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獸與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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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我可以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嗎?」納蘭剛看著他所倚重的人,看著對他女兒而言最重要的男子,「你是在乎守花的,是不?」

  聞言,韓蒼震總是淡然的眸色添了一抹微苦,轉眸望向偏廳的那扇落地窗,正好看見屋裡的人兒往他們這裡看過來。

  「如果爸是要我在守花身上多用點心,我不會做不到,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話,無論我說了什麼,她都掉眼淚,我從來就不想惹她哭,但是,卻一直在看她掉眼淚。」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窗內的納蘭守花,即使隔著好大一段距離,他仍舊能夠看見她美麗的眼眸裡閃動著淚光。

  韓蒼震陰沉地瞇細銳眸,看著她的眼淚像是埋怨,也像是對他的指控,一瞬間,他覺得煩躁,就像是一隻被困住的野獸,不知道該如何掙扎,才可以從被她設下的陷阱裡逃脫……

  在韓景琦所得到的報告之中,韓蒼震看見了一個人的名字,那是一個他早該料想到的人,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到現在都還未對他死心。

  崔湘晴。

  勉強來說是他的兒時玩伴,但是,如果要更嚴格介定的話,其實她不過就是韓家世家的女兒,曾經有一度他的母親覺得這女孩的年紀與他相仿,有考慮親自教導她,想或許以後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但是唐蓮只很快就放棄這個想法,她覺得崔湘晴這女孩太可怕,卻也膚淺得不足以為韓家的將來做長遠的謀算。

  他是唐蓮只調教出來的心血結晶,以某個層面而言,她對他的影響遠遠大過於任何人,對於崔湘晴,他一向沒有喜愛,當然,就算母親不點明,他也能看得出崔叔的女兒不像他一樣忠厚老實,他的看法與母親相同,崔湘晴太有心計,但論老謀深算,她遠遠不及母親的萬分之一。

  可是,他忽略了,守花並不是在父親身邊長大的,與他們這種人的生活環境相隔甚遠,在十七歲之前,她的生活太單純,在回到納蘭家之後,因為她的父親不願意她與自己的生活有任何接軌,也因為屬意他當繼承人,所以,一直讓她保有最原始的單純生活。

  她不會是崔湘晴的對手!

  那無關聰明才智的問題,而是她沒有經驗,是她一直都在被保護的情況之下長大,所以,她絕對無法料想一個人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可以有多麼的不擇手段。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總不可能放任她繼續傷害守花夫人吧!」韓景琦對守花的印象一直很好,一方面是因為剛叔的關係,一方面則是守花是韓蒼震的妻子,算起來是韓家的主母大人,與當年的唐蓮只是一樣的地位。

  「我要見崔湘晴,把她帶來見我。」韓蒼震將手裡的文件丟到桌上,往椅背上一靠,冷峻的臉龐此刻如覆寒霜。

  「如果談過之後她仍舊不肯合作呢?」

  「她是崔叔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該給她一個警告,就當作是看在崔叔的面子上,給她最後一點仁慈。」

  「嗯。」

  就在韓景琦得到命令轉身要離去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手機只說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頓時靜默了下來,在聽著對方說話時,他回過身看著韓蒼震,與他相視著彼此,很有默契地都沒開口。

  「我知道了。」終於,他說了這句話,然後掛斷了通話,望向主子等待他稟報的冷銳眼神,「崔湘晴現在人在醫院,她被人用刀劃傷了臉,據知是剛叔的人做的,那些人想必是聽了司機吳叔的話,擅作主張要給她一點教訓,可是崔湘晴在做筆錄的時候,對警方堅稱,是守花夫人派人去教訓她的。」

  韓蒼震冷靜地聽他把話說完,好半晌,才沉聲地吩咐道:「這件事先別讓我岳父知道,由我去處理,你去打點警方那邊的關係,想辦法把筆錄給撤了,不准讓他們上門去找守花麻煩,快去!」

  「你來晚了一步了。」

  坐在病床上的崔湘晴笑著對匆忙跑進病房的納蘭守花笑著說道,她笑得怡然自得,完全無顧於自己半邊臉被紗布給包裹住,好像自己並不是在醫院裡,而是在度假似地輕鬆自在。

  納蘭守花站在門邊,站在離對方最遠的位置,她來的時候跑得太快,一時片刻還無法將氣息平靜下來。

  當她接到崔湘晴的手機來電時,嚇了好大一跳,她不知道崔湘晴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當然更不用說自己被指控是傷害她的兇手時,心裡會有多訝異多驚慌了。

  「蒼震哥才剛走,他跟我說了些話,要我好好休息之後就先離開了。」崔湘晴說的話有三分真,韓蒼震確實來過這裡,但是否來慰問她的,她也不想對納蘭守花說明得太清楚。

  聽說韓蒼震才剛來過,納蘭守花的心裡像是被人給倒進一桶冰塊,冷得連骨子裡都要打起哆嗦。

  如果當初他真的是為了保護崔湘晴才與她結婚,如果這女子對他而言當真如此重要,那麼,要是他真的以為是她派人傷害了崔湘晴,那該怎麼辦呢?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

  納蘭守花將握緊的拳頭藏在身後,不教對方發現她在發抖,「為什麼?為什麼會受傷?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是你派人做的不是嗎?因為你妒恨我,因為你見容不了我的存在,所以派人要殺我,不是嗎?」

  「不!我沒有!」

  「可是就在剛剛我才對蒼震哥這麼說呢!怎麼辦呢?我告訴他是你派人來要傷害我,要給我警告,怎麼辦?我告訴他了呀!」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

  「納蘭小姐這麼說,是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嗎?如果不信的話,那我讓你看。」說著,崔湘晴開始動手拆掉裹在臉上的紗布。

  「你做什麼?醫生!快來人!」納蘭守花慌了手腳,對著外面喊道,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崔湘晴拆掉臉上包裹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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