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清風拂面之夫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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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跟她一樣死掉……」亭玉一臉恐懼地指著那口水井。

  「那個人是誰?」他緊緊扣住小妹的肩頭,想到這座府第當中,死在水井裡的人也只有娘,沒聽過還有別人。

  芝恩眼看這個舉動嚇到小姑,連忙出聲提醒。「相公,有話慢慢問,這樣她才會明白你的意思……」

  「二哥不是故意的。」雲景琛急忙鬆開手勁。

  亭玉連忙躲到二嫂身後,不肯出來。

  「二哥不是故意凶你,只是想知道你說誰死掉了?」他按捺住急躁,把嗓音放緩。「是不是有人死在那口水井裡?」

  她偷偷瞥了水井一眼,又害怕得閉緊雙眼。

  「亭玉如果知道,可以跟二嫂說嗎?」芝恩細聲細氣地哄道。

  過了片刻,亭玉才又掀開眼皮,看向那口水井,看了好久、好久,似乎在整理腦中那些雜亂不堪的黑暗記憶,好可怕、好嚇人,真的不想看到,可是二嫂說想要知道,她只好再把眼睛張開。

  「她們……抓著她……」她開始描述「看到」的片段畫面。「一直走……走到這裡……然後她們就這樣子……」

  亭玉從二嫂身後出來,兩眼眨也不眨,如作夢般走到水井旁,接著比了個推倒的動作。「她就掉下去,死掉了……」

  雲景琛厲聲問:「掉下去的那個人是誰?」

  「她死掉了……」她兩手緊握在胸前,全身不斷地發抖。「亭玉要躲起來,不能讓她們看到……」

  他心想小妹口中掉下水井的那個人,若真的是娘,那麼就有可能是被人給推下去,而不是自己投井。

  「亭玉,告訴二哥,那個人是被推下去的嗎?」雲景琛想確認清楚。

  芝恩攬著她的肩。「亭玉不怕,慢慢的想,二嫂在這兒陪你……」

  「她們把她推下去了……」她歪著頭,也想起那些人臉上詭譎殘酷的笑意。

  「還一直低頭看著井裡……臉上在笑……嘿嘿……就像鬼一樣……」

  聞言,芝恩打從心頭發冷,看向臉色慘白的雲景琛。「相公?相公?」

  雲景琛猛地回過神。「什麼?」

  「相公怎麼看?」芝恩有種不好的想法,但不敢說出來。

  「亭玉說得不清不楚,我也無法肯定被人推下井的是不是……是不是娘。」他抹了把臉,努力保持理智。「更何況誰會做出這種事……」

  說完,雲景琛不禁愣住,因為整個雲家,只有一個人有權力這麼做。「不可能!祖母既然讓娘回房反省,又怎會滿著所有人動用私刑?」

  看著偎在身旁的亭玉,芝恩大膽猜測。「如果小姑說的是真的,當時她才不過六歲,親眼看到婆母被人推下井,會不會因驚嚇過度,才……變成這副樣子?」

  「你說得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雲景琛從來沒有把小妹的瘋病和娘的死聯想在一起,如今把兩者兜籠起來,確實有這個可能,否則原本一個好端端的孩子,怎會突然生病了,而且還病到發瘋。

  亭玉攥著二嫂的袖子,臉上心有餘悸。「不要待在這裡……」

  「告訴二哥,是誰把那個人推下去的?」他急切地問。

  她用力地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相公,不要再問了,還是先出去再說。」於是,芝恩攪著喃喃自語的小姑往外走,堇芳就在門外等著,兩人一起攙著亭玉回小跨院。

  待芝恩哄小姑上床,坐在床緣,看著亭玉有些不太安穩的睡容,想到方才說的那些話,如果是真實發生過的事,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二奶奶臉色不太好,也回房歇著吧!」堇芳說。

  芝恩額了下首,起身離開。

  直到步出小跨院,堇芳才吞吞吐吐地問道:「奴婢剛剛在小門外都聽到了,大姑娘說的……該不會是真的?」

  「我也不敢確定,就算是真的,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芝恩相信小姑不是瘋言瘋語,而是真的親眼所見,才有可能描述得那般真實,可是旁人不會當真,只會當笑話來看。

  堇芳歎了口氣。「說得也是,就算二爺跑去找太夫人,想要問個清楚,她現在不只意識不清,又口不能言,問了也沒用。」

  「那麼八姑呢?」芝恩馬上想到另一個人。「她伺候太夫人三十多年,府裡大小事應該都很清楚。」

  她馬上否決這個可能性。「二奶奶有所不知,八姑是太夫人的心腹,也是身邊最信任的人,是不可能會說真話,尤其是不利太夫人的話。」

  「那麼還有誰知情?」芝恩攢眉苦思。

  思索一個晚上,翌日辰時,雲景琛獨自來到寶善堂。

  「二爺來了!」八姑福身見禮。

  他目光諱莫如深地瞅著面前的八姑。「嗯,祖母還在睡嗎?」

  「太夫人剛醒,奴婢正準備餵她喝湯藥……」說著,她便彎下身子,輕拍著老主子的胸口。「二爺來給太夫人請安了。」

  太夫人掀開眼皮,歪著一邊的嘴巴,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

  第7章(2)

  「祖母還是老樣子?!」雲景琛多希望能當面問個清楚。

  八姑先幫老主子拭去嘴角的唾涎,才站直身子回話。「大夫前陣子換了藥方,不過喝了之後,還是沒多大起色。」

  看著這些年來只能躺在病床上讓人服侍的祖母,已經不再是幼年記憶中那個以強勢姿態主持雲家內院之事的女人,自己又對她瞭解多少?娘的死,真的有可能是祖母一手造成的嗎?

  見雲景琛目光肅然,八姑不禁覺得奇怪,便問:「二爺還有事?」

  「確實有點事……」他把眼神調向八姑。「昨天我從亭玉口中聽到一些事,一直耿耿於懷,你又是跟在祖母身邊最久的,這座大宅院裡發生的大小事,應該也是最清楚的人才對。」

  八姑臉上透著一抹與有榮焉,可不是她在自誇,而是真的相信府裡沒有人比自己還要瞭解。「那是當然了,只不過大姑娘究竟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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