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得知一個消息,當初武陵侯府的三房夫妻,依舊在尋找流放時不幸分散的次子。
時間和人物都還算對得上,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若是依照上輩子他最後聽到的,他似乎是被保護著給送到外面去的,為什麼收到的消息會是孩子不幸丟失?
到底哪個說法才是正確的?布御霆沒有定論,但是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會放棄繼續追尋真相。
他想了許多,看她已經換好了衣裳正坐著梳頭,便起了身,自己穿了衣裳,便遣退了春柳,接過了為她畫眉的工作。
張薇薇有點害羞又有點心虛的看著他,確定他目前沒有任何不良的想法,外加似乎已經不計較之前她說的那些話,才放鬆的說:「大爺,老夫人若是要懲罰我,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啊!」
布御霆忙著替她畫眉,聽她那種好像把自己當成柔弱小媳婦的口吻,忍不住失笑,「行啊,我護著你,老夫人若真要衝上前來打人的時候,你要記得擋在我前頭啊!」
前頭一句張薇薇聽了還挺舒服的,一聽到後面那一句,就噘起嘴了,他說這是什麼話,把她當做人肉盾牌嗎?
她嘟著嘴正要抗議,就聽專心畫眉的布御霆慢悠悠的說:「昨晚有人推了我一把,害我撞到浴盆,撞得我背後都青了一大塊啊……」
張薇薇愣了一下,忽然有點心虛,「啊?是我弄的嗎?」她以為自己只是用想的,不知道她已經順口說了出來。
他點了點頭,用別想狡辯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好像也沒有別人了。」
她被堵了回去,只覺得心口鬱悶得不行,一抹哀怨油然而生。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為這種壞男人心動呢?她在心底問了自己好幾次,卻仍得不出答案。
布御霆見她表情瞬間變得低落,覺得有點心疼又有點好笑,還有一種淺淺的愉快。
這種愛著她,偶爾捉弄她的感覺真的很不賴,比起以前那種疏離冷淡的相處方式,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薇薇並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必定又要暴跳如雷,順便吼他幾句,你是小學生嗎?竟然還把欺負當成一種喜歡的表現?!
可惜的是,她就算穿越又重生了,也沒有讀心術這樣的異能出現,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從想要調教相公,變成被調教的那一個。
布御霆還算滿意的看著自己畫眉的成果。「好了,你看看吧。」
張薇薇被這麼一喚,才回過神來,抬頭對著銅鏡,先是一愣,然後看著鏡子裡那兩道像是鱲筆小新般粗獷的眉毛,驚慌的放聲尖叫,「啊——這是什麼東西?!」她的柳眉怎麼會變成像兩條毛毛蟲一樣的醜眉毛?
布御霆早已走到門邊,聽著那一聲尖叫,腳步加快了幾分,嘴角噙著笑,眼底有一種惡作劇後得逞的得意。
呵呵!誰都知道畫眉不是一項簡單的事情,他又是第一次,自然會有點失誤,再說了,誰讓她和那個什麼表哥有了牽扯,這就算是一點小小的報復吧!
待張薇薇重新畫好了眉,做好等一下跟惡婆婆戰鬥的心理準備,連看也不看等在院子裡的布御霆,直直的就往前頭走,他也不管她鬧小脾氣,執意走在她身邊。
兩個丫頭跟在後頭,想到剛剛夫人那驚人的濃眉,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五官都有點扭曲了。
第7章(2)
只不過一行人還沒走到前廳,就聽到趙氏宛如震天雷般的嗓音,她連哭帶喊,中氣十足的大罵著。
「那個毒婦,如果想要我這個老不死的來伺候她,明說就是,何必這樣糟蹋我的女兒,我可是打小連一根手指都沒動過她,她倒是好,一下子就甩了她一個巴掌,真是家門不幸,才會有這樣一個不賢又善妒的媳婦!」
張薇薇對於這些話已經做到了聽而不聞的地步,直接踏進廳裡,甚至連臉色都沒變一下,一臉平靜的打著招呼,「老夫人,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也不提前讓人說一下,我好讓人準備酒菜。」
趙氏一看到她,恨得連面子都不要,直接就伸出手往她抓去。「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在外頭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讓我女兒見到了,竟然還敢打人?!看我打死你這不要臉的賤人!」
張薇薇反應極快,立刻往旁邊一退,站在一邊的布御霆反而遲了一步,趙氏的爪子直接揮到他的臉上,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紅色抓痕。
趙氏可一點也沒有抓錯人的心虛,她沒有半分歉意不說,拳腳反而更加凶狠的往他身上招呼。
「你是個死人啊!竟讓這個賤人在你面前打了你妹妹!怎麼,現在有錢了,瞧不起我們這些窮家人了,想拋下我們自己一個人享樂去了?我告訴你,沒門!我就是死也要先把你的血先吸乾。」
布御霆並沒有反擊或退讓,硬生生接下她好幾下巴掌拳頭,眸光卻更是深沉,像在壓抑著怒氣。
張薇薇雖然還氣他剛剛對她的惡作劇,但是不代表她就樂意看到他被這樣欺負。
她想都沒想的衝到布御霆面前,雙手大張護著他,一邊冷著聲對著已經氣紅了眼的趙氏喊著,「老夫人,我們敬你是長輩,願意孝順你,卻也不會糊里糊塗讓你打的!要說為什麼打她,她自己也不反省,一個沒出嫁的姑娘說話這麼難聽,誣蔑辱罵我這個當嫂子的,我倒還想問問,這樣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教出來的呢?」
趙氏被攔了下來,又被這樣說了一頓,一張臉看起來有一絲的猙獰,眼裡還帶著血絲,憤怒的咒罵,「你這下賤胚子,說誰沒家教!你自己行為不檢,還不讓人說?還有,這是我兒子,我要怎麼打就怎麼打,怎麼,心疼丈夫了?啊呸!別說是他,就是你嫁進我家來,還不是任我搓圓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