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看到費雲升擺出那副凜然之姿,費地不僅不怕,還呵呵笑了起來。
「賢侄,你還真是貴不可言,為叔還得用這麼大的陣仗,才能把你請來。」
「月初呢?」一樣是這三個字。事實上費雲升很不耐煩,為什麼這些人部要廢話一堆,不能直接告訴他他想要的訊息呢?
「賢侄,只要你好好跟我配合,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月初呢?」
「我要的也不多,昨天你們視察的那幾個地方……」
「月初呢?」
「你、你聽我說完好嗎!」費地忍不住怒吼。
第6章(2)
可惜他沒這個機會,費雲升的耐心先是被凌心蘭磨掉一半,現在又徹徹底底被磨光,只見他手一揮,不知什麼時候撿的石子就這麼飛了出去,費地身邊那兩個大漢的額間立刻穿出一個血洞,從出場到現在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眼睜睜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凌心蘭秀美的臉龐都扭曲了,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眼淚撲簌簌直掉,嚇得連聲音都不敢發,就怕那石頭接下來是飛到自己頭上。
此時,她終於想起上次由費府離開時,髮髻上插著的那只茶杯,害她走在街上大夥兒都衝著她笑,還自以為眾人是在欣賞她的美貌,月初事實上還真是救了她。
而那些費府的家丁個個目瞪口呆,他們雖知道少爺有武功,卻不知道竟厲害到這個程度。
至於費地更不用說,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目中驚恐之色驟起。他帶這些人多是壯膽,根本沒料到會見血,更沒料到原來費家最大的殺手鑭是這個傻子。
這一眨眼就失了兩條人命,他要跟這些人的後台交代,可沒那麼容易。
「你只要告訴我,月初呢?」這一次,費雲升大放送,還多說了幾個字,但這幾個字無疑像是由地獄使者的口中發出,聽來令人不寒而慄。
費地退了好幾步,慌亂地指著前方,連忙對四周的人說道:「你們弟兄都被殺了,還看什麼?快上!快上!將這個人拿下!」
一旁的殺手們早就看得恐懼不已,只是他們收了錢,還是得幫人了事,因此一個個掄起刀殺了上去。
接下來的畫面就有些不忍卒睹了,不知哪個倒楣鬼被費雲升一把抓住,手上的刀被奪,他的頭顱也跟著飛了,持刀的費雲升猶如猛獅殺入羊群,沒有一個人是他之敵,運氣好的是被一刀刺進心窩,痛那麼一下就可以回老家,運氣差點的則是被開膛剖肚,臨死前還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腸呀、肚呀等內臟流出來。
費府的家丁原本還想上去幫忙,但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敵人已經死了一片,而且還是很淒慘的死法,眾人全看得臉色發青,不敢動彈。
而凌心蘭根本快昏過去,她更進一步瞭解到自己覬覦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煞星。
這男人根本是披著人皮的閻王,早知道他這麼嗜血,她就算生了十個膽子七個腦袋都不敢去招惹他啊!
最後一條人命的收割讓費雲升費了些力氣,因為手上奪來的刀被他殺鈍了,因此他把刀隨手一丟,直接抓起對方就往旁邊的一棵大樹砸去。
慘的是,凌心蘭正好跌坐在那樹下。
那人的頭磕上了樹幹,接著就像顆西瓜般地爆開,可怖的畫面讓凌心蘭尖叫出聲,她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個區域,對著旁邊乾嘔不止。
費雲升俐落爽快地解決了所有人,這其中只有阿六知道,沒有月初鎮著的少爺就是這麼一個煞星,幸好他今天殺的都是亡命之徒,而且遠離京畿,否則還不知怎麼收尾。
那始作俑者費地,在第一個人死後就想著要逃了,可是眼前的慘狀讓他全身發軟,在最後一個人被丟上了樹幹後,他的雙眼已然瞪出血絲,膽氣全失。
費雲升慢慢走上前,這次他對費地就沒有像對凌心蘭那麼客氣,他直接一隻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將他拎得高高的。
雙眼平視比較好問,這是他一向的看法。只可惜那些被他盤問的人,個個都嚇得比受驚的老鼠還不如,那抖動的頻率都不由得讓人懷疑怎麼不會全身抽筋呢?
「月、初……」
這回費地學聰明了,不待他問完,先涕淚橫流地招了,「我說、我說,我將她賣到怡紅院了……」
費雲升臉一沉,只待下一步將他捏死了事。盛怒狀態下的他基本上腦子是清楚的,就如同恢復到他二十歲時那冰冷無情的性子,所以怡紅院是妓院這事他自然明白。
因此,他的怒氣也在這一瞬間飆到了最高點。
這時一旁的阿六見情況不對,急忙大叫,「少爺!不能殺!你不能殺他啊!」阿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群亡命之徒死不足惜,二老爺雖也該死,卻和少爺有血緣關係,要是老爺知道自己弟弟是被兒子給殺了,該會有多麼難過與遺憾?可是阿六不是月初,他的話一點影響力都沒有,費雲升的手仍一寸寸收緊。
幸好緊急的時候總是有些靈光一閃,阿六急忙改口,「少奶奶還等著少爺你去救呢,不要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說的是。費雲升本能的把費地像丟垃圾般往外一扔,接箸舉步就要出發,但轉念想到自己要去的是怡紅院,突然又走向大樹下。
那可憐的凌心蘭,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給拎走了。
摶著凌心蘭,費雲升來到了怡紅院門口。幸好現在接近中午,這一帶的還沒有什麼人,再加上帶著姑娘到妓院賣的人也不是沒有,所以費雲升雖張揚,倒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他身後的阿六可是一陣好追。十里坡上的慘案他來不及收拾,二老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但這怡紅院可是真真正正位在京畿重地,裡頭有好幾個紅牌還是些達官貴人的老相好,他可得緊緊跟上少爺,免得少爺血洗怡紅院啊。
費雲升剛進門,鴇母立刻迎了上來,雖然對這少爺大中午就想大張淫幟的行為感到奇怪,也有些好奇他手上那披頭散髮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不過來者是客,在搞不清楚狀況以前,鴇母仍是非常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