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四個壯漢衝進來,捉手捉腳,輕而易舉地把元靖平抬起來。
「放開我!」
「你別白費力氣了!」善兒笑著說。
元靖憤憤地瞪著賈姑娘。「你在茶裡下了什麼藥?」
「媚藥和軟骨散。」善兒洋洋得意,這是她的主意。
「無恥的女人!」元靖平躺在床上,全身動彈不得。
賈姑娘拿了條冷毛巾,覆在他額上。「瞧你滿頭大汗,你一定很熱。」
「滾開!」元靖使出僅剩的一絲力氣,把毛巾扔在她臉上,報了一「茶」之仇。
「你幹麼發那麼大的脾氣?」賈姑娘不慍不火地取下臉上的毛巾。
元靖教訓地說:「一個姑娘家,做出這種事,你羞不羞!」
「不羞。」賈姑娘移身坐到床邊,雙手忙了起來。
「你幹什麼?」元靖大為震驚和光火。
「幫元村長寬衣解帶,涼快涼快。」賈姑娘不疾不徐地解開他的衣衫。
堂堂男子漢,居然被女人上下其手,而毫無反擊之力?!真是窩囊!
悔恨如一條毒蛇咬著他的心,都怪自己戒心不足鑄成大錯。
元靖閉上眼,不敢再看下去。不管他意志再怎麼堅定,只怕此時也無能為力,因為他已經可以感覺到媚藥的力量,使他的身體漸漸不聽使喚……
突地,賈姑娘以臉伏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心跳如擂鼓。
天下烏鴉一般黑,要男人為一個生死不明的女人守身如玉,比登天還難!她為自己能勾起他的慾火,感到心裡頭澎湃起伏,可是卻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失意居多?
撫著他熱如火灼的身體,她的思緒飛向往日甜蜜的回憶裡……
「你別碰我!」元靖倏地睜開眼,眼裡充滿壓抑,聲音卻如暴獅。
「我哪一點比不上你那位麻子夫人?」賈姑娘不服氣。
「你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貞兒。」他咬牙切齒,氣憤大過忍耐。
「你看過我的全身上下嗎?」賈姑娘作勢要解開自己的衣扣。
元靖一臉不知所措的錯愕。「你真不要臉!」
「大家都說,我的臉美若天仙。」賈姑娘自鳴得意。
「就算你把衣服扒光,我也不會碰你一下。」元靖撂下話來。
「哦?那我倒要試試看!」賈姑娘視這句話為挑戰,加快速度寬衣解帶。
「算我怕了你。」元靖自知說錯了話,趕緊低聲下氣。
賈姑娘心意堅定地說:「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愛我。」
「名節為重,賈姑娘請三思。」元靖好話說盡。
「過了今晚,你不娶我也不行!」賈姑娘喜不自勝地嫣然一笑。
「我不會負責的。」元靖忍無可忍,跟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說話有如對牛彈琴。
褪去身上最後一片遮羞布,一尊宛如玉雕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但元靖卻緊閉雙眼,堅持非禮勿視。
不過賈姑娘並沒因此退縮,反而俯低臉,用柔嫩的雙唇,從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樑,一直吻到他緊抿的唇線。
見他不為所動,她毫不猶豫地雙腿一劈,大膽地跨坐在他強壯的身上。「你這句話多無情,害得我的心都碎了。」
「賤!」元靖大聲斥喝,眼神比吃人的老虎還可怕。
「我非要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可!」賈姑娘冷不防地給他熱熱的一吻。
一陣暈眩使得元靖心頭一驚。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五官?如此神似的身軀?還有如此熟悉的滋味?不,她沒有麻子,一定是他太想念貞兒的緣故,才會導致他失神,產生錯覺!一定是這樣沒錯!
急急地咬緊牙關,逼得她用力推開他大呼。「好痛!」
「得罪了,我是為你好才出此下策。」元靖盡量好言相勸。
「你咬我咬得舌都流血了,還敢說為我好?!」賈姑娘疼得眼角掛著淚珠。
「你應該潔身自愛,以你的條件,一定會遇到如意郎君。」元靖苦口婆心繼續勸說。
「我只要你!你若不從,我叫我爹毀了你的村子。」賈姑娘威脅道。
元靖無動於衷地說:「我已經有妻室了,而且威脅我也沒用。」
賈姑娘冷聲一哼,看著他僵硬的身體,一眼就看見他的皮膚底下包裹了一顆不堪一擊的心,他的心上面早已破了一個大洞。「大家都知道她早死了,你別再自欺欺人,執迷不悟!」她毫不客氣地朝著他痛處直擊過去。
元靖像挨了一記悶棍,激動地大喊。「就算貞兒死了,我也不會再娶。」
這是真的嗎?
賈姑娘好生感動,但還沒到最後關頭,她不打算就此結束。她在他身上往返流連一陣,然後像是找到他最大的弱點,眼裡燃起惡作劇的火光,撲身而下,抱著他的身體。
「像你這麼偉岸的身材,白白不用,真是暴殄天物!」她永遠都不想放開他,真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
「你白費心機了,我現在全身無法動彈。」
「人生苦短,你又何必傻到為了一個麻子女人守身如玉?」賈姑娘譏笑道。
「我愛她,不管她是生是死,我永遠不會變心。」元靖堅忍不拔,不為所激。
賈姑娘一聲哽咽,淚如雨點落下。「你說的是真話?」
「如有半點虛假,元某願遭天打雷劈。」元靖誠心誠意地發誓。
「元大哥,我就是貞兒。」麻子公主終於扯下賈姑娘的假面具。
「換句高明的謊言吧!」元靖不以為然地冷笑。
「我真的是貞兒!這件事說來話長……」她幽幽地道出自己的遭遇。
元靖雖然豎起耳朵,一句不漏地聽完,差一點就相信她所說的話,但他意念一轉,想起她詭計多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於是他小心提防地咬定道:「我不信,你騙我。」
不能怪他不信,因為她把他耍得團團轉,一時半刻,他還神智不清。
但是要改變他的固執並不難,她早就想好對策了,只要她喚起他的記憶就行了!
於是她雙唇一邊咬他的耳垂、一邊輕聲細語。「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是在飛瀑旁的樹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