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為相思怕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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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辛人傑抬頭四處找尋空調通風口,發現她的理由太薄弱,通風口是朝天花板吹。「思涵,你到底哪裡不舒服?還是遇見鬼了?」後面的問話,是玩笑性質,代表他的黑色幽默感。

  她的臉更白了,餘力耕雖不是鬼,但比鬼更恐怖,這幾天以來,日日夜夜纏著她,腦海裡全是他揮不去的影子。

  「思涵,你說話啊!」他心一急,捏痛她的手。

  「你把我的手弄痛了。」她低呼,盡量不引人注意,尤其是那個人。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大力的,我……」他慚愧地鬆了手。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她回了一個溫柔的笑靨,忍住不去揉紅腫的手,她的體貼令辛人傑感動不已。

  「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回去?」

  「不,不要。」她怕與他碰個正著,偷偷地抬眼轉了一圈,鬆口氣說:「好,我想回家休息也好。」因為她發現餘力耕背對著坐,和一位性感的女人。

  難怪他沒過來和她打招呼,他的身邊已經有尤物了,眼睛盯著尤物不放,怎會看見她這種姿色平庸的女人!她感覺到不悅,而且愈來愈生氣。

  見她臉色紅潤後,他反而顯得有些失望。「一聽到回家,你整個人都有精神了。不喜歡陪老闆吃飯啊?」

  「是不喜歡陪老闆吃飯。」她吊胃口的說:「但喜歡和朋友吃飯,你願意當朋友嗎?」

  他的心情又從谷底竄上了雲端。「我當然是你的朋友,而且我們還可以……」他差點挖心掏肺地說出心裡的話,做夫妻。

  「我們還可以有下次、下下次,多得是吃飯談心的時間。」她誤會了。

  「好啊!就這個禮拜六,來我家嘗嘗家庭主夫的手藝。」他逮到機會了,讓汪思涵見習當後母,小孩習慣新媽媽的機會,他樂得想大叫。

  「沒問題,我們說定了。」她站了起身,只想趕快離開,趁服務生剛端主菜到餘力耕桌上時,她好拔腿開溜。

  「一言為定。」他控制住在大庭廣眾下手舞足蹈的衝動。

  血液在血管裡已經開始跳舞了,辛人傑感到亢奮,雖然他曾作了一次糟糕的決定,捨汪思涵而娶李蕙蘭。她們兩人一起進人儷佳人,當時李蕙蘭像株嬌艷的玫瑰,她只是朵含羞的海芋,他卻是個眼裡只有外表的年輕小伙子,如今他為當年的膚淺付出六年的歲月,不知現在是不是老天又給了他重新來過的緣分?

  他相信有些事,冥冥中早有定數,錯過不代表回不了頭。

  汪思涵還是屬於他的。

  ☆☆☆☆☆☆☆

  車停在窄巷外,辛人傑依舊不想結束今晚,畢竟時間還太早,畢竟還有好多話沒說,畢竟她的氣色好多了……。一時之間,他可以找出十幾個理由,延續今晚的歡樂,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等她開口邀他進屋喝茶。

  她沒有邀他的念頭,從巷口望去最後一棟屋子,燈火通明,又有洗牌聲隱約響起,所以她不會開口留人。

  家,總使她感到自卑。

  「對了,思涵,你和李媚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在說再見前,他突然想到李恩邦的電話沒回,他是故意不馬上回電的,因為他不是趨炎附勢的人,而是硬漢。

  「在公共場合,互給對方難堪。」她輕描淡寫的說。

  「你?」他咋舌。「這種鐵娘子的個性,不合你的處世風格。」

  「是她先不對的。」

  「為了什麼?」他咄咄逼人。

  「一場誤會,她以為我橫刀奪愛。」她含糊的說,今晚她累了,不想多談。

  「你沒有?」他要她的心。

  「我不喜歡你懷疑的語氣,而且這不關你的事,如果李家要採取行動,你大可把麻煩推到我身上,我沒有什麼好損失的。」

  他兩手按在她的肩上,加重語氣。「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讓他們威脅儷佳人?我寧可辭職不幹。」她感謝他拔刀相助的俠義。

  「不,我以個人的力量保護你。」他的兩全其美法子,她嫁他。

  她攤開手問:「螳臂如何擋車?」

  他的手掌一出力,輕鬆地擁她在懷中,頷首噙住她的唇。

  不一樣,原來吻不全是一樣的,她沒有天旋地轉的暈眩,也沒有臉紅心跳的激情,更不想品嚐這個吻,她只想推開他,和他的唇。

  她清醒了,這一刻,她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愛上了餘力耕。

  眼淚簌簌落下。

  他感覺到他的臉頰有濕熱的水滴漾過,她哭了,是他的心急,嚇到她了。

  「思涵,我……」他慌了。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現在心好亂,沒有辦法思考。」她腦裡想的全是餘力耕,沒有別人的空間。

  「那我……」

  「你先回去,我需要時間。」她要時間來釐清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餘力耕的。

  辛人傑理解地點點頭,知道她一下子不能接受兩人的關係生變,從工作夥伴、朋友昇華到情人的境界,是應該審慎考慮,不過,他很高興她心裡有他。

  她會想通的,他願意等。

  汪思涵沒有留意辛人傑眼裡閃爍的光芒,他以為她給了他希望,她沒有,她甚至於忘了他剛才吻了她。她的腦筋短路了,或是說她的時間暫停了,只癡癡呆呆地想著昨晚的吻,那種甜蜜的感覺,彷彿在她的唇瓣再也洗不掉他的吻痕,就像頸子的淤青,顏色會變淡消失,但記憶是永恆的。

  她把鑰匙插人大門鎖孔,沒來得及轉動,突然身後冒出一隻手摀住她的嘴,連拖帶拉,整個人被架到巷尾拐彎的暗處,一部積架車內。

  她太緊張了,光線又不足,就在歹徒鬆開她咬出血的手後,說時遲那時快,她差一點就要喊破嗓子,叫救命,因為她聞到了熟悉的古龍水味,而冷靜下來。

  「是你!餘力耕。」她沒有想到他會出現,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溫莎小鎮喝咖啡的,如果不在,不就表示他早看見了她,並一路跟蹤而來?

  他為何見了她,假裝沒看見?又為何裝作沒看見後,還要尾隨她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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