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揪,她轉身想回去,發現甲管家似也看到他,正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她拉著御暄的手,本想請侍衛先護送他們回府,可御暄也發現某人,還驚喜地說:「是父王!娘,是父王!」
「不是,一定是你看措了。」她背對著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反駁御暄。
「我沒看錯,甲管家都過去了。」御暄開心的叫歎,「父王過來了!父王,我和娘在這裡!」
御暄突然掙脫她的手,她反射性的回頭看向御暄跑走的小身影,忽然,她發現有個載鬼面具的人手持著短刀,急急穿過人群,朝御暄奔來——「暄兒,小心!」她想也沒想,幾步就將尚未跑遠的御暄拉到身邊,用身子護住他。
「保護小王爺!」甲管家大喊。
瓶湘雲抱著御暄,身子緊蜷著,她感覺甲管家出聲前那人就巳來到,即使侍衛反應再快,恐怕也來不及……
雖然害怕,但她願意替御暄挨鬼面人那一刀,她緊閉著眼,想著那一刀將從她背上刺落,那肯定會很痛……
她剛做好挨刀的心理準備,卻突然有人緊緊抱住她,接著她聞到血腥味,還有一聲悶哼……
「王爺!快保護王爺……抓住他!」
瓶湘雲倏地回頭,見到護在她身後的竟然是御風揚,是他替她挨了那一刀?為什麼……
這感覺不陌生,之前玉狐獸性大發想傷御暄,最後也是他用身子護住他們,還有高達刺殺他時,他也是用自己性命來護住她……為什麼,他明明厭惡她了不是?她盯著他看,就見他嘴角似乎掛著微笑,這人瘋了不成,巳經不愛她,為她挨刀還笑得出來?
「父王受傷了!」
聽到御暄驚喊,她才回過神來,甲管家和一名侍衛扶起他,而他一直定定凝望著她,心緊揪著的她別過臉去,告訴自己,她巳經暗中發過誓,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父王,你受傷了!」
對,他想保護的一定是御暄,不是她,只是她恰好抱著御暄,他不得巳對順便護她,她找著理由。
「父王沒事。」
「王爺,小的馬上送你回府。」
「等等,先處理這人。」
侍衛巳制伏那鬼面人,有了前車之監,他們迅速綁住他手腳,拿布塞了嘴,不讓他有尋死機會。
侍衛頭領回話,「王爺,我認得他,他是胡丞相府中的侍衛長。」
御風揚嘴角上揚,「很好,直接押他進宮,本王還要讓皇上親眼瞧瞧這背上的傷,這可是胡丞相派人刺殺本王的鐵證。」
他的意思是要直接進宮,不回府療傷?「這怎麼行!你背上還在流血……」她的擔心不小心脫口而出,見原本背對她盼咐下屬的他回頭看自己,她立即別開臉。
「王爺,還是先回府包紮吧。」甲管家皺眉,一臉擔憂的附和。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揚笑道:「宮裡有太醫在,皇上不會讓我沒命的。」他雖是對著甲管家說,可這話卻是說給她聽的。
他和她以及御暄一同搭馬車,先送瓶湘雲及御暄回府,一路上,他深邃的黑眸始終直勾勾盯著她,她一直別過臉不看他,御暄則直嚷著父王受傷了,驚慌不巳。
到府後,馬車又載御風揚直奔皇宮,感覺背後一陣址痛,他卻輕勾起唇,閉眼小憩著,這道傷,無疑是近一個月來他刻意營造無顏上朝,等著揪出胡丞相罪行計劃的完美結局。
第11章(1)
夜深,拗了一天的瓶湘雲最終還是踏進了御揚樓。
白天從街上回府後,見他帶著傷進宮,加上御暄一直哭嚷著,讓她的心一直懸著,一整天引頸翹望,好不容易到了侉晚,總算等到他回府,他卻是在昏睡中讓黑虎送回來的。
聽黑虎說,他是體力不支睡著了,他把胡丞相的罪證交給皇上後,執意要回府,皇上雖掛心他的傷勢也只好準他,並讓太醫隨行,這兩日太醫也會待在府中,直到他傷勢穩定好轉。
有太醫在,她放心多了,是以甲管家數度前來蓮閣請她回御揚樓,她都以各種理由推卻,甲管家知道她定是對他疏遠她耿耿於懷,竟擅作主張對她提王爺江南行一事,原來他不是去遊玩,而是暗中去收集胡丞相的罪證。
有些事,甲管家不好多提,只大略點了一下,但即便如此她也巳聽出七、八分真相,她邊走邊整理著件事的脈絡。
原來他是刻意疏遠她,營造出他以她為恥、無顏進宮的假象,再安排一趟江南遊,好讓胡丞相以為他在放逐自己,便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
而他暗中搜證,老奸巨猾的胡丞相不可能沒察覺,他一定也知道胡丞相會派人欄阻他,所以才讓黑虎先一步將收集到的罪證送入宮中呈報給皇上,而他……心陡地一驚,她恍然大悟,他是刻意單獨在街上閒逛,等著胡丞相派來刺客刺殺他的,所以他才會說那一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她和御暄意外出現,御暄又大喊父王,那刺客可能一時慌了神,加上見御暄幼小好欺,才改變下手目標。
這人真是瘋了!為了扳倒胡丞相,他居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以身挨刀!想到這,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樓,急急推門進入房內,只見他裸著上半身背朝外側躺,傷口用布條包裡著,布條上還染著鮮紅血漬。
怕吵醒他,她輕手輕腳落坐床沿邊,盯著他的背,雖未看見傷口,但仍感到心驚。
她伸手想摸,又怕弄痛他,手停在半空中,聽他呻 吟了聲,想著他該不會是發燒,手下意識轉往他額上摸去,感覺額頭不太熱,為求慎重,她一手摸他的額頭,一手覆在自己的,感覺兩邊的溫度差不多,她放心之佘想收回手,手卻突然被他抓住。
她想抽回手,他卻抓得更緊。
「湘雲……」他想轉過身來面對她,但扯痛了右後肩上的傷,不由得鬆開手,低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