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為相思怕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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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時間。」他說真心話,新接了一個投資企畫案,忙得他分身乏術。

  「任何時間我們都可以配合。」她急了。

  「好,等你排完這張拼圖,再到計算機室來找我,就這樣決定。」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原先堅決不合作的心軟化了,他想了個折衷的辦法。

  汪思涵無言地點頭,蹙緊著雙眉俯首拼拼圖。

  餘力耕盡收眼底,心裡有種想笑的衝動。汪思涵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顯而易見她是個矛盾的女人,白天不同於夜晚,臉色不同於心情,她似乎總在壓抑自己某種個性,或是說不敢追求些什麼。是什麼呢?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會知道的,他對她充滿了好奇心。

  雖然她現在穿著不荀言笑的服裝,臉上專注的表情也是不荀言笑,全身上?找不出一點性感的風情,可是他見過昨夜的她,更難忘昨夜的性感小貓。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比較欣賞昨天的汪思涵。

  他會鍥而不捨地揭開她的真面目,是朵什麼樣的花。

  汪思涵發狠地拼圖,忘了中餐沒吃,晚餐又過了時,也沒瞧見餘力耕何時出了辦公室,腦海裡只有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圖片,累得脫下眼鏡、外套和不高的高跟鞋,長髮也任由它披在一邊。

  摘下老氣的偽裝後,她的美無形中放射出來,她卻絲毫沒警覺。

  門突然像被風撞開來,當然不是風,是個像刮颱風的女人闖進來。

  「你是誰?餘力耕人呢?」女人氣呼呼地逼近。

  「我是個做錯事正接受懲罰的可憐人,而懲罰我的人現在在計算機室。」汪思涵自我調侃「我沒心情聽你打哈哈,我問的是你的名字、職業,和餘力耕的關係?」女人的語氣極度不友善,因為她的第六感告訴了她,眼前的汪思涵是個危險人物。

  「我是儷佳人的主編,汪思涵,來請余先生做專訪。」她拋了個笑容緩和女人的敵意,其實她第一眼就知道來者是何人,富家小姐,李媚虹。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我說過了,不小心打翻他的拼圖,他罰我拼完它。」她一臉無辜貌。

  「然後呢?」

  「然後你去問他。」汪思涵十指插人發間,撩開遮住臉頰的烏雲。

  「你是不是他新交的情人?」李媚虹眼尖地問,敵意莫名地變深,因為在那笨拙的套裝下,她一眼就看穿了汪思涵特有的女人味,那是一種男人無法擋的魅力,尤其是撩發的瞬間表露無遺。

  汪思涵搖頭,以悲天憫人的口吻說:「聽說他很風流,我倒是同情想做他老婆的女人。」她是話中帶剌。

  男人不僅有錢會做怪,太帥也會出紕漏。兩樣都有,麻煩就是一籮筐。

  餘力耕就像張黏蠅紙,艷事不斷。

  「你剛才說他在哪兒?」李媚虹知道遇上了對手,但無心戀戰。她今天有同學會,特來邀餘力耕當她的男伴,滿足她的虛榮。

  「計算機室,李小姐。」江思涵慢條斯理的重複。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李媚虹瞪大眼。

  「我是搞雜誌的,令堂曾經接受過儷佳人的訪問。」她現在轉而同情餘力耕,有這麼一位神經質的未婚妻。

  「那你應該瞭解我的家世。」她挺胸說,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

  「如果你是在暗示我不要接近余先生,你大可放心,他不是我喜歡的型,我和他除了這一期的專訪外,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她敬鬼神而遠之。

  「最好如此。」李媚虹扭著豐臀走出辦公室。

  汪思涵笑了。

  微笑變大笑,她老是莫名奇妙地被冠上情敵的封號;在大學時代,天天鑽圖書館被栽贓破壞室友的愛情,上班被誣賴是辛人傑婚姻的第三者,現在又成為餘力耕未婚妻的假想敵,如此說來,蔣天雪、林韻還會再說她是沒人要的老小姐?

  她可是狐狸精轉世?長得不漂亮,卻有令男人神魂顛倒的狐味。

  笑得肚子都痛了。

  她當然不明白明珠之光,瑕掩不祝

  汪思涵是顆燦爛的夜明珠。

  第2章(1)

  窗外車水馬龍的聒噪聲漸趨平靜後,汪思涵已是全身酸痛。綬緩地吐了口氣,伸直脊椎骨,餘力耕沒敲門率性推門而人,當場逮到她偷懶伸腰。不過她完工了,不懼他的冷嘲熱諷她依然我行我素地槌肩捏脖,毫不矯情。

  餘力耕打心眼就欣賞她的自然,全然不同於他過去的、現在的女友,她們是群刻板的標點符號,而她是個跳躍的音符,動靜皆有真實的趣味。

  「走吧,吃消夜去。」

  「不行,你答應過我要做專訪。」

  「我沒說不,不過我的肚子餓扁了,你應該可以邊吃邊問。」他睨著她。

  「可是,我沒帶錄音機。」她吐舌。

  「這樣你也能當上主編?」他懷疑粗心能勝任編輯的工作,她太年輕了。年輕到令他不禁懷疑她的頭銜如何得來?

  汪思涵臉紅到了耳根,羞得說不出話。她很難得如此糊塗,可是它發生了,不巧地發生在她最不想出錯的節骨眼,也是她第二次在這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面前出糗,令她百口莫辯。

  「不要緊,我這兒有,借你用。」他看出她的赧澀。

  「謝謝。」她禮貌性答謝。

  「聽你如此客氣的口吻,還真有些不習慣。」他邊挪揄邊往汪思涵身旁的木椅坐下,還沒來得及問:「圖拼好了沒?」啪一聲,汪思涵的眼鏡鏡片從椅縫中,摔落在大理石面上裂成輻射狀。

  「糟糕!」他拾起地上慘不忍睹的眼鏡。

  「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它早該壽終正寢了。」她一點也不心疼,反而有點高興,終於有借口換掉醜化她七、八年的眼鏡,但是心裡質疑自己為何突然愛美?女為悅己者容,她又沒有對象,為何會想到裝扮?

  汪思涵歸咎於賀爾蒙失調,三十一歲女人的反常。

  「我賠你一副新的。」他看了眼眼鏡盒上印有「寶島眼鏡」,心中有了決定,去寶島查她的檔案,送一副隱形眼鏡好讓她美麗的雙眸得以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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