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身前,她抬手摘掉了他的眼鏡。
「怎麼了?」他愣了一愣,但沒阻止她。
狗屎!
她瞪著這男人,莫名有些生氣。
他不戴眼鏡雖然嚇人一點,但看起來卻嚴酷又性感,就連他眼裡的血絲也無法減損半點他對女人的吸引力。
她用一秒衡量得失,決定沒收他的眼鏡,冷酷性感比溫和斯文好一點,溫和斯文太容易讓人以為可以靠近。
「別戴眼鏡。」
「為什麼?」
「和你的西裝不搭。」她說。
他一愣,看著她把他的眼鏡,和她新買的礦泉水,收到了他的那袋行李中。
站在他身後斜倚在櫃檯上的馬尾男笑了起來,她看向那像伙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你不同意?」
「沒有,我同意,那很不搭,非常不搭。」曾劍南識相的笑著說:「就像橘子配西瓜。」
她瞪那痞子一眼,想回嘴,莫磊已經拿到了車鑰匙,她習慣性的帶頭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阿磊在他旁邊,阿南在他身後。
那問路女出現在左前方,娜娜放慢腳步,阿磊朝她挑眉,娜娜裝沒看見,抬手勾住高毅的手臂,身後又傳來討人厭的笑聲,她頭也不回的對後面那男人比了不雅的手勢。
被她勾住手臂的男人因為她勾手的動作愣了一愣,她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他,微笑。
「這裡好冷。」
「你穿得太少了。」他停下腳步,脫下西裝外套給她。
她愣住,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沒來得及阻止他,下一秒,他的外套就掛在她身上了。
「好像太大了。」他低頭看著她,有點困擾的說。
心頭莫名暖熱起來,她仰望著這男人,笑了起來。
「大才好。」她說著,把手穿過他的外套袖子,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後在他提起行李時,牽握住了他的手。
他又一愣,但沒有抽手,只和她十指交扣,與她一起繼績往前走。
她繼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回頭看阿磊和他的女人還是很多,但在看到他牽著她的時候,八成以上都把視線拉回阿磊身上,或挪到後面去看那痞子男了,剩下的人,在看到她警告的眼神之後,也識相的把眼挪開。
她發現她喜歡這樣,喜歡感覺每個人都以為他是她的。
她的。
她偷瞄他一眼,他看起來還是很可惡的帥,因為視線不清,他眼微瞇,嚴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有點冷酷。
很好,她喜歡。
沒有表情最好,省得又招來一些花癡。
娜娜握緊他的手,感覺他也收緊了手指,她忍不住揚起嘴角,微笑。
機場外艷陽高照,天氣很好。
她牽握著他的手,走了出去,和阿磊與阿南一起上了車,開車離開。
他們輪流開了一天的車,來到一座山谷之中。
車子駛入旅館停車格時,天已經黑了。
天一黑,氣溫很快降了下來。
這地方已遠離城鎮,山谷中聚集了較多的房舍,紅眼訂的旅館座落在半山腰,從陽台看出去,一眼就能看見大部分的屋舍。
本來就在歐洲的屠勤早已等在那裡,因為過了用餐時間,旅館的餐廳已經停止供餐,幾個人聚在屠勤房裡,吃著他之前就買好的食物。
高毅沒有胃口,趁阿南和莫磊吃東西時,忍不住問那提早一天到的屠勤。
「所以,情況怎麼樣?」
娜娜看他一眼,沒有阻止他,只削著手中的蘋果。
屠勤攤開一張地圖,伸手指著其中一個點:「當年我是在這裡的山坡下找到你的,我們當初就檢查過附近的空屋、倉庫,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沒有結果,我們沒想過山裡有可能有地下建物。我問過當地居民,沒有人聽說這附近的山上有什麼坑道,你和阿震說了新的線索之後,我們重新匯整了資料。」
他面無表情的聽著。
「阿震進入當地政府的電腦,發現一百多年前,這附近確實有個礦坑登記在案,戰時被軍方徵收,之後那礦坑就消失在地圖上了。」
高毅擰著眉,深吸口氣,問:「所以,你們還是不知道在哪裡?」
「不。」屠勤看著他,道:「我找到了。」
聞言,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
屠勤點了點西北角,「這地方的樹林裡,有幾個手臂粗的鐵管,從地面伸了出來,淺藍色的底漆,有些繡掉了。」
那甬道裡的門也是用淺藍色的底漆。
高毅喉嚨發乾,眼角微抽,不自覺握緊拳頭。「你進去了?」
「沒有,我還沒找到入口。」屠勤瞧著他,道:「就算找到了,我帶的裝備也不夠,我認為應該要等到天亮。你先吃點東西,回房睡覺,明天早上我們再一起過去。」
他不想等,他也不覺得這些男人會願意等,但莫磊和阿南卻對這裡的對話顯得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很快發現,這裡的事,是眼前這個看似溫和但態度堅決的男人說了算。所以,他點頭同意。
幾個人吃完飯,各自拿鑰匙回房,他有些心神不寧,拿鑰匙開門時,才發現她站在身旁。
「我是你的保鏢。」她看著他說,「我和你同一間。」
他黑瞳一暗,但沒有反對,只轉動鑰匙,解開門鎖,開了門。
她在他之前先走了進去,雖然她沒有很刻意彰顯,但他看見她手上握了一把之前他沒看見的手槍。
她快速的在房裡走動,檢查了衣櫃、廁所、床底、陽台,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然後拉上了窗簾,轉身看著他。「把門鏈閂上。」
他把門鏈閂上,回身看見她踢掉了腳上的布鞋,再次走進浴室,一邊脫掉了上衣。
她沒有關門,他沒聽見關門聲。
他走到床邊,放下行李,看見她已經全裸站在浴室裡,背對著他。
有那麼一秒,他無法思考。
當他察覺,他已走了進去。
浴室裡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就在她面前,在洗手台上。
她透過鏡子看著他,即便沒有戴眼鏡,他仍能看見她粉嫩的蓓蕾因為他的注視而挺立,讓他也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