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時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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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余安朵沒有賴床貪懶,一股腦兒從被窩鑽出來,精神抖擻的走向距離不過幾步遠的浴室刷牙洗臉,準備出門上班。

  她目前在一家貿易公司擔任秘書,因為工作能力好,頗受老闆倚重。

  她每天都要早老闆三十分鐘進辦公室,把老闆需要的早餐、咖啡、報紙通通準備好,還要無縫接軌的妥善安排好當天行程,藉此換取還不錯的薪水。

  忽地,聽聞擱在房裡的手機響了,余安朵直覺想,大清早就有電話進來,怕是老闆要交代什麼要事,她趕緊吐掉嘴裡的牙膏泡沫,隨意漱了漱口,接著再用媲美職棒選手的英姿朝手機一個飛撲——

  「喂,早安,我是余安朵。」甜美的嗓音將鈴聲徹底接殺出局!

  「安朵,是我啦,跟你說喔,我今天臨時要跟我家老闆下一趟高雄,本小姐現在正坐在前往高鐵的計程車上,我怕今天晚上趕不及回台北,我們改約後天吃飯好不好?時間、地點不變。」塗奐真的聲音透過手機從城市的某個角落傳來。

  聽見是好友的聲音,余安朵心情放鬆大半,直覺回答,「喔,好啊。」

  可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依此時間差換算下來,回到過去一個月,充其量就是打個呵欠、作場微不足道小夢的時間,這麼說今天應該是塗奐真婚後第二天才對!

  在整整呆滯兩秒鐘後,余安朵突然回過神來,對著手機那端的塗奐真提出質問:「等等,奐真,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你現在不是應該跟徐大慶在法國度蜜月嗎?」

  電話那段的塗奐真先是陷入短暫的沉默,須臾:「余安朵,你到底還是不是朋友啊,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存心想讓我傷心的嗎?我上個禮拜已經正式跟徐大慶那個吃回頭草的爛馬徹底分手了,我們玩完了!昨天我剛療完情傷從韓國回來,最好我還會跟他去法國度蜜月啦!」氣死。

  第7章(2)

  分、分手了?!

  真的假的,奐真跟徐大慶分手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倆打從開始談戀愛的那天起就一路恩恩愛愛直到步入禮堂,交往兩年連爭吵都沒有過幾回,怎麼可能會分手!

  她忍不住在心裡納悶,難道是因為她違反常規回到過去,改變了未來,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回到二零一四年,整個跑錯了時空,要不怎會平白冒出這麼一段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來?

  余安朵握著保持通話中的手機,迅速來到小書桌前,伸手抓來桌歷仔細看了一眼——

  二零一三年?!

  她果然沒有回到原本二零一四年的時間點!

  「怎麼會這樣?」余安朵很是不解。

  該不會是所謂的時光機後繼無力,才會發生原本該跨越八個年頭的時光里程卻整整少了一年的烏龍錯置事件吧?

  「余安朵?余安朵?你有沒有聽到?可惡,不會又收不到訊號了吧?」計程車上的塗奐真忍不住拍打手機,「喂喂喂?」

  余安朵回過神,趕緊回應,「喂,奐真,別餵了,我有聽到。」

  「剛剛到底是你的手機有問題還是我的?」

  「應該是我的吧。」當智慧型手機大行其道的現在,余安朵就是那個拉低整條街科技水平的禍首。

  「小姐,拜託你趕快去換支新手機好不好,每次講到一半就收訊不良,更別說有時候想LINE你,才發現你根本沒LINE,實在害我很抓狂。」

  她莞爾一笑,「好好好,今天下班就去換,以後我們就可以LINE來LINE去啦!」

  「這還差不多!」

  「你現在還好吧?你說我是不是睡昏頭了,居然會夢見你跟徐大慶結婚,Sorry啦。」

  「沒事,我自己也還在適應單身的日子,你放心,本姑娘沒那麼容易就被小小的失戀擊垮,我可是越挫越勇的塗奐真。不過,容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以後不許再把我跟他扯在一塊,就算是作夢也不可以,知道嗎?!」

  「是,遵命!」

  「先不跟你說了,我要下計程車了,後天見面再聊。」

  「OK!掰。」

  掛了電話,余安朵一個人靜靜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

  興許是有了一次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經驗,是以面對這次的時空錯置,她顯得很平靜,只是她很不解,為什麼會是二零一三年?難道未來已發生的事情都改變了嗎?

  想得入神之際,手機再度響起,這次不是誰來電,而是提醒她,再不出門上班就要遲到了。

  糟糕!她連衣服都還沒換,這下打卡要來不及啦!

  一陣乒乒又乓乓後,余安朵總算在混亂中整理好一切,化身美麗又優雅的OL,火速奔向捷運站。

  美國紐約市曼哈頓上東城的一處公寓裡,向之謙正在加緊腳步進行最後的打包動作。

  一旁的大床上,皇甫衍歪著身子,疑似在扮演屍體,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幹麼突然這麼急著趕回去?」

  向之謙要是回台灣了,他一個人留在美國肯定很無趣,皇甫衍光想就渾身發懶提不起勁兒。

  「我爸病了。」

  前些日子向之謙接到父親從台灣打來的電話,電話中,他沒有聽到熟悉的聲若洪鐘,而是怎麼都不該和父親畫上等號的疲憊與虛弱,細問之下才知道父親病了。

  一場誰都沒看在眼裡的小感冒,最後演變成肺炎,讓大樹般的父親差點倒下,聽到父親在醫院裡住了大半個月,身為兒子的他竟渾然不知,更別說是守在病榻旁為父親遞一杯溫開水,一股強烈的內疚與自責驀然湧上。

  饒是向子謙一直不肯去面對,卻也不得不承認,記憶中的父親終究是不敵歲月的衝擊,邁向了衰老。

  過去是父親替他撐起頭頂上的這片天空,給他呼吸的空間,他才能假留學之便,自由自在的留在美國多年,現在該是輪到他替父親扛起肩上的重擔,讓他老人家好好喘口氣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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