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司容回到褚府,從丫鬟那知道了褚芳瑢去找賀姨娘後,便直奔碧霞閣。
房內的褚芳瑢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要面對怒火滔天的褚司容。
褚司容週身環繞著狂怒氣息,「是你安排雪才人見棋華表妹的是吧,這一切全是你幹的好事!」他一步一步逼近。
賀姨娘想擋他也擋不了,同樣在場的褚司廷更是一見他那張冷峻怒容就嚇得先走。
「這不能怪芳瑢啊。」賀姨娘急道。
「不能?我這個妹妹除了對棋華表妹冷嘲熱諷外加欺凌外,哪時候會將她當寶找來獻藝?」他陰沉怒吼。
賀姨娘吞嚥了一口口水,喉間依舊乾澀得讓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褚司容帶著責備與怒火的黑眸鎖定褚芳瑢那張蒼白的容顏。
「大……大哥……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李雪主動在太子那提起的……我……我哪管得了她的嘴?」褚芳瑢軟腳到無法移動。
他雙手緊緊握拳,那陰狠的模樣像要狠狠揍她一頓。
賀姨娘儘管害怕,還是急切的道:「你……你別……亂來……她……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妹妹?!」他咬咬牙,瞇起了黑眸,沒再說什麼。
見那張俊臉帶著寒意,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褚芳瑢的眼淚被逼出,全身顫抖。
就在此時,巧兒走了進來,腳步一停,瞬間她就感覺到屋裡的氣氛有多凝滯。
褚司容看到巧兒,他怒目相視。
這些人全是他這輩子的仇人!他雖然沒有證據,但從眼神他就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棋華,全被這幫該死的惡毒女人給設計了。
巧兒接收到他黑眸中充滿怨恨的指責,眼眶不由得一紅,「大少爺?」
日後,這些人他定視而不見。褚司容憤怒的甩袖步出碧霞閣。
但褚司容再怎麼恨、怎麼怒、怎麼怨,還是阻止這一天的到來——
澄園看似佈置得喜氣洋洋,空氣中卻嗅不到半絲喜悅的氣息。
這段日子以來,失魂傷神的鞏棋華足足瘦了一大圈,她的話少了,臉上的光芒也黯了,身子骨原就虛弱的她,看來更為纖弱,整個人倒多了一股楚楚動人之態。
忍住淚水,她跪別了鞏氏,鞏氏淚眼婆娑的拍了拍她的頭,送走一身華服卻沒有福氣穿戴鳳冠霞帔的她。
粉巾遮面下,鞏棋華嚥下梗在喉間的酸澀,忍著盈眶熱淚,從今而後,她跟司容表
哥的濃情蜜意只是空留回憶,興許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面了。
她知道,在她的婚禮過後,他也要成親了。
她從祖母口中得知褚伯伯為他物色的乃是定遠侯的掌上明珠阮芝瑤,定遠侯府是阮貴妃的娘家,說來門當戶對。
雖然在先前被軟禁的日子裡,司容曾透過祖母送一封信給她,信件的內容極短,只道要她好好活著,總有一天,他會帶她回家……
可這根本是癡人說夢!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在這個皇朝沒有人可以違逆褚伯伯。褚芳瑢冷笑看著橋子漸行漸遠。她得不到的,那個卑賤孤女就更沒有理由得到。
賀姨娘也是笑容滿面,瞄了褚司容一眼,卻先看到自己兒子悶透的臉,她忍住想念兒子一頓的衝動,再看向褚司容,見他黑眸裡的冷意,心裡可快意極了。
褚司容就站在褚臨安身邊,嚥下胸口的怒火,繃著一張臉,只有藏在袖內、捏緊到指關節泛白的拳頭洩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即便是做太子的妾,納妾之事本就不講究,一頂小轎便將人從皇宮偏門迎進東宮,送進新房。
倒是看在褚臨安的面子上,東宮大開宴席,不少賓客上門賀喜,雖然大半也是看在褚臨安的面子上,但狗腿官員送上一份份大禮,讓陳嘉探心情大好。
雖於禮不得用紅,但新房仍是佈置得精緻華美,新房裡的鞏棋華端坐床榻上,站在她身邊的是鞏氏堅持跟著她陪嫁過來的荷芯。
「嘔……嘔……」鞏棋華突然撫著肚子嘔吐起來。
一旁的荷芯連忙拿了放在腳邊的盆子讓她吐,「主子,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直在吐酸水,勉強吃一點好不好?」
鞏棋華微微喘著氣,搖了搖頭,勉強又坐正後,荷芯連忙擰了毛巾替她擦拭嘴角和發了冷汗的額間,正要將紅巾蓋好,鞏棋華又乾嘔的吐出酸水,就在荷芯跟其他丫頭忙著伺候時,新郎倌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沒想到會見到新娘子低頭嘔個不停。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我的小娘子怎麼了?」他沒好氣的怒道,在荷芯急急的解釋後,他臉色才緩和了些,坐到床緣,一手摟著仍頭低低的鞏棋華,「小娘子是緊張要見本太子才吃不下嗎?」
鞏棋華這才抬頭搖了搖頭,淚水落下,模糊的視線看到陳嘉葆長得相貌堂堂,但也許因為喝了酒,面帶酒氣,連帶的眼神也不清朗,雖有貴氣但少了正氣。
陳嘉葆則見她臉色雖蒼白,但一雙柳眉彎彎,淚眸澄淨,櫻唇粉嫩,果真是一傾城佳人!他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天啊,果真是個楚楚可憐的大美人。」
他邊讚美邊朝荷芯等丫鬟揮手,要她們全退出去。
一行人隨即退出,房門被關上,陳嘉葆對著鞏棋華邪魅一笑,「來,讓本太子好好疼疼你啊。」他靠近她就要親吻。
她慌亂閃躲,「不!不要……我不太舒服。」
「沒關係,那先讓本太子好好看看你。」他伸手就要去拉開她的衣帶。
「不……不要……太子……」她雖然虛弱,仍然揪住他的手制止。
他不以為意,還覺得挺新鮮的,「真有意思,弄得我心癢癢的,哈哈哈……」他笑著強抱她,雙雙跌在床上,他將她壓在身下,琢著她白嫩的脖頸。
「不……不……呼呼呼……」她忽然無法喘息,臉色發白,瞳孔往上一翻。
見狀,他嚇得起身,對外大吼,「來人啊!快來人,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