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塵?」藍洛妮輕喚著著他,並把他的身子扳過來,使他面向自己。伸手將食指、中指併攏輕點在他的眉心。「雨塵、雨塵,聽我的話,忘了今晚的一切吧!明天醒來後就如往常一般。睡吧!睡吧!」
傷心的雨塵一聽藍洛妮那輕輕柔柔的聲音,彷彿被催眠般覺得眼皮愈來愈重,於是就緩緩地合上眼簾睡去。
藍洛妮見施法已見效,輕扶著已被她施法的他躺下,拉起被子替他蓋好。她的法力雖然變弱了,但抽走他片段的記億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看著他沉睡的臉龐,俯身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帶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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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離開房間來到客廳就見清秋站在樓梯口,背靠著牆一臉的懊悔。
他歎了一口氣問:「你為什麼會做這種錯誤的判斷呢?」
清秋望著客廳裡的吊燈,將美玲挑撥的事說出來,他只怪自己的沉不住氣和多疑心;明知美玲的話不可信,竟然還將她的話當真!
清華則已氣得全身顫抖!他想,美玲不盡家庭責任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種意圖破壞家庭和樂的事,好不容易小弟已經開始想靠自己的力量重新開創人生,她卻想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兄弟失合……也許是他該考慮結束這個錯誤的時候了,雖然他對她還是有著濃深的愛意。
清秋轉眼看見大哥胸前的衣服濕了一片,這使得他更加悔恨,想必那是小弟傷心的淚水。他知道雨塵個性外柔內剛,從不輕易落淚的,由此可知他這次所犯的錯,對他是多麼深的傷害。
他鼓足了勇氣才間:「大哥,雨塵還好吧?」
清華輕歎了一口氣。怎麼可能會好呢?但事情都已發生了,不好又能怎麼樣呢?只好讓時間來淡化它了。「佩芬呢?」
清秋語帶自責地說:「很生氣。」
「你去向佩芬好好地道個歉,雨塵那邊,洛妮正在安慰他,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回復到往常。」清華向客房走去。他要去看看罪魁禍首是不是在家。
清秋望著他的背影,佩芬也許會原諒他,但對雨塵的傷害呢?真不知明早該如何去面對他。他歎了口氣,才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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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雨塵和藍洛妮在飯廳用早點。
藍洛妮正在烤好的麵包上塗奶油。
「洛妮,那個……我的臉頰是不是腫了起來?」雨塵手端著牛奶問她。今早他洗臉的時候,好像摸到左臉怪怪的,而且有微痛的感覺。
「嗯。」
「很嚴重嗎?」
「還好啦!」藍洛妮連看也不看地說。昨晚她一心只想替他去掉那個傷心的記憶,卻忘了也消去左頰上的傷痕,直到早上雨塵走出房間,她看到那個巴掌印,才驚覺到疏忽了;可是,現在想再替他消除傷痕也來不及了。算了,正好可以讓清秋多自責幾天吧!
清秋站在飯聽門口卻走不進去,因為雨塵的左頰正側向門口,老遠就可以看見他臉上鮮明的巴掌印。
清華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當然他也看到雨塵臉上的掌印。
清秋鼓足勇氣,硬著頭皮走進去,雨塵聽到腳步聲就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吐司,想從腳步中判定進來的人是誰。
清秋來到雨塵的身邊,伸手輕撫著他微腫的臉頰。「雨塵,對不起。昨天我……」
雨塵聽到他的聲音就問:「二哥,我的左臉怎麼了?」洛妮說不出他的臉怎麼了,也許問兄長會比較清楚吧!
清秋見問,更是羞愧地無地自容,看這個巴掌印鮮明艷紅,昨晚他情緒失控也就忘了控制力道。他既自責又憐惜地問:「很痛嗎?」
「有一點。」
「對不起。昨晚你是關心佩芬生病才上樓去探視她,可是我卻……」
「昨晚?昨晚我沒有上樓去探望二嫂啊!」雨塵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截住他的話。
清秋聞言,呆了半晌,回頭看著清華。
清華繞過椅子站到雨塵的另一邊,雖然昨晚的事再重提一次可能會再惹他傷心,但他的表情並不像在說謊。
「你昨晚不是要洛妮陪你上樓去看佩芬嗎?」清華問。
「沒有啊!昨晚我吃過飯,聽了新聞報導後,到書房做了一會功課就上床睡覺了。對不對,洛妮?」
「嗯!」藍洛妮抬眼看了清華和清秋一眼。
清華和清秋看藍洛妮的神情和含糊的回答,顯然她並沒有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但為何唯獨雨塵的反應是如此的反常呢?
「雨塵,昨晚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你還記得嗎?」清秋不想重提這件事,但又不得不提。
雨塵聞言,苦思艮思後才說:「你昨晚有和我說話嗎?你不是很晚才回家嗎?那時我早已上床了,根本沒有碰到你呀!」他停頓了一會又笑問:「二哥,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呀?還是夢見和我說話呢?」
清秋看著他一臉無芥蒂的笑容,他才想問他這句話呢!他看著清華;清華也在看他,片刻後兩兄弟突然臉現驚慌。
清華急聲地問:「雨塵,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會痛呢?」
雨塵自我感覺了一會回答:「臉頰。」
「不!我們是指別的地方,比如說頭呀!」清秋也急聲地問。他害怕昨晚把雨塵打倒在地的時候,雨塵的頭部撞上了地上,因而喪失了記憶;果真如此的話,那就非同小可了。
「沒有。」
「大哥,怎麼辦?」
清華思索了片刻說:「我先去打電話請假,再向醫院預約掛號。」
「我也去。」清秋拿起他的早點塞到他的手裡說:「吃過早點,我們帶你去看醫生。」
雨塵拿著早點,納悶地問:「要去看牙醫嗎?」在他想來,臉頰腫起來也許是牙疼的關係,可是,又感覺不出哪顆牙會疼痛。
清秋一聽,呆了一下的說:「不!不是。我們先去醫院,如果你覺得牙疼,我們再去看牙醫。好了,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