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為相思怕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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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搞不懂,辛先生怎會放著如花美眷不要,而選上古板的女人?」

  「謠言。」

  「大家都這麼說。」林韻理直氣壯。

  「所以才叫謠言,而謠言該止於智者。」蔣天雪技巧地結束話題。

  背後說閒話,是三姑六婆的嗜好,不合蔣天雪的個性。

  她喜歡當面問清。

  ☆☆☆☆☆☆☆

  子夜一點,汪思涵好意請剛收工的蔣天雪、林韻吃消夜,林韻卻拋了雙白眼,匆匆離去,丟下的兩個女人,一如往昔,坐在的吧檯。

  「烈酒傷肝,猛酒傷胃,你這樣灌醉自己,有什麼好處?」

  「來都來了,不喝傷心。」汪思涵心事重重。

  「心情不好就少喝點,萬一醉倒了,我可不承認你是我朋友。放你一人在這出洋相,我回家抱枕頭。」蔣天雪醜話講在前頭。

  「沒有良心,當年不知誰在這兒又哭又叫?又是誰照顧了她一晚?」

  「有嗎?」蔣天雪故作迷糊狀,心裡從未曾忘過失戀的那晚,在這兒抱頭痛哭,哭得太凶了,還被酒保請出去以免妨礙店裡的生意。

  「田子照他……他回來了。」汪思涵支支吾吾說出心事。蔣天雪的舊愛回來了。

  蔣天雪心頭一震,半晌才開口問:「他打電話給你?」

  他,田子照,雖然不是蔣天雪的初戀,但是傷她最痛、最深、最狠的男人。為了一個超現實的夢,他放棄事業、愛情,遠渡異國圓夢,因為夢中滿天飛揚的黃沙深處,有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向他招手,彷若前世的姻緣在喊他,喊他……她記得他說過,撒哈拉將是他一生的終點,而如今他又為何離開?

  是夢碎了?還是夢醒了?

  「不,是辛人傑告訴我的,因為公司要請他當約聘攝影師。」人事,不論升降調還,只要是牽扯人永遠都擺不平。當個主管,汪思涵最頭痛的問題,每遇辛人傑一聲開除令下,她就得執行黑臉,那時她總會拉蔣天雪來喝酒解愁。

  「為什麼?難道我的技術公司不滿意?」蔣天雪尖聲。

  「不是因為工作上關係,是私人的情誼。你也知道他是辛人傑的大學學弟,兩人友情深厚,而這一次完全是因為辛想幫他。他出國三年,什麼都沒有,連現在住的地方都是辛出錢租的。」汪思涵說明來龍去脈。

  「活該。」

  「告訴你,不是要你幸災樂禍,是要你先有心理準備。」

  「我對他早沒知覺了。」

  「我想你在說謊。」她老神在在。

  「何以見得?」蔣天雪語調中有不穩的顫音。

  「你的酒杯空了,在聽到他回國後的短短一分鐘內喝完的。」她觀察人微。

  是因為愛嗎?它仍然存在嗎?

  「聽辛說他在伊拉克吃很多苦,整個人變了樣,表面上玩世不恭,骨子裡卻憤世嫉俗,很矛盾的心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家的事。」蔣天雪不以為然的眼神。

  「看你一副冷血的樣子,我放心多了。」汪思涵鬆了口氣。

  「為什矗俊?

  「至少不會重蹈覆轍。」她一派天真。

  「你和辛人傑之間是清白的。」這回蔣天雪完完全全相信汪思涵的愛情史,是張白紙,不曾痛過。

  被深愛的人拋棄,止痛療傷個三、五年是不夠的,而汪思涵不明白這一點,足以證明她的心依舊封閉,連蚊子都飛不進。

  「聽你的口氣是不相信那些話是蜚短流長了?」

  蔣天雪偏著頭想了一會。「我看不出你有喜歡他的成分。」落花是無意。

  汪思涵釋懷地笑了,總算沒有白交蔣天雪這知音人,反問:「那你看他呢?」

  「他?他很難說,過去可能是欣賞你的才幹,現在不知道變質沒?」流水似有情。

  「但願沒有。」汪思涵看著天花板說,腦海裡不停地回憶和辛人傑之間的種種,她實在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關於愛,她是個道地的智障,任由颱風來襲也吹不皺心湖。

  「你把自己裝成老古板的樣子,確實很難教人移情。」蔣天雪噗哧一笑,想到林韻的形容詞,的確貼切。

  「你等我一下。」汪思涵溜下吧檯,提了個大紙袋往化妝間逕自走進,出來時一身紅色開字領的連身短裙,沒戴眼鏡,烏雲沾了點水露飄然垂落,玫瑰紅的櫻唇,性感十足。

  看來女人都受不了「丑」這個字冠頂。

  「你怎麼把拍照的衣服給穿來了?」蔣天雪一眼就認出。

  「明天一早要還給劉總,我想上班前先繞到他那兒,直接拿給他。」

  「乖乖,平常包粽子似的,還真看不出來你頗有料的,一級棒的波霸身材。」

  「真人不露相。」汪思涵知道自己的身高不算高跳,但骨架小的優點使她顯得苗條,然宏偉的胸圍卻今她苦惱,總擔心自己被歸類胸大無腦之流。更何況近日她和辛人傑的謠言甚是囂張,她的穿著就更密不通風了。

  「劉總若是看到這樣的你,一定會後悔找林韻詮釋商品。」蔣天雪言之鑿鑿。

  「別提那個噁心的色老頭,想吐。」汪思涵邊皺眉邊搓平手臂突兀的疙瘩。

  「真希望相機能在手,馬上捕捉你這撩人的一面,粉碎你是個老古板的刻板印象。」蔣天雪四隻指頭合成方形充當鏡頭,左瞧右看抓角度。

  「怎麼樣?剛才走過來時有沒有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她自嗚得意。

  「有,你背後已經有只蒼蠅朝這兒飛來了。」蔣天雪朝後一瞧,噯昧的說。

  「無聊男子。」汪思涵撇著嘴不悅。

  「天啊!是個超級帥哥。」蔣天雪驚呼。

  他,有一張天生該吃演員飯的開麥拉臉,而且還是巨星的臉。體格在休聞服的包裝下,不但讓人一眼看出他胸膛結實的肌腱,也看出他沒有隆起的胃部。他很高、很英挺、很酷,實在是個得天獨厚的男人。

  「酒保……」站在汪思涵的身後,他拿出一瓶酒。

  蔣天雪醉了,她感受到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昏眩,眼前的男人,不僅帥斃了,連說話的聲音,都那麼富有溫柔的磁性,簡直是天生的白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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