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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有情人的世界,永遠還是兩個人最好,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她有些許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開心。

  陶靖妤這次離開竹苑,笑容分外動人。

  室內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梁曲低著頭轉過身去,默默地收拾著碗盞。

  梁池溪望著她忙碌的手指,半晌,輕輕地歎了口氣,「過來,曲兒。」

  瓷器碰撞的聲音更清脆,「少爺,我有好多事要忙呢,要收拾碗,還要去廚房看看……」

  「過來。」依舊是溫柔的語氣,久違的溫柔,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她的手頓了頓,終究還是停了下來,低著頭走到他的床邊。

  「抬起頭來。」

  她還是低著頭。

  「曲兒。」

  她抬頭了,臉頰上早已經是濕漉漉地一片。

  梁池溪慢慢地伸直手臂,她遲疑了會,最終還是撲入他的懷裡,哽咽起來。

  他也不勸,只是伸手撫著她的秀髮,一下一下,輕柔無比。

  她一直哭得喘不過氣來,呼吸都抽噎起來,他這才伸手至她的頰畔,撫了一掌的濕意,輕輕地說:「我沒事了。」

  「少爺……」她哭得太厲害,連字都咬不准了。

  「噓,我沒事了。」他抱著她,「我在你的身邊。」

  她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和氣息,那顆擔驚受怕的心這才開始往回落,「我很害怕。」

  「我知道。」當初就是怕她會如此,所以才一直忽略早生的情愫,只是人算得再好,都算不過天,既然情動,那便認了。

  「我以前一直認為,是我陪在少爺身邊,可是這次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我陪著你,而是我離不開你。」她抬頭,非常非常詔真地望醫他,「以後少爺去哪,我就去哪,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跟著。」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見她烏黑的眼珠裡曝定的決心,看見她捲翹的羽睫上沾染的水珠,半晌,終於還是一聲輕歎,「好。」

  有的固執,可以改變,可有的執著,終其一生都不會變,比如她,又比如她對他。

  她笑了,眼裡帶著淚,可那笑裡卻滲出甜來,從未如此燦爛奪目,臉蛋在他胸前蹭了蹭,十分滿足。

  少爺每次生病,她都是害怕的,害怕他就此離去,害怕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

  可是現在她不怕了,生病也好,健康也好,她都會跟在少爺的身邊,少爺在哪,她便在哪。

  「又是幾日未睡吧?」

  他伸手撫過她眼下的陰影,心裡一片刺疼,她總是如此,只要他病著,她就無法入眠,衣不解帶地守著他。

  「唔,我等少爺醒來。」

  「我現在醒了,你去睡吧。」

  「我捨不得睡。」

  「去睡吧,我一直都在。」

  「那我就睡這裡。」

  「會過病氣。」

  「不怕,把病過給我才好呢,那少爺就可以好起來了。」

  「胡說。」

  「才沒……」最後一個字尚未脫口,疲憊的人兒就已然入眠,幾日幾夜的無法入眠,在今天,終於可以安心地睡著。

  梁池溪撫著深眠的人兒的臉,眼底一片溫柔。

  第9章(1)

  過了幾日,梁池溪的精神略好點,雖然身體還是虛弱不能下床走動,但至少已經恢復些神采。

  梁曲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下午從外面回來,臉上的臉色就不太好。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梁池溪捧著書慢慢地翻過一頁,望了眼她的面容。

  這麼多年跟在他身邊,她已經學會了不把情緒帶到臉上來,至少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但梁池溪太過瞭解她,此時她的眼底蘊著風暴,只消一眼他就可以看出來。

  梁曲張了張唇,半晌還是生硬地吐出兩個字:「沒事。」

  沒事便沒事吧,他的性子向來如此,不追問不逼迫,就連當初梁曲逃避這段感情,他都是不聲不響地靜靜墊伏,然後找準時機一擊即中,比耐性他從來都不會輸。

  她端過一碗椰汁燉官燕,細細地等到正好入口的溫度遞給他。

  梁池溪一直是個很配合的病人,吃藥、吃飯、吃燉品,從來都是脾氣極好的來者不拒,雖然一碗能吃下半碗便是不錯了,但至少有吃。

  等他喝下那小半碗,梁曲接過來,再用那碗把燉盅裡剩下的大半盅倒出來,拿著杓子氣呼呼地吃起來。

  「生氣時就吃慢一點,小心噎著。」

  她果然噎著了,慌張地找來茶,一口氣飲下整盞,才勉強將那口鰻在喉間的燕窩給嚥了下去。

  這回補品也不吃了,放下杓子坐到他的床邊,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真是孩子氣,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潑辣不好惹的梁曲,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率真得像個孩子,不過,他喜歡她這分稚子之氣。

  他再翻過一頁,眉眼不抬地道:「想說便說吧。」

  「明兒我要出去一趟。」

  哦?這倒難得,因為他不喜出門,所以這麼多年她出去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根本就不想出去,這次居然會……

  「祖母說什麼了嗎?」

  就知道瞞不過他!梁曲的肩膀沮喪地垂了下來,「老太太前兒請了個算命先生來算了一卦,說是少爺今年跟金有衝撞,金屬北方,所以要家裡的女人都去大安城北的寺廟,為少爺祈福。」

  「唔。」這不奇怪,老人家都喜歡算這些,「與你有何相關?」家裡的女人,自然是指有身份的那些,目前他跟曲兒的事,因他的病耽擱了,尚未稟明老太太,這祈福的事,應該還輪不到她吧。

  「這算命的說,必須還要有少爺貼身伺候的人也去才有效。」

  「原來如此。」梁池溪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梁曲本來不想去的,什麼算命不算命的,照顧好少爺可比那算命的強多了,可是當時陶靖妤在,朝她點了點頭,她明白夫人是希望她不要逆了老太太的意。

  畢竟老太太為了少爺,連六十壽宴都沒有過好,梁池溪是個至孝的人,能為他做點什麼,她也是高興的。

  「北面應該是積福寺了,山路遙遠,看來你們明兒一早就要出發。」梁池溪放下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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