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善待她,還納她為妾,對她寵愛有加,可沒想到這一切在他迎娶了世子妃之後全都變了。
不,她不能就這樣失寵於他,她必須盡快想辦法再得回他的寵愛,否則只怕爹娘的仇她便無法報了。
第3章(1)
「玉荷剛得了這上百年的人參,便想著送來給姐姐,好讓姐姐補補身子。」玉荷嬌美如花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命婢女將帶來的人參送過去給容知夏。
「這麼好的人參怎麼不給王爺或是王妃送去,給我吃豈不糟蹋了?」容知夏的神情不冷不熱。
前生玉荷對她諸多羞辱和刁難的事她並未遺忘,但只要她不再來招惹她,她不會刻意報復她什麼,可她若敢再欺辱她,她也絕不會教她好過。
玉荷嬌笑盈盈。「送給姐姐吃怎會糟蹋呢?世子如此寵愛姐姐,姐姐更該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望著她臉上那虛假的笑容,容知夏心生反感,但正閒著無聊,她沒趕她離開,與她虛應敷衍。
「聽說世子以前很寵愛妹妹,對妹妹可說有求必應,這段時日他都沒去妹妹那裡,妹妹不會怨我吧?」
玉荷神情惶恐的道:「玉荷豈敢埋怨姐姐,姐姐切莫這般說,折煞玉荷了,當初世子身邊只有玉荷一人伺候,如今多了姐姐一塊服侍世子,玉荷不知多開心呢。玉荷出身低微,比不上姐姐高貴,能得世子眷顧納為侍妾,玉荷已心滿意足,日後若哪兒做得不好,還盼姐姐多多原諒。」
看著她這般假情假意,容知夏想起前生,她每次看見她時,都用那種輕蔑鄙夷的眼神,說出刻薄羞辱的話,她唇邊滑過一絲諷笑,也虛情假意的回道:「我容貌醜陋,比不得妹妹嬌美如花,讓世子天天面對我這丑顏,我也甚是不安,還望妹妹能替我多多伺候世子,免得疏忽怠慢了世子。」這墨瀾也不知怎麼回事,竟反常的黏她黏得緊,反而冷落了玉荷。
她心忖玉荷約莫是害怕失寵於墨瀾,這才上門交好和試探,殊不知再活一世,她只想過她自己的日子,早已不在乎墨瀾要去寵愛何人。
玉荷陪笑道:「姐姐只是傷了臉哪裡會丑呢,玉荷定會想辦法尋來醫術高明的大夫,為姐姐治好臉上的傷疤。」
「我受傷那會兒,爹為了我特地請來宮裡的太醫診治,可就連太醫也消不了我臉上的疤,倒不知哪裡還有醫術更好的大夫?」容知夏刻意挑起眉睇看著她。
「這……」玉荷被她的話給堵得一窒,她原本只是隨口說說,不想會被她這般反問,「玉荷會派人努力去尋找的,說不得真能找到呢。」
「那我可要好好等著,要是我這傷真能治好,我定會好好報答妹妹。」
這時墨瀾走進屋裡,瞧見兩人在談話,不著痕跡的睨了玉荷一眼,望向容知夏時,冷漠的眼神頓時一柔。「你們倆在說什麼,說得這麼高興?」
看見他,容知夏淡淡開口,「玉荷說要為我尋來高明的大夫,治好我臉上的傷呢。」
「是嗎?玉荷倒是有心了。」說了這句,墨瀾便沒再理會玉荷,將手伸向容知夏,臉上帶笑道:「走吧。」今日他要陪她回門。
略一遲疑,瞅見玉荷在一旁,容知夏有意想氣她一氣,這才握住他的手,與他一塊走出去。
玉荷見兩人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離開,仿若當沒她這個人似的,望著兩人背影的神情,顯得更加陰冷深沉。
這時容知夏屋裡的婢女因主子回門,因而請玉姨娘離開世子妃院子,讓她心中怒氣益發橫生。
兩人來到外頭,容知夏便掙開他的手,逕自上了停放在門外的馬車。
墨瀾跟著上去,在她身畔坐下,沉默須臾,才道:「以後別同玉荷太親近。」
她有些訝異的抬眸望向他,不解他此話何意。「我沒想親近她,是她來找我的。」
他握住她的手,相當認真地道:「你若不想見她,可直接讓人攆她走,你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委屈自己做任何事。」
他這次握得好緊,讓她一時掙不開,她看著他,越來越迷糊,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這幾日為何會冷落玉荷,而刻意親近她?
若說玉荷失寵於他,又似乎不全然是,據她打聽來的消息,在他們大婚前一日,他分明還對玉荷呵寵眷愛。
而這一切的改變全始於他們洞房花燭夜的那天。
墨瀾深睇著她,唇邊帶著抹寵笑。「你只要記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在王府裡你不用懼怕任何人,誰都不能欺辱你,你不想見的人、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你。」
容知夏看著他,緩緩啟口,「包括你嗎?」
聞言,他倏地一愣。「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那就放開我。」她斂去驚愕,抬起被他緊握的手,眼神無喜無怒,有的只是淡然的疏離。
默然一瞬後,墨瀾鬆開她的手,苦笑道:「你在怨我,對嗎?」
容知夏不明其意,反問道:「世子為何會這麼說?」
今生的他並未虧待她,她對他確實沒什麼好怨的,她怨的是前生的他。
他沒再開口,只是深深看她一眼,眸光裡充滿著困惑與不解。
武衛大將軍容修廷原本一直擔心女兒嫁到奉王府會被欺負,但看見女婿對女兒的體貼慇勤,終於稍稍寬心,對墨瀾也顯得十分熱絡,飯席上不停的勸酒。
原本不太喜歡這位妹婿的容靖也一改對墨瀾態度,友善了幾分,但席間仍是語帶警告道:「知夏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讓我得知她在王府被人虧待,我定饒不了奉王府的人。」
容家是武將世家,因此容靖也承襲了武人颯爽豪邁的性情,不喜拐彎抹角,說話直來直往,且因父母只生了他們兄妹倆,他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很是疼寵,容不得她受委屈。
先前她毀容後被丞相退婚,他還因此上丞相府理論,痛毆了丞相之子一頓,丞相顧慮到因自己理虧在先,這事後來也沒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