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瘋了!你該、該死……你……」
褚司容鹽眉,乾脆的點了褚臨安身上的穴道。
褚臨安馬上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瞪大眼睛瞠視。
「安靜多了。」褚司容滿意的笑了,「我想爹該知道府裡的人也換了一批,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想來這些年爹教我的真的很多,像是永遠得往別人最在乎或者最害怕的痛處狠狠踩住,這樣就能控制一個人,所以我能走到今天還真是靠爹幫忙。」
褚臨安瞪大的眼睛裡寫滿憤怒與懊悔。
「你知道嗎,身為你的兒子有個好處,你有多麼殘忍,其他人就會想像我有多殘忍,有時候我光是笑著不說話,就能讓大家嚇壞了,可真有趣。」
褚臨安咬牙切齒的怒視,奈何依舊發不出憤怒咆哮。
褚司容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笑道:「你養的那些心腹真沒用,你一出事就一個個都涎著臉投靠我,想想我的手下比你找的那些人有用多了。」
一句句的剌激言語,讓褚臨安氣到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褚司容在深深看他一眼後,好整以暇的為自己倒了杯茶,緩緩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冷冷道:「哦,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因為爹重病不起,皇上已下旨要爹好好在家養病,剛好左丞相告老還鄉,皇上便下旨讓我成為東銓皇朝唯一的宰相。」
褚臨安恨恨的瞪著他,一雙眼都要瞪凸了……可惡!可惡!
「兒子可是做到了當年爹做不到的事呢,爹可為兒子感到驕傲?兒子感謝你嚴厲的指導,還有自小到大對我的苛求,才能造就現在的我,兒子永遠記得爹所說的,對權力要一步步謀畫才能爬到最高,正所諝長江後浪推前浪,褚臨安時代已經結束了。」微微一笑,褚司容毫不留戀的起身掉頭離去。
褚臨安顫抖著手直指著他,並在心中怒吼
。該死的……孽子,給我回來……
沒想到令他意外的,褚司容突然停下腳步,再度轉回身來。
褚司容開口,「忘了告訴爹,你不會有任何訪客了,我對外說你的病會傳染。」可惡!孽子!褚臨安在心中拚命狂吼。
接下來的日子,的確再也無人探訪褚臨安,因為他對別人也已經沒有價值了。
褚司容仍舊忙碌,一早持續練武功、上了朝堂運籌帷幄、下了朝見心腹安排要事,一個人要擔起太多責任,一夜沒睡也是常有的事。
這一日,褚司容甫從外頭回府,剛路過府中的大花圜,就見到亭子裡鞏氏、牧氏、賀姨娘、阮芝瑤,還有褚司廷等人或坐或站的在等他。
他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府裡全是他安排的人,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有人跟他報備,而這些所謂的家人正在討論,要怎麼派一個人跟他談談孝道,尤其他不該軟禁他爹。
在見到阮芝搖步出亭子走向他時,他佇立不動,只是以冷厲的黑眸看著她。
阮芝瑤抿著唇,斟酌著該怎麼開口,雖然是她自願先跟他談的,畢竟她是他的妻子,但想是這樣想,她仍有些害怕,「你對爹如此不敬重,愧為人子,連姨娘、二弟也被你軟禁了半個月,實在不該,祖母跟婆母都覺得你應該……」
「應該怎麼樣?如果你總是這麼多話,那我實在不適合你,要不我讓你去跟爹作伴可好?他現在可缺人說話了。」他笑了,但那抹笑帶著殘佞,眼神陰鷲。
阮芝瑤不禁打了個哆嗦,抬命搖頭。
「很好,那就閉嘴。」冷冷丟下這句話,他大步的往綺羅苑走。
這些人都無法體會他對父親的怨恨有多深,更不知曉那些曾因父親枉死的忠臣百姓有多冤,如果……如果是棋華就會理解他吧……
牧氏望著他挺拔但孤傲的身影,忽地一笑。其實對丈夫被軟禁這件事,她壓根無感,反正那男人待她也很冷漠,人在不在身邊都無所謂,倒是能看到褚司容的反擊,她覺得這個家終於不那麼無趣了。
鞏氏無言,雖然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她孫子,但想起她可憐的棋華,她便覺得自己也不想插手管了。
「司容怎麼變得這麼可怕……」賀姨娘喃喃自語,接著回頭看向褚司廷,「你妹要是再回來小住,得跟她說眼睛睜亮點,這個家換人作主了。」
褚司廷也有些害怕的直點頭。
這四年,褚司廷在褚臨安的安排下結了一門親,不過妻子頗凶焊;褚芳瑢也嫁人了,但仗著父親是褚臨安,老是跟夫家耍性子吵架,每每一吵完就回娘家小住,當起任性的大小姐,但看來她以後沒有這種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