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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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耳聽見她所說,墨瀾緊閉上雙眼,掩住眸裡湧動的激烈恨意。他從沒有這樣恨過自己,他竟被人愚弄至此,以致於錯信了不該信的人,而虧待了她。

  稍頃,待他平復情緒後睜開眼,舒臂想將她摟進懷裡。「知夏,我……」可他的指尖才剛碰到她,便被她飛快的推開。

  「我想睡了。這床榻很大,你別一直往我這頭擠。」她語氣裡的嫌惡之意顯而易見。

  「……好。」若換作平常,他哪裡容得了人這般違逆他,但此刻他什麼都沒多說,略略一頓之後,輕應一聲,退了開去,溫聲哄道:「你別盡往角落縮,睡過來一點,我保證不會再碰你。」

  雖覺得今晚的他十分古怪,但容知夏一時也弄不清為什麼,索性不再去想,有什麼事明天醒來再說,整個人仍縮在角落,沒靠過去,她打了個呵欠後,闔上眼,不久便酣然入睡。

  墨瀾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心緒翻騰,一夜未眠。

  第1章(2)

  翌晨醒來,容知夏望見墨瀾仍躺在床榻上,但已經醒了,不禁怔愣了下,隨即便若無其事的下床準備梳洗,彷彿他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雙腳一沾地,他便說道:「把你的髮簪給我。」

  「你要髮簪做什麼?」

  他沒答只道:「你拿給我便是。」

  看他一眼,她心忖只是一支髮簪也無所謂,遂從梳妝台前取了一支遞給他,接著她在看見他接過髮簪後所做的事,不免驚愕的瞪大眼。「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竟拿著髮簪劃破自己的手臂,殷紅的鮮血登時從肌膚淌了出來,他神色鎮定的將那些血抹在床榻上的白錦帕上。

  「洞房夜我們沒圓房,若是讓那些碎嘴的下人知曉,對你總是不好,這麼做便可堵住那些人的嘴。」墨瀾俊顏揚起一笑,眼裡含著抹寵溺為她說明。

  重活一次,容知夏哪裡還會再輕易被那些冷言冷語所傷,她皺眉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你不需要這麼做,我不在乎那些閒言閒語。」她眸裡閃過濃濃困惑,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再做出怪異的舉措來?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允許有任何人背著你說三道四。」墨瀾凝睇著她,眸光柔得似要淌出水來。

  聽見他竟對自己說出這種呵寵的話,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細細打量他一眼,暗忖眼前這個人該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的吧,否則他怎麼可能用這種溫柔似水的眼神看她,但不論怎麼瞧,他那張臉確確實實都同以前的墨瀾長得一模一樣。

  斜飛的長眉、淺褐色的狹長眼眸、高挺的鼻樑、略薄的嘴唇、溫潤如玉的肌膚,組合成一張俊美的臉孔。

  以往他看她時,眼神總是陰冷漠然,哪像現下這般明潤柔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真的是墨瀾嗎?」容知夏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竇。

  「自然,你為何會這麼問?」墨瀾訝異的挑起眉。

  「總覺得你好似不太對勁。」

  他心頭微微一動。「哦,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勁?」他想弄清楚她對他的排斥由何而來。

  「你……」她不能說出他跟前生時不太一樣,話到唇邊馬上改口道:「我聽人說你不太滿意這樁婚事,不想娶我為妻。」

  「別聽那些人碎嘴瞎說,為夫很滿意這樁婚事,尤其是在見到你之後,更無比慶幸皇上賜下了這樁婚事。」墨瀾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容知夏無法從他臉上和話裡找出一絲虛假,她試探的又問,「那你的寵妾玉姨娘呢?」前生他有多寵愛玉荷,奉王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他毫無二話全都捧到她跟前給她,唯獨世子妃之位他無法給她,也因此他縱容她欺凌她這個世子妃,在他那寵妾面前,壓根沒有她這個世子妃的容身之處。

  「那賤妾如何能與你相比。」他不自覺壓低的聲線裡,隱含著一抹忿恨。

  再次聽到他用賤妾一詞形容玉荷,容知夏不得不暗想,會不會是因為她重生了,牽動了很多事也跟著改變了?

  將心裡的恨意抑下,墨瀾覷著她含笑說道:「賤妾不足掛齒,你無須把她放在眼裡,以後她若敢對你有半分不敬,你儘管以世子妃的身份重重懲罰她就是。」

  聞言,容知夏更吃驚了,她睜大雙眼緊瞅著他,他要她懲罰他的寵妾?

  他將她驚訝的神情全看在眼裡,以為她有所顧慮,為了鼓勵她,他笑道,「你是世子妃,教訓個不聽話的小妾沒什麼。」

  她困惑的小聲嘀咕了句,「究竟是他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瞥見他手臂上的傷口,不管怎麼說,那些血都是為她而流,她拿了條手絹,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

  「你說什麼?」她聲音太小他沒能聽清楚。

  容知夏搖搖頭。「沒什麼。」她不相信他此刻對她的和善示好是真心的,但在尚不知曉他的目的前,她打算靜觀其變。

  廳堂上,容知夏這個剛過門的世子妃,依禮前來拜見公公、婆婆,墨瀾也陪伴在她身邊。

  「孩兒見過父王、母妃。」墨瀾率先行禮。

  「知夏拜見父王、母妃。」容知夏也向端坐在上位的兩人行禮。奉王墨成照看了容知夏一眼,瞥見她臉上的傷疤,有些不喜的微微皺起眉,抬手道:「坐吧。」

  他臉龐削瘦,略帶病容,因十餘年前遭人刺殺,以致身受重傷,雙腿不良於行,雖調養十幾年,但身子一直未能回復,須靠木製輪椅代步。

  「謝父王。」容知夏福了個身後,在下首坐下。坐在奉王右側的王妃陳氏盯著她的臉,嫌棄的蹙眉道:「當初雖曾聽聞你破了相,原先我還以為只是個小疤痕,卻不曉得竟這般嚴重,這都毀容了,以後可怎麼見人?」

  陳氏並非是墨瀾的親生母親,他的母親在他幼年時便已病逝,之後奉王將側妃陳氏抬為王妃,成為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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