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費雲升對你的重視,你認為他願不願意拿自己來換回你呢?」
「費地,你無恥!自己敗光家產,竟還有臉來謀害相公!」月初忍不住罵道。
「廢話少說!明天你就能知道費雲升那傻子究竟重不重視你了,哈哈哈……」
一群人帶走了月初,只餘下昏迷的兩名費府家丁……
聽著阿六轉達的話,費雲升洗好澡雖沒見到月初,但仍乖乖回到寢室,窩進暖暖的被窩裡,迷迷糊糊地一覺到天亮。
然而當他睡醒之後,身邊的位置卻還是空蕩蕩的,這就讓他不太高興了。阿六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梳洗更衣後,他只是坐在那裡沉著臉,不吃早膳也不說話,逼得阿六隻能又出了房門,平時他見費雲升不開心,說不定會安撫主子幾句,但今天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
一溜煙跑到別府大門前,左顧右盼,終於有幾個家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不待他們停步,阿六就急著問道:「找到少奶奶了嗎?」
「找不到!」那名家丁還沒喘過氣來。
「凌府的門房也說昨晚沒有人去過。」阿六臉色一苦,「那還不再去找?我快罩不住少爺了!」
家丁才正要回頭再往外找,又有幾名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找到昨天和少奶奶出門那兩個人了!」
「找到了?」阿六不由得一喜,「快叫他們進來!少奶奶呢?」
「他們被擊昏在凌府附近,少奶奶仍不見人影!」
一群家丁急急忙忙將兩個頭頂有著血跡的人抬進別府,阿六一時也顧不得他們的傷勢,見他們意識還算清醒,急忙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少奶奶呢?」
其中一名傷者哭喪著臉道:「我們昨天陪少奶奶回凌府,但還沒進門就被人襲擊,少奶奶……少奶奶應該被挾持了。」
「什麼?!」一干人等聽得差點沒跳起來,齊齊忍不住往內室的方向看去,那裡可是有一頭天天傻笑著的猛獅,發起威來可是相當驚人的……
所以,當眾人看到已然立在那裡不知多久、臉色鐵青的費雲升時,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提到喉頭,不知道誰要遭殃了。
僵硬的氣氛不過須臾,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還帶著一股香風,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哎呀!你們怎麼全在門口,是在迎接我嗎?」那人嫣然一笑,語氣驕傲得有如孔雀一般。她這般作態,自然是做給俊朗出眾的費雲升看的。
「你……你不是那日來府上……少奶奶的姐姐?」阿六認出了凌心蘭。
凌心蘭柳眉一皺,「少奶奶的姐姐?哼!我不是什麼費府少奶奶的姐姐,我就是費府少奶奶!」
「什麼意思?!」阿六完全被她搞迷糊了。
凌心蘭還來不及回答他的話,一直沉默的費雲升用像自幽冥中發出的陰冷聲音說道:「月初呢?」
所有人聞言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唯有沒危機意識的凌心蘭在這關頭拈起酸,「怎麼?你知道她是月初了,還這麼挺她?」
她冷笑,語氣十足風涼。「人不見了對吧?說不定她是怕自己秘密洩漏,趁著出費府就跑了呢。」
「月初呢?」費雲升目露凶光。
「唉,我看你也別這麼惦記她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野雞成不了鳳凰的。」凌心蘭還在考慮要不要按照費地的話將費雲升騙出去,在她的期待中,如果月初直接被費地宰了,她反而省事。
她最重要的目的是取而代之啊!
「月初呢?」費雲升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更冷了些,瞪著她的雙瞳微微收縮,對她的廢話已快到了忍耐的極限。
「費少爺,我想你不必再找她了,她這一去,就不會回來——」
費雲升冷著臉陡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領,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拎了起來,讓她驚嚇的目光能與他平視。
「你……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凌心蘭驚叫著,那種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安全感頓失。
「月、初、呢?」他再問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從頭到尾,費雲升一直在重複這三個字,但凌心蘭這時才終於領悟到,這三個字中所含的殺意有多重,雙腳離地的她不停掙扎,他健壯的手臂卻連抖都沒有抖一下,星辰般的雙目惡狠狠地瞪著她,那蓄積的怒氣爆發出來,相信把京城炸了都有可能,他要殺死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在他一念之間。
她驀地哭了出來,不敢再挑戰他的耐心。
「我說我說!」原本得意揚揚的她再次被整得涕淚直流,美人形象全毀。「她被費地帶走了,我不知道費地將她藏在哪裡,但費地要你去城外的十里坡……」
不待她說完,費雲升冷哼一聲,扭頭就出了門,而那自食其果的凌心蘭也像塊破布般被他拎著。
其餘費府的家丁,只能苦著臉又驚又怕地跟了出去,驚的是此事居然扯上了二爺,怕的是少爺手上的女人會被他捏死!
城郊的十里坡距離費府的別院大概只有幾十里的路程,一般人光走也要走個半天,費雲升居然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而且手上還拎著個人,臉不紅氣不喘地來到了這個地方,教後頭的阿六和費府家丁們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厥過去。
至於他手上的凌心蘭就更不濟了,半路就直接昏迷,一了百了。
一到目的地,費雲升似乎嫌她礙手礙腳,隨手將她往旁邊大樹底下一扔,撞上樹幹的痛楚讓她幽幽轉醒,卻全身發軟雙腿無力,想走都走不了。
「滾出來吧!」費雲升冷冷地朝著一個小樹林裡叫著。
沒一會兒,費地果然出現,身後還領著十數名大漢,每個都是虎背熊腰,武力不俗。看來他今天做足了萬全準備,想要倚靠這些京城裡秘密組織聘來的殺手力抗費府那些武師家丁。
至於費雲升,費地壓根不把他看在眼裡。因為費天的隱瞞,費地壓根不知道他這侄兒的底細,還以為他就是個時好時壞的傻子,對他輕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