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清風拂面之結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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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邢阜康並不需要她的感激,只希望將來她不會怨恨他。「咱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說什麼感不感激。」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表達心中的謝意。」韻娘軟膩地說。「為了回報相公,從今以後,無論相公說什麼,我都會遵從。」

  她願意當個以夫為天,服從丈夫的女人,即便那與自己本性互相違背,也願意摒棄一切想法,當個謹守三從四德的賢妻良母。

  他語帶艱澀。「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願意遵從?」

  「是,相公。」韻娘輕頷螓首。

  看著來到身前的韻娘,距離自己好近,邢阜康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記住你說過的話。」她不曉得自己答應了什麼,明知不應該,邢阜康還是張臂抱住她,要不碰她,真的太困難了。

  韻娘想到唯一抱過自己的異性,就只有孿生兄長,不過那已經是孩提時候的事了,此刻除了同樣令人安心,還多了幾分害臊。

  「……能嫁給相公為妻,是韻娘的福氣。」一個庶出的女兒,能嫁進邢家成為正室,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再不知足,可要遭天打雷劈了。

  他胸口一窒。「應該說是我的福氣。」

  「夜深了,我來幫相公寬衣……」韻娘臉蛋羞紅地說,只見她輕抬起手,露出一截藕臂,足夠讓男人的理性化為獸性。

  邢阜康一把握住那只纖白玉腕,俯下臉龐,覆上那兩片紅潤的嫣唇,有些急切、有些貪婪地舔舐吮吸,引得圈在懷中的嬌軀顫抖不已。

  「相……相公……」她羞極了,這樣的親密超過自己的想像。

  他也意識到這個親吻太過激烈,就怕嚇到新婚娘子,想要放慢下來,但是壓抑在體內的那頭猛獸說什麼都不肯放下已經到了嘴邊的獵物,只想著要將她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別怕我……」邢阜康粗啞地喃道。

  怕他?她怎麼會怕他呢?韻娘只覺得害羞,尤其是當飽含需索的男性舌頭滑進自己的檀口,整個人幾乎癱軟在相公懷中。

  一把將韻娘打橫抱起,邢阜康讓她躺在繡著鴛鴦的大紅喜床上,一面親著她滑膩的頸項,一面脫去紅色嫁衣,腦袋無法思考,只想著讓她真正成為自己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覬覦。

  ……

  相公的憐惜讓她不再覺得難受,只有感受到溫柔。

  這一刻,他將心事和憂慮全都拋到腦後,至少在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裡,想要多多疼惜剛娶進門的女人。

  直到夜極深了,邢阜康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套上衫褲,靜靜地看著躺在大紅喜被下,因為歡愛而倦極睡著的新婚娘子,臉上有著深深的懊悔。

  他們終究還是圓房了……

  雖然他早就預料會走到這一步,可是總以為克制得了……

  你這是在欺騙誰?腦中一個聲音諷刺地回道。

  王朝奉說得沒錯,他確實對韻娘一見鍾情,面對自己愛慕的女人,而且又是明媒正娶的妻,豈能忍得住不去碰她,不過邢阜康也因此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邢阜康在床緣坐下,伸出右手,輕輕撩開拂在妻子粉頰旁的青絲。

  「幸好你只是感謝我,讓你得以離開周家,不必嫁給那個姓蕭的,不像我這麼喜歡你……如此一來,只會對我感到失望,怨我、恨我,不至痛不欲生……這樣也好……」他自嘲地說道。

  自己不過是翁媳亂倫所生下的「孽種」,這兩個字何其沉重,壓得邢阜康這二十五年來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根本不該來到世上,更沒有資格傳宗接代,真的不想讓孩子受到一樣的恥辱和嘲諷。

  一切的不堪都由他來承擔就夠了。

  就這樣,邢阜康像尊石像般,在床緣坐了好久、好久。

  待韻娘有些昏昏沉沈地掀開眼簾,望著陌生的四周,這才想起昨天嫁進邢家,成為邢家婦的事。

  她真的嫁人了!

  就見案桌上的兩根大紅蠟燭並沒有熄滅,可以看清楚新房內的擺設,而昨晚根本也沒多少機會好好打量,眼前到處貼著紅色囍字,還有紫檀木做的傢俱,更是高雅貴氣,顯現屋主的品味。

  韻娘又見枕邊的床位是空的,倒沒有想太多,光是想到與相公圓房的親密過程,至少可以避免一些尷尬,於是忍著有些酸疼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讓纏得小巧的蓮足下地,想要梳洗,不過得先找人幫忙才行。

  「外頭有沒有人在?」她試探地問。

  新房立刻傳來婢女的回應。「大奶奶醒了?」

  她輕啟朱唇。「進來吧。」

  於是,兩名婢女端著水進房服侍,見到韻娘的長相,也不由得在心中讚歎,就連大房的大姑娘都被比了下去。

  「怎麼了?」見婢女們看著自己發呆,韻娘疑惑地問。

  兩名婢女連忙搖頭,趕緊見禮請安。

  「秀梅見過大奶奶。」

  「玉梅見過大奶奶。」

  韻娘輕頷了下螓首。「嗯,先過來幫我擦擦身子……」她在娘家時,身邊也只有奶娘,不過只當做親人看待,從不讓她伺候,反倒經常被幾個嫡姐當丫鬟使喚,直到她們都出嫁為止,這還是頭一回有自己的婢女。

  「是。」她們趕緊動手服侍這位剛進門的二房大奶奶,擰了濕布巾,擦拭身上的痕跡,然後穿上一套品紅色的襖裙,上頭綴以寬鑲邊和精緻花邊,下身的月華裙更有著繁複的刺繡,接著坐在鏡奩前綰髮,最後從抽屜中取出一支鑲著珊瑚的銀簪,插在髻上,不必太多妝點,就已經美若天仙了。

  韻娘看著此刻穿在身上這一套充滿喜氣的襖裙,她可是一直記著要幫哥哥報仇,故意在爹面前拭淚,說擔心嫁妝太寒酸,會被婆家的人取笑,丟了娘家的臉面,爹馬上命布莊老師傅裁了好幾箱的新衣裳,又添了二十套昂貴首飾,鏡奩和紅櫥更是請工匠另外打造,想到大娘那副不滿又心疼的表情,韻娘忍不住噗哧一笑,自己還算是客氣,沒有搜括得更多,否則保證把她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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