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慢慢想,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哪不舒服,別拖拖拉拉的,我一向沒什麼耐性。」等不到下文,她也不打算追問,畢竟眼前重要的是他的宿疾。
聞言,魏召熒輕掀唇角。「你這姿態簡直就像惡霸欺壓百姓。」而他從沒想過自己有被欺壓的一天。
「是啊,我從沒當過惡霸,謝謝大人成全。」真是人生新體驗吶,又是登徒子又是惡霸。
魏召熒不禁苦笑。「十多年前騎馬時從馬背上摔下,傷著了這。」他指著膝蓋後方。「摔下時剛好撞在石塊上。」
「是喔。」打量著,她突道:「大人,趴到床上去吧。」
魏召熒猶豫了下,總覺得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張床,實在是……
「放心,我不會欺負大人是傷患,趁機霸王硬上弓的。」她還有道德良知。
「你……」他哭笑不得。
「快趴下吧!」她回頭探了探盆水的溫度,發現還挺熱的,隨即擰了原就擱在裡頭的布巾,回頭見他已趴下,她二話不說地捲他的褲管。
魏召熒趴著,感覺異樣,難得無措。
反觀艾然,就將他當成客人伺候,只是掃過他頗為白皙的腿時,意外他竟沒什麼腳毛。
「不人不僅臉皮好、身材好,就連腳都長得好。」她邊說邊嘖嘖兩聲。
「……不要調戲我。」他悶聲道,感覺她的手輕觸膝蓋後方,伴隨著一股溫熱,之後是輕輕拍打。
「這叫挑逗。」她哼了兩聲。「八賢是這麼說的。」
面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她,他真是無力招架,乾脆閉嘴,當什麼都沒聽到。
不一會兒,布巾拿掉,感覺被什麼從膝蓋後刮到後腳跟,陣陣酸麻刺痛,教他微瞇起眼。
「這樣會太大力嗎?」
「不會。」
「有沒有得酸酸麻麻的?」
「嗯。」
「那應該是肌腱也傷到了,卻一直沒好好治療,不過照我這方法,推拿幾次後肯定會有所改善,哪怕再遇到天氣變化大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受。」她以指關節充當刮痧板,由上往下,再沿著穴道輕按。
酸麻開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痛揉合著難喻的舒服,教他閉眼享受。「艾然,你這醫術是上哪學的?」
「嗯,師父教的。」她這麼說也沒錯,當初打工時,她確實是叫老闆師父。
「帶大你的師父?」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我很小的時候就獨自生活了。」因為受不了看人臉色的生活,高中時她就搬出寄宿家庭半工半讀。
「是嗎?」正想再打探一些她的事,卻發覺她的雙手越按越上頭。「艾然,我痛的地方是在膝蓋後方。」
「大人,經絡是一脈相通的,有時這裡不適,是因為源頭就出問題了。所以推拿最好是從上頭開始疏通。」為了更好使力,她乾脆脫了鞋爬上床,沿著腿持續往上。
「你為何爬上床?」他驀地微轉身。
「趴好,你會害我把你給弄傷的!」她低斥,小手壓著他的背。「轉過去。」
魏召熒儘管重新趴好,卻還是不住回頭望,只因她的手慢慢往上,來到大腿根部……「艾然!」
第七章 好色惡霸(1)
就在他開口制止的瞬間,她的雙手已經摸上他的臀,他正要將她推開,豈料她一按壓,一股酸麻痛得他閉緊了眼。
「這裡是環跳穴……你現在有沒有感到酸痛熱麻?」她輕喘著氣問。
呼,大人的身體很結實,要是不爬上床,利用身體的重量的話,這個穴道她根本就按不進去。
「有。」
「好。」她徐緩放掉力道,默數幾秒,再緩緩壓入,用相同的節奏重複幾回。「這個穴道可以舒活整個下肢的筋絡,雖然可能不太舒服,但等按完,你一定會得渾身舒暢。」
魏召熒壓根沒聽進她在說什麼,只感受到按壓時她呼出的氣息,還有那帶著微喘的嗓音很勾人,莫名地挑動著他。
她的手緩緩移動,一直往下,最後停在大腿和臀部的邊緣,本要阻止,卻又聽她說道:「還有這裡,按一按不但可以舒通筋骨,還可以雕塑臀部的線條喔!」這可是很多愛美女士指定非要按壓之處呢!
她的說明教他啼笑皆非,而且按壓的位置總讓他有種被非禮的羞赧感。
幸好,按壓的時間不算太長,就在他鬆口氣,覺得苦難結束時,突然有柔軟之物落在他臀上。
「雖然順序有點顛倒,不過沒關係,現在按上頭也是可以。」她扳動十指,正準備要好好招待他時,一股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她扯下,一陣天旋地轉,她已躺在地上。
艾然眨眨眼,覺得渾身疼痛,水眸緩緩移動,只見魏召熒滿臉通紅地扯過錦被蓋在身上,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她到底做了什麼,要被人這麼對待?
拜託,按摩很需要力氣,她可是貢獻體力在服務他耶!
氣呼呼地坐起身,見他儼然像是被非禮的大姑娘,她更是一肚子火。「喂,你幹什麼?!」
「你怎能坐在我的……」他咬牙切齒,羞恥到無法將話說完。
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坐在他的臀上,那般親密的碰觸……更該死的是,那瞬間竟教他有了反應……簡直太荒唐了!
「我不坐你身上,哪有足夠的力氣按壓你的背?」她真想踹他兩腳。「不能坐,你就說一聲嘛,有必要摔我嗎?很痛耶!」一不小心,她會腦震盪耶!
「你本來就……」魏召熒閉上嘴,知道這道理跟她是講不通的,再見她雙眼殷紅浮上一層水霧,他心裡發澀地問:「你不要緊吧?」
「當然要緊啊,很痛耶!」她像耍賴的孩子坐在地上,小嘴扁得死緊。
魏召熒被她那雙眼看得心都發軟了,只得蹲到她身旁,低聲問:「哪兒疼?」
「這裡!」她指著後腦勺。
他伸手,揉著她的後腦勺,動作很輕很柔,像是怕害她更疼。
厚實大掌溫溫熱熱,緩緩撫去她的痛楚,她突然怔忡起來。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摸她的頭,安撫著她……好新鮮,好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