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色勝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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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也不是真的沒有矜持羞恥,只是跟古人的標準相比寬鬆了些。

  魏召熒定定地看著她。

  瞧她這樣子也許真是在哪座深山裡長大的,自然不若名門千金那般深受禮教規範。

  「走吧。」半晌,他如是道。

  聽他這麼說,她就知道他沒生自己的氣了,開心地跟在他身後。

  開玩笑,要是惹他生氣,那豈不是替自己找麻煩?

  說不定她穿越至此的使命,就是要助他有情人終成眷屬,要是他把她給趕跑了,她哪有機會當紅娘,繼而回原本的世界?

  一見走出林外,入賢就動作飛快地遞上布巾讓魏召熒拭發,眼角餘光偷覷著艾然,那眸色帶著曖昧與難以置信。

  「幹嘛?」她艾然何許人也?她可是從小看人臉色長大的,對於旁人一個打量,她都能在最短時間內剖析出含意來。

  「真是大器的姑娘。」八賢歎道。

  「嗄?」大器?這話拿來形容她,搭嗎?等等……「連你也看得出我是個姑娘家?!」

  「有眼睛的都認得出。」八賢呵呵笑著。

  艾然怔住。很好,電視劇很會誤導人……

  「一般來說,男子十五歲以下都是綁髻,十五歲以上是束髮,成了親或年過二十五歲通常束髮以簪,要是有官銜或是出身大戶門第,則多戴冠。」八賢佛心來著,將衣飾禮節給說了一遍。「艾大師這年紀還束髮真是有些不倫不類呢,畢竟您看起來……年紀不小了。」

  被他最後那句話惹毛了,艾然眉角跳顫著。

  第三章 秀色可餐(2)

  「八賢。」坐在樹下的魏召熒淡聲制止。

  「大人,小的這麼說也沒錯,不過說到底,艾大師還是扮男裝好了,至少還挺適合她的。」

  艾然揚眉,分析著他話足褒眨的比例各是多少。

  「因為她要是恢復女裝的話,恐怕就要挽成大娘髻,到時候人家要是以為我是她兒子,那多不好意思。」八賢說完哈哈大笑。

  艾然嘴角抽搐。很好,她終於認清了,原來這傢伙是個嗎人不帶髒字的斯文混蛋!她又沒設定這號人物,他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

  「她年紀沒那麼大。」魏召熒淡道。

  艾然一聽,滿意地點點頭。看吧,能成大事的,總是眼光精準、說話中肯。

  「也對,大概大我個十歲左右。」八緊估計著。

  艾然一雙水眸瞬間凶狠瞪去。「您貴庚啊?」

  「小的今年二十有六。」

  「我才大你四歲而已!」

  八賢錯愕地連退數步,那一臉不敢置信帶著驚恐的做作模樣,教艾然真想往他的頭上巴下去。

  那麼愛演,去當戲子啦!

  八賢搖著頭上前一步。「艾大師八成是在哪座深山隱居的高人,所以不知道滾滾紅塵,姑娘的青春短暫,稍縱即逝。」

  「講重點好不好?」廢話真多。

  「這麼說吧,姑娘及笄,猶如含苞待放,姑娘雙十已是凋零,那三十……」他雙手一攤,以眼神問她「還要繼續往下說嗎」。

  「你是要跟我說,三十歲等於枯敗了?」

  「不是。」八賢失笑,一副她想太多的嘴臉。「都埋到土裡,哪來的枯敗?」

  艾然額上的青筋和拳頭上的相呼應。要不是八賢長得太高,又救過她,她真的會揍他。

  「多話的男人是沒人要的,學學你家大人如何?」她皮笑肉不笑地哼了聲,隨即鑽進馬車裡。

  可悲的男人們,永遠不懂何謂夢幻逸品。

  三十歲是女人最精 華的一刻,是心智和身體最成熟的時候,更是經濟獨立的勝利時刻,是值得被讚頌的!

  八賢一愣,沒想到她竟會反唇稽。

  「話多不如話少。」魏召熒閉目養神,送他一句金玉良言。

  八賢狐疑地瞇起眼,直盯著他家大人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

  天一亮,三人又繼續趕路,再度開始艾然的苦難。

  古時苦行曾是三步一拜九步一跪,而她是三刻鐘小吐,一個時辰狂吐,吐到最後她都覺得自己快登上極樂世界。

  路,愈來愈漫長,好像一直到不了盡頭,教她一度想乾脆下車用走的算了!

  「還是再歇一會?」看她吐得冷汗涔涔,魏召熒忍不住開了金口。

  「不用了。」她用溪水漱了漱口,抹了抹額上的冷汗。「都已經到廣源縣了,待會入城,我還有事要辦呢!」

  「你到是把路記得挺熟的。」看不出來是個養在深山無人問的避世神人。

  「我有畫地圖做記號的。」拜託,不畫地圖,要是走到迷路怎麼辦?

  虛乏無力地爬回馬車上,艾然摸摸地皮。很好,吐得夠空了,有本事再吐呀!

  「你會畫地圖?」魏勉熒一上馬車便追問這個。

  「很難嗎?」瞧他那眼神,彷彿畫地圖是多艱難的一件事。

  馬車一動,她覺得頭又開始暈,胃又開始收縮。

  「不是很難,但要是沒學過,很難畫得準確。」

  「只要有計量的方式,再加上能夠辨別方向就好。」

  難得他話多,她乾脆從包袱裡取出她的手繪地圖。說是地圖,其實不過是一塊破麻布,她用了木炭在上頭著色標注。

  「這是用什麼描繪的?」他微詫看著那些黑色線條。

  這畫極為精簡,距離是以步子數計,極為特別的丈量法。

  「木炭。」瞧他面露不解,她有些得意地勾唇,「就是木柴燒剩的炭啊。」

  這就是現代人的智慧,呵。

  「那這布要是疊起,豈不是會暈開糊成一團,好比這裡。」他指上頭一處。

  「我另外夾了一塊布,暈開的可能會低一點,至於這一團不是暈開,而是洪災過後的坍方處,這裡就是廣源縣南邊接連吞雲城西郊的撥雲山。那附近都塌了,現在路不知道通了沒。」

  「連路都坍了?」

  「坍的可不只是路,還有百姓。」她沒好氣地睨他一眼,脫口道:「你這一趟來,不就是為了要處置吞雲的地方貪官?」

  「我並沒有提過這事。」他微瞇起眼,對她有所防備。

  艾然愣了下,隨即煞有其事地掐指推算,再抬眼笑得淘氣。「我算得很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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