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以為、以為我是和大哥情投意合,才會……嗚。」這回她改用手輕貼臉,啼哭幾聲,好讓這齙舊情復燃的戲碼更加逼真。
「靈犀,你已經和大哥當了夫妻,還幫他賺了一大筆錢,不欠石家什麼了,你不必再因為他拒我於千里之外。」
在她尚未意會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時,他突然逼近,一隻手抓住她的手,另一隻圈住她腰際,低頭就想吻她,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亂摸。
這個急色鬼!
燕靈犀掙扎著,朱唇險些被他吻到,她故意加大掙扎動作,雙腳亂踢一通,膝蓋朝他兩腿間一撞,他痛得馬上彎腰護住命根。
「二哥,我們不能這樣。」故意漠視他疼痛的模樣,她裝害羞掩面退後,一副不敢違背道德和他逾矩的保守樣。
石俊鑫痛得說不出話,她又樣裝抽噎的道:「二哥,我們這輩子是無緣了,今生就算是我負你,我、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靈、靈犀……」雙腿間的疼痛稍緩,石俊鑫又想上前抱她,可才往前走一步,發覺還是痛,遂停下腳步。
哼,讓你看得到,摸不到!
內心竊笑的燕靈犀不忘趕緊點出正事,要不等他沒事了,色心定又馬上升起,屆時她可難再脫身。
「二哥,既然你在意我幫大哥打出地瓜大戶的名號,幫他賺進一大筆錢,那……」她故作思考,沉吟半晌後道:「我就把石家布莊的經營權全讓給你,就當做是我辜負你情義的補償。」
石俊鑫怔愣住,「靈犀,你說什麼?!」
「二哥,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可我真的沒想到我為何會和大哥在一起。」她邊退邊含淚搖頭,「你放心,石家布莊的事我能做主。」
「不,這個……」沒料想到她會突然提這事,石俊鑫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不讓他有拒絕餘地,她快語搶白,「二哥,我能給你的補償也只有這個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深情哀怨又無奈的看他一眼,旋即轉身跑走,留下一臉愕然的石俊鑫呆杵原地。
而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也呆站了一個人。
見妻子跑過,原想喊住她的石辛黝見她似乎哭著跑走,聲音梗在喉間,下意識躲到樹幹後。
他剛回來不久,聽丫鬟說飯後她一個人獨自在後花園散步,便急著來找她,一整天沒見,他可想她了,但他一來到,就聽到她在和人對話,還是個男人,慢下腳步後仔細一聽,聽出是俊鑫的聲音。
他心口一突,沒上前打招呼,不知為何就自然而然站到這沒光線的漆黑樹下,他看到靈犀和俊鑫在說話,似乎已經聊一會了,他只依稀聽見靈犀在跑離前,對俊鑫說要將石家布莊的經營權全給他,還說要補償俊鑫。
他頓時心口一震,莫非靈犀已經想起往事,想起她真正愛的人是俊鑫不是他?眼神黯淡下來,他的心有點慌,如果靈犀真的想起以前的事,那她……她……
他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知道自己不希望靈犀離開他。
離開後花園,燕靈犀馬上到書房擬了一份石家布莊經營權的讓渡書,打算明天一早就到石家布莊公開宣佈此事,為免夜長夢多,這事得快點進行,且要快得讓他們措手不及,在沒多思考的情況下,二房肯定會以為他們是平白賺到了,殊不知她暗中將了他們一軍。
她沒喚春菊和小丫鬟來伺候,寫得太高興,一時忘了時間,待回神才發覺夜已深,起身時還渾身腰酸背痛呢。
都這麼晚了,她家那口子怎沒來找她,該不會是還沒回來?
擱下筆離開書房,她疾步朝臥房走去,一進入房內,就見他眼神呆滯的坐在桌前,一頭黑髮濕漉漉的。
「辛黝,你頭髮濕答答的,怎不擦乾,萬一著涼怎麼辦?」她邊說邊拿來一條布巾幫他擦濕發。
見她來到身邊,他緊緊環住她的腰,期期艾艾的道:「靈犀,你、你去哪裡了,我找不到你。」
他不知自己在樹下站了多久,失神的他先去澡間沖澡,片刻後才回到房裡,見她不在房內,猜想她不知是不是又去找俊鑫了,他想再去後花圜看一看,可又不想那麼做,他相信靈犀不會做出不好的事,但想到日前俊鑫喝醉跑到房裡來欲對靈犀不軌,他就一整個不放心。
想去又不想去,陷入兩難的他內心矛盾至極,越想心情越沉重,整個人宛若石化般呆坐著,直到她回來,他才又精神起來。
「我能去哪兒?我要不是在房裡,就是在書房,要不就是在廚房巡視,總之我就在宅院內,你找不著我就叫下人找呀。」
她愛憐的摸摸他的濕發,笑斥道:「找不到我你就呆坐著,頭髮這麼濕也不擦擦,犯傻呀你。」
聽到她說「犯傻」,他想起她是撞井受傷,才會忘了以前的事,之前大夫說過,如果她的頭又犯疼,趕緊再找他開藥,說不定就會好起來。
雖然他非常不希望她憶起以前的事,但如果她頭疼得厲害,不看大夫也不行。
「幹啥一直盯著我看?」
第8章(2)
「靈犀,你最近頭有犯疼嗎?!」內心雖然五味雜陳,但他是真的關心她。
「為什麼這麼問?」她不明所以的看他。「你剛剛提到犯傻,之前你的頭不是會疼嗎,我就想……」
「喔,沒事,這傷口好了就不疼了。」她微微一笑,這傷都過一段時間了,他還真是關心她。
不像石俊鑫,聽到她想起往事,非但沒說要幫她找大夫看看,還一副色慾攻心樣。
「真的不疼?」
他還想再問,此時燕靈犀看到散在桌上的一疊地契,猜想他方纔之所以呆愣得連頭髮濕淋淋都忘了擦的原因。
「不疼,不疼。」她虛應了聲,忽地拿起一張地契,得意洋洋的笑,「你剛才是在看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