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能借此得到她些許憐惜……倒算是意外的收穫。
勾笑,他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享受難得的溫存時光。
皇上要他作畫,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陰謀,還是純粹希望能再見他的畫中風采?
她應該問問四爺的,可是這話一說出口,四爺肯定會發覺她知道十年前發生的事……「該怎麼做才比較好?」
「我覺得這麼做還不錯。」
答話聲猛地驚回她的心神,抬眼,對上噙笑的黑眸,還未來得及反應,唇已經被吻住,嚇得她瞠圓水眸,二話不說地手一揮——
「犯不著拿筆畫我的臉吧。」慕君澤動也不動地睞著她。
染梅瞪著手中的筆,趕忙自懷裡抽出手絹,擦拭橫過他面頰的黑墨,然而越擦反倒教墨漬暈開得越廣。
「你故意的。」他輕擒住她的手,合理懷疑她想把自己染黑。
染梅抿了抿嘴。「是四爺不對,四爺不該……」
「你要是覺得我不對,就應該在我第一次吻的時就動手,而不是等到我已經吻了第五次才反應。」他再正經不過地道。
「嗄?」什麼第五次?
「我已經吻了你五次了。」
染梅怔怔地看著他,很懷疑他的說詞,可是,她的唇好像真的被親了很多回……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垂眼看著她剛完成的畫作。
畫的是河上夜景,畫得是不錯,但是總覺得不夠細緻,少了她向來的細膩。
「沒。」她不自覺地撫上唇,心才慢半拍地急跳起來。
「依我看,這畫得再加點東西。」他接過她的筆,開始在上頭添畫。
難得可以見他作畫,她暫且將羞恥心丟到一旁,專心一致地看著他運筆。看他作畫像是一種享受,從荒蕪到繁華,從空白到璀璨,將人牽引至畫中世界,捨不得移開視線。
只是……為何那圖看起來就是很像交纏的兩抹身形?
疑惑之際,她立刻要求自己摒除成見。她已經因誤會吃過四爺好幾次的悶磨了,這回絕對不能再上當。
四爺說過,畫作以觀者所見而成,是峰是嶺全在觀者之心,所以,四爺現在畫的雖像是秘戲圖,但是換個角度看,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景致。
她是如此深信著。
「對了,一個時辰後茶會就要開始了,你這畫也要裱褙陳列上去,想好了要取什麼筆名了沒?」他手邊畫騰出一點心思問。
「呃……」這事四爺昨天就說過了,可是要她取個筆名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聽說茶會上四爺要順便陳列燕青姑娘和向大哥的作品,趁這機會讓與會的賓客認識他們,而兩人皆有其筆名,好比燕青姑娘就喚作如雪,而向大哥則是臨春。
「嗯?」
「不能就喚作染梅嗎?」她喜歡這名字,是當初進慕府前,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
他揚了揚眉。「不成。」
「可是向大哥不也是用本名。」她抗議道。
「臨春非本名。」他隨口胡謅。
「是喔。」那要取什麼呢?染梅之意,取於墨染的染字,希望自己來到墨染大師所在的齊月王朝,能夠染上墨染大師的些許才華,如今要另想筆名……一道靈光閃過,她決定,「千里。」
慕君澤微抬眼,先是看向門口,確定門口無人再睨向她。「再選一個。」
「為什麼?」
「因為……」
「七郎!」
慕君澤狐疑地看向門口,咋舌道:「說鬼鬼到。」
那幾乎含在嘴裡的咕噥教身旁的染梅聽得一清二楚,驚詫他私底下竟對敦親王這般失禮放肆。
「王爺,時候未到,怎麼來了?」他將最後一筆畫完才起身迎接。
「這另辟的畫室還不錯,皇上要的畫你開始動工了?」正眼看向他,齊千里一慣。「你這臉是怎麼了?」
「被貓弄花的。」慕君澤不甚在意地瞥了染梅一眼。
染梅羞赧地低下頭,又有些惱,她要是貓,就會伸出爪子抓花他的臉,而不只是弄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