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鞋子的她,看起來更加嬌小,鏡子裡,他與她身材的差距十分明顯。
她看著他,粉唇微張,吸了一口氣,黑陣有些氤氳。
「勤哥和阿磊今天晚上會去坑道裡,確定一切沒有問題。你如果想,可以一起跟去,或者和我留在這裡。」
這一秒,他知道她曉得他原本的打算。
他們本來打算瞞著他,也要她瞞著,但她答應了什麼都會告訴他,所以她才這麼做,才這樣利用她的身體,誘惑他。
他不想等,但她要他等。
他有些惱,沒有動。
「只要一個晚上。」她張嘴說:「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然後明天我們再和阿南哥一起過去。」
「你說你不會用身體操縱我。」
娜娜眼也不眨的說:「我是說我不會用身體操縱不喜歡我的人,但你喜歡我。」他下顎緊繃,眼微瞇。
「你喜歡我。」她凝視著他,緩緩說:「而我喜歡看你這樣看著我,渴望我,想要我……」
他眼角抽緊,額上青筋又浮起,有些惱的瞪著她。
她張開嘴,啞聲邀請:「今天晚上,我會做你想要我做的任何事。」
她看起來無比自信,但他能從她微顫的語氣裡,聽出那抹無以名狀的脆弱。
他低下頭來,看著她在鏡子裡的眼,在她耳邊開口。「你知道我想。」
第13章(2)
娜娜微微一顫,感覺他的呼吸隨著那句話入了耳。
雖然這麼說,但他依然沒動,她知道,他很不爽,她能從他臉上,從他眼中看出來,他的怒氣,但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渴望,感覺到從身後輻射而來的熱力。
「那你還等什麼?」她啞聲問。
……
「你知道我想要你。」他透過鏡子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我想要你想要我,需要我,渴望我……」
「如果你要我留下,不用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你不需要用身體討好我。」他收緊雙臂,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她說:「只要說一聲就好,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
娜娜啞口無言,看著鏡子裡的男人,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才知道他在等什麼。
她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她試圖操縱他,但他不是。
他生氣,是因為她覺得必須用身體賄賂他,他才會聽她的,是因為她不肯承認自己也想要他,需要他,渴望他。
所以他讓她看,要她看,她在他手中的模樣。
「只要開口就好。」他說,貼在她耳邊說。
她把自己脫得精光,以為這樣做才能將他留下,但他需要的更多,他要她承認她也受他吸引、被他影響。
她當然是。
但她之前在飛機上說得太多,坦露太多,當他一路上吸引那麼多女人的目光,她膽小了起來,忍不住想保護自己。
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關係,她對看人很有天分,一眼就能判斷陌生人是否危險,所以她才能來做這一行,她知道除了自保,他不可能做出那些他以為曾做過的事,明天過後,如果他沒有崩潰,事情會就此結束,他會釐清一切,他們會幫著他釐清所有的事。
然後,他將不再需要把自己關起來,他會慢慢正常起來,走入人群,受人景仰,成為他本來應該要成為的人,接受他應該接受的榮耀。
在那之後,他將不再需要她,這世上有太多比她更好的女人。
她不是絕世美女,她的胸部太小,嘴太大,個性太強硬,不懂得什麼叫溫柔嫻淑——
她不是那種他在有所選擇之下,會愛上的女人。
她不是屠愛。
所以她用假裝的自信偽裝自己,但他想要更多。
他要她承認她需要他,他要她親口說出來。
不是為了把他留下,不是為了保護他,只是因為她需要他。
娜娜滿臉潮紅的看著鏡子裡那個貼靠在她身後的男人,看著她抓著他的手,看著他深黑的眼。
她閉上眼,那景象仍清楚映在眼簾。「我需要你……」
她聽見自己說,但他不滿意。
「把眼睜開。」他要求,「看著我,再說一次。」
她張開眼,看著他,唇微顫。
「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
他脫下了他昂貴的西裝,扶著雙腿無力的她,一起站在蓮蓬頭下洗澡,然後上了床。
他穿著衣服很好看,但她更喜歡他全身chi\\裸的模樣,喜歡他沒有任何遮掩,裸身貼著她。
屋子裡很暗,只有路燈透過窗簾隱隱透進,他沒有試圖開燈,她也沒有。她側躺在床上,感覺他從後環抱著她,但沒有更進一步,他只是撫摸著她的身體,她的腰,她的小腹,然後在她的心口徘徊,那撫觸不帶任何yu\\望,就只是溫柔的愛撫著。
他和她躺在同一隻枕頭上,蓋著同一條被子。
「你為什麼會來做保鏢?」
他沙啞的聲音悄悄在耳邊響起,她知道他睡不著,需要轉移注意力,所以開口回答。
「和你會當科學家的理由一樣。」
「我只是順其自然,我爸是科學家,我從小就跟著他做研究。」他停了一下,「你父母是保鏢?」
「不是。」她輕笑,「他們曾經是FBI的通緝犯。」
「曾經是?」
「現在是顧問,大概吧,我沒多問,我上次查的時候,他們沒重新回到名單上。」
這男人確實知道該如何抓重點,她看著黑暗的牆,莞爾的說:「我爸是駭客,我媽是小偷,他們是鴛鴦大盜,專門盜取不義之財,我媽喜歡說她是現代羅賓漢,我爸說他只是在幫那些有錢的笨蛋把錢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那讓黑白兩道都不喜歡他們,我小時候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保持警覺,幫忙把風。不過也有人很喜歡他們,其中有一位是C1A的高層,他在我爸媽被逮到時,讓我住在他家,幫忙疏通管道、和政府談條件,讓我爸媽轉做污點證人,給了我們一家真正的身份,好讓我可以上學,光明正大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聳著肩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