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皇上讓你出來了?」
牧戰野低哼了聲,坐在床邊,不理會她的問題,而是含了一口藥汁在嘴裡,輕摟過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嘴裡的藥汁哺了進去。
待她不自覺的將那藥汁給嚥了下去,本來還有幾分迷茫的冷清秋現在可是完全清醒了,在他含入第二口藥汁時就急忙的想要往床裡退,但傷口因此被扯動,讓她的動作頓了下,就這一瞬間,她再次被拉了過去,嘴裡又被餵進了一日藥汁。
她蒼白的臉頰上浮現羞澀的紅暈,想著就算痛死也要躲避的連忙往後退去,和這個危險的男人拉開距離。
「你……我……」昏迷了幾天,讓她的腦子有些混沌,面對著他的無賴,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牧戰野挑了挑眉,用湯匙攪拌著碗裡的湯藥,痞痞的笑著,「怎麼了?嫌爺的唾沫髒?沒關係,爺都不嫌棄你好幾天沒梳洗了。」
哼哼!這個女人還敢嫌棄他?也不想想在她昏迷時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這一點小小的便宜就算是補償吧!
他不嫌棄引冷清秋被氣得想發笑,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這樣的無賴就應該在天牢裡關個天長地久才是。
「還真是委屈你了!我自己可以吃藥。」她伸出手,正準備接過碗,卻發現他的眼睛似乎正專注的看著什麼。
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她忍不住尖叫了聲,慌忙背過了身子,身上的肌膚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艷紅。
「不是要吃藥?來啊,爺拿著碗等你呢!-l他壞壞的笑著,換來的卻足一個飛過來的枕頭。
冷清秋臉上一片紅霞,抓著被子想把自己給包起來,因為牧戰野剛剛正是在瞧她胸前半松的肚兜,幸好她沒有整個人采過身子出去接碗,否則就要春光外洩了。
「你這個色胚、下流!你……你給我滾——」罵人詞彙僅止於此的冷清秋在罵了兩句後,隨即詞窮的只能匆忙下了逐客令。
牧戰野沉默了下,竟爽快的放下了碗,小聲的丟下了一句「好好吃藥」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他一走出房門,牧戰野立刻斂去方纔的那種無賴嘴臉,換上了氣息變得冷戾,對著一臉擔憂站在門邊的柳紅吩咐道:「好好照顧她,爺等等要進宮,有什麼事情馬上派人告訴爺。」
柳紅連忙點了點頭,隨後端著一碗粥和幾樣清淡的小菜走了進去,只見冷清秋窩在床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被,背著身子坐著。
「冷先生,你可醒了!」柳紅驚喜的走到她床邊,滿心喜悅的驚呼著。
一聽到是柳紅的聲音,她才小心的轉了身子,發現那個男人居然真的走了:心中浮現一種不知道該說是失落選是氣惱的情緒。
那男人剛剛不是挺無賴的嗎?怎麼她叫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柳紅倒是沒有注意她的神色,在看到放在一邊還剩了大半碗的藥,就先把手中的飯菜先擱在一邊,拿起藥碗輕舀了一匙送到她嘴邊。
「別忙,我自己來。」
聽了冷清秋的拒絕,柳紅卻搖了搖頭,堅持的說著,「大夫說了,冷先生就算是醒了也要好好休養,不能勞累,更何況剛醒來手腳必定有些無力,若讓藥灑了就不好了,還是讓我來吧!」
拗不過她,冷清秋最後還是依了她,一口一口的喝著她舀過來的藥湯。
柳紅一邊餵她喝藥,一邊忍不住開口說起這些天來大家有多擔憂她,「冷先生,那天你就這樣昏在我身上,差點嚇死我了,更別說將軍了,從昨天回來之後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床邊,昨晚你發高燒,燒得連藥都喝不下時,還是將軍親自一口口將藥喂到你的嘴裡,才讓你喝下那些藥的。
「大夫說了昨晚算是關鍵,若是這藥喝不下去你的情況可就危險了,幸好將軍昨兒個回來了,否則我們全都會嚇死了。」
冷清秋聽完這話,任憑她再怎麼冷靜聰慧也忍不住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昨、昨晚是他……他用嘴餵藥給我?」
「是啊。」柳紅絲毫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對她來說,畢竟是救人嘛,再說將軍和先生兩人都在一塊兒了,這也不算什麼。除了那些琴棋書晝,這些來自邊關的姑娘,她們原本的這種豪邁性格,也算是冷清秋不能在短時間內改變的東西。「昨晚我熬了好幾次藥,加上今天早上和剛剛那碗,至少有喂個四五次吧。」
一次她就已經羞憤欲死了,竟然還四五次?!冷清秋覺得之前的那種暈眩似乎又出現了,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柳紅喂完藥先是讓她側臥著,然後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傷藥來,一邊忙著幫她擦藥一邊嘴裡不停地說著。
「冷先生,昨日將軍一回來就跑到你這屋子裡來,還叫我們都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屋裡做了什麼,但是我們送藥進來時,看到將軍的眼都紅了,大夥兒看了也都很、心酸。
「而且,昨晚我們大家都請將軍先去歇歇,等今天再過來,他也不肯,堅持要守在你的身邊,換藥、餵藥都不假他人之手,我們最多也只能幫著熬藥端水,府裡頭的婆子們都說這世上找不到其他像我們將軍一樣好的男人了。」
冷清秋聽著柳紅無心說的話,心揪得緊緊的,怔愣著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後才想到她話裡的另外一個重點。
「他一整晚都沒休息?」他不是才剛從天牢出來,怎麼不先好好休息呢?
「是啊!大家勸了好久,但將軍哪會聽我們的話,而且剛剛走了也沒回房去,說是要進宮,聽說昨天皇上放人的時候說了,讓將軍休息夠了就到宮裡去一趟。」
冷清秋愣了下,不明白皇上突然讓他進宮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柳紅的口氣,似乎不是什麼大事。
「冷先生,別想太多了,大夫說了,你這病要記得放寬心才能養好。」柳紅扶著她坐了起來,怕布料磨疼了她的傷還把衣服鬆鬆的套在她的身上,才端起一邊的飯碗,像餵藥一樣一口一口的送到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