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色勝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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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他陰惻惻地橫睨她,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扳向自己。

  艾然驀地抽口氣,一雙水眸瞠得圓圓的。

  這是在幹嘛?

  近距離注視他,才發現他長得不是普通的好看,濃眉入鬢、眼折極深、眼睫濃纖,稱得那雙眼深邃勾魂,光是被他瞧著,就教她忘了呼吸,心卜通卜通地狂跳。

  「如此被調戲,難道你不覺得被冒犯,極為厭惡?」他沈聲問著。

  她行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沒有尋常姑娘的矜持,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一如她偷窺他時,他惱的便是她事後還打算一報還一報,簡直不當自己是姑娘家。

  他氣,絕不是因為她調戲了八賢。

  「還好耶。」她怯怯道。

  嗯,第一次被調戲,她心跳得好快好快,但不討厭啊!

  像是沒料到她有此回答,一時間挑在她下巴上的手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

  艾然垂斂長睫,等著他的調戲結束,可也不知怎地,愈等愈心慌,心底跳顫著非常陌生的悸動。

  瞧她長睫如扇斂下,白皙面容浮現淡淡紅暈,他心旌動搖著,鬼迷心竅似的,他情不自楚地貼近她,長指微使勁,挑高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

  心像是要從喉口跳出,沒想到一個沉默寡言又淡漠的人,一出手竟如此可怕。

  是說,關於調戲,他會不會示範得太久了?她有點不好意思了耶。

  瞧她又垂斂長睫,順著她的呼息,他緩緩俯身。

  陰影兜頭落下,她心頭一跳,抬眼睇著他,感覺他像是要--

  「耿爺,我家大人已經在休息了。」

  門外傳來八賢的聲音,像是破除麼咒的咒語,房內兩人自迷離中清醒。

  魏召熒立刻縮回手,調勻氣息,艾然正襟危坐,壓抑心跳。

  門外的人又交談一陣,接者耿於懷離去。

  「八賢也早點歇息。」

  「耿爺亦是。」

  外頭的背影音樂是狂風暴雨,而房內,靜得就連呼吸聲都覺得太震撼。

  良久,魏召熒才啞聲道:「回去歇著,很晚了。」

  「喔。」她用她不曾有過的溫柔羞怯嗓音回應,一站起身,瞥見擱在花架上的水盆,她才想起自己進房的目的。「不對,大人,我是來幫你推拿的耶。」

  瞧她這腦袋竟把正事給忘了。

  不過,大人的耳朵怎會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推拿?」他不解問著,一見她伸手探向自己,立刻迴避。「你做什麼?」

  難不成真要調戲他?

  「沒,我是瞧大人的耳朵好紅,所以……」記憶中,好像在哪也瞧過一次,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沒事。」他撫著耳,無法理解她怎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也許,她根本沒發覺他瞬間興起的綺念。

  剛才要不是八賢的聲音像穿過迷霧抓回他的理智,他簡直無法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這對他而言,實是太過脫軌。

  「沒事就好。」他不說,她就不追問,畢竟重點是--「大人,你的舊疾是怎麼來的?」

  「你那麼會算,自個兒算算不就知道了?」

  「每件事都要算,多累?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她一屁股又坐下,開始捲袖管。

  他橫睨她一眼。「習武傷到的。」

  「傷到哪?」

  「你要做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了要推拿?」

  「我不懂意思。」

  艾然輕呀了聲,想了下,動手輕揉他的額際。「就是一種穴道按摩,可以舒筋活骨,定期推拿對堵塞的筋絡或受傷的骨節是有幫助的。」

  魏召熒本來退避,但她指上的力道是那般輕柔又恰到好處,果真教他微微發脹的腦袋得到些許舒解。

  「原來你是個大夫?」

  「嗯,醫卜本是一家親。」就當是如此吧。「好了,跟我說你傷到哪,我幫你推拿以後,你就會覺得舒服些。」

  看在他對她極好的份上,幫他一把,是應該的。

  「腿。」

  「喔,那還好,後遺症會少些。」下午他得倚靠她才能走動,她原以為舊疾在腰上,如今才知道是腿上。「是怎麼傷到的?」

  以膝蓋為中心,她往上方微按,就見他抽 動著腳,她二話不說用雙手按住。

  「別亂動,推拿時偶爾會稍有不適,不過結束時通常可以收到舒緩的療效,忍耐一下。」以為是按到痛處,他怕疼想要退縮,她解釋著。

  魏召熒原本泛紅的雙耳,瞬間紅得像是燙熟的蝦。

  「我不是怕痛。」他低啞道。

  「不然咧?」她雙手把他的膝蓋固定得牢牢的。

  他有些赧然地別開臉。「你靠太近了。」尤其是她的胸……碰到他的膝蓋了。

  她不禁低笑。「不靠近一點如何推拿?」

  「傷不在膝蓋上。」

  「喔,那是再往上嗎?」她雙手伶俐得可怕,滑過膝蓋,瞬間來到大腿,眼看要朝根部而去。

  魏召熒伸手制止。「不在那邊。」他幾乎是咬著牙說。

  她這是在做什麼?就算真懂醫術,也不該如此放肆地碰觸他。

  「不然到底是在哪?你是不相信我的專業是不是?」她不爽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魏召熒心頭微顫,卻沒在臉上彰顯半分。

  她知道什麼了?難道真神通廣大地猜出他有意利用她為餌,還是算出,面對她時,他的心猶陷泥淖?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她沉著臉問。

  不懂她何出此言,他定定地看著她。

  「下午,是你要八賢將我給帶開的,對不對?」她想過了,八賢恨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來,哪可能主動帶她去賞花?況且他又是個死八股,哪可能拉著她走?

  「是。」

  他如此坦白的回答,反倒教她有些怔住,搔了搔臉,低聲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跟計劃有關,我不想讓你太早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他是如此堅信自己的說法,除此之外,不該再有其他原因。

  「那你的計劃是?」

  他垂眼,思忖這計劃是否需要她的介入,但今日下午她已出現在邢去憂面前,恐怕也不容她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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