僵凝。

  半晌……

  「夏遠航,你這個變態!」整整一片的牆,是一張巨幅的照片,照片裡的姚水晶,年輕而淺柔,輕閉著濃濃的羽睫,恬靜地睡著。

  她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拍下這張照片的,那時的他們,還在相愛;那時的她,有著最、最簡單的幸福,所以她的表情,才會是那樣安靜而純稚,一種,她現在絕對、絕對沒有的東西。

  可是,他居然在自己的臥房裡,在整面牆上掛了她的照片,這,實在是太變態了!

  第3章(2)

  夏遠航輕搖杯中的酒,狀似著迷地望著杯裡那被搖碎的光,舉杯,淺啜。

  「變態,嗯?」他危險地低喃,「姚水晶,你真的知道,什麼是變態嗎?」他起身,一步一步緩慢地接近她,「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變態;變態就是,每天、每天,我都會望著她,想著曾經的恨、曾經的怒、背叛、傷離、被人輕視的仇;變態就是,我每賺一塊錢,我都會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說,『姚水晶,我會一步、一步離你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你再次看到我的時候,就是你不幸的開始』。」

  她冷眼瞪著,不言不語。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柔軟的床榻隨著他的重量而陷下去,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床頭,他俯下身子,他們之間的距離一寸一寸地拉近,近到,閉上眼睛都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一點點灑在肌膚上,一分分拂入心裡。

  「我想像過,再見到你,我會怎麼樣,是先掐住你的小脖子……」他的手緩緩地滑過她潔白的頸項,略略施力,在她喘不過氣的前一秒鬆開,「還是封住你這張可惡的小嘴?」手指一路撫上她的唇瓣,像是很珍惜一樣細細地撫摸著;游移的指再次滑下來,一直來到她飽滿的胸前,按在她的左胸之上,那裡,有著鮮活的跳動。

  「這裡,是溫熱的嗎?」一字一句地輕喃,「或者,我該問,姚水晶,這裡有東西存在嗎?」

  「你這個瘋子,夏遠航!」她狠狠地說道,眼眸如冰。

  「瘋?你知道什麼是瘋狂嗎?瘋狂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著,吃再多的安眠藥都沒有用,腦裡、心裡滿滿都是想像著,要怎樣折磨一個人,一直折磨自己到精疲力盡才肯放過自己;瘋狂,是恨到極致的那種空洞與虛茫;瘋狂就是,只有你也瘋了,我才可以甘心。」他握住她的下巴,望進她的眼眸深處,「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嗯?」

  她等這一刻,也等了很久,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猛地抬手,手肘用力地抵上他的脖子,翻轉按壓,很巧妙地將他壓至身下,伸手,鉗住他的喉嚨。

  ***

  原本已鬆開的烏黑秀髮,在糾纏中披散開來,閃動著生命的光澤,她低頭,逼近他,光滑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鋪滿他的胸膛。

  呼吸間,都是她誘人的清馨。

  「夏遠航,你以為,只有你會恨嗎,嗯?」他瘋了,而她,何嘗不是也瘋了?十年前,他們都已經下到地獄裡,再也出不來,也……不想出來!

  她於夏遠航而言,永遠都不及他的自尊重要;每次、每次,她跟他的自尊相比較,最先被捨棄掉的,永遠都是她姚水晶!

  十年前,徐靖遠給她看的那段影片,只不過再次證明了那個事實而已。

  總裁說,這個男孩心裡的陰暗,小姐永遠也觸及不了,也照亮不過;因為,就連小姐自己,都在黑暗之中。

  他給她的愛,再深,也深不過他自己的陰影;他們都是冰冷的人,抱在一起,永遠也取不了暖。

  很多年後的自己才明白,當年的那場允婚,是姚逸洲給她的教訓,教訓她膽敢利用自己的母親來達到她的目的;顏宛如是他姚逸洲一個人的,誰也無法親近,更別說利用。

  有時候,父母對子女年輕的愛情,不阻攔,反而是更高明的手法。

  他完全一點手段都不必使出來,只是將他們的傷口各自挖爛給他們看,就將年輕的他們傷得血肉模糊。

  也讓他們,彼此痛恨。

  沒有誤會、沒有旁人、沒有任何不得已的原因,他們當初的分手,只是因為他們性格裡天生的那致命缺陷;是注定的。

  她突來的反抗,他似乎並不意外,很姚水晶式的手段,蟄伏、鎖定、掐準時間出手。

  他的手掌撫上她絲滑般的小腿,順著那優美的線條,一點一點地摩挲而上。

  她身上那昂貴的套裝被他換了下來,淺淡的紫色睡裙,真絲的質地真是精緻得無與倫比,細細的肩帶、深V的領口,還有那隨著她劇烈動作而上撩的細膩裙擺,無一不是絕美的景致,讓他銳利的黑眸微瞇。

  「夏遠航,你為何還要來招惹我?」抓緊他衣領,凶狠而危險,「在你眼裡,我是很好說話的人嗎,嗯?」

  「也許。」他輕輕地低語。

  「也許?」她恨恨地重複,原來在他的眼裡,她就是那麼懦弱無用!

  「是。」

  突變就在那一瞬間。

  他的指按下她的腿窩,那裡,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身子一軟,就立刻被他反壓回去,再度被困;有時候,瞭解,就是一種致命的傷,她早該明白的。

  他的指,危險地在她的頸項游移,時輕時重,慢慢地感受她頸間的跳動。

  「殺人是犯法的。」她淡淡提醒。

  「殺你?」他唇角微勾,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你欠我的,就是死都補償不了。」

  「是嗎?我欠你什麼?」他憑什麼說她欠他?他憑什麼!

  「你欠我……」之前佯裝的輕鬆悉數被撕破,他眼眸裡恨意浮現,再難掩蓋,「一個孩子!」抓過放在床頭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濃烈的酒悉數灌入她的唇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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