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後,她緊張到雙腿發軟的跪倒在地板上,而緊抓著自己睡衣領口的手,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心此刻跳得有多劇烈。
睡衣的鈕扣到底是何時鬆開的,氣死人了!怪不得他會說她在勾引他,她在心裡無助吶喊,因為初吻就這麼沒了,不過剛剛的吻感覺不會太壞……
天啊,她竟然在回想剛剛那個吻,她大概是失心瘋了,才會沒有推開他,因為她跟他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麼可以接吻。
而且既然發現她鈕扣鬆開了,他就提醒她一下又不會怎樣,也不需要吻她吧!她摸著仍感到有些麻麻的唇,是懲罰的吻嗎?什麼嘛,害她才想說他為什麼突然吻她,還不小心小鹿亂撞了好幾下。
話說回來,她幹麼對那種個性自大的男人小鹿亂撞,她瘋了不成!
容薇薇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別胡思亂想了,尤其小鹿亂撞這種事絕對不能再發生。
容薇薇覺得要想不被夏仲景找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他,因此自從那晚之後的一個星期以來,她都盡量避免和他正面接觸,至於讓以馨開口說話的事,她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星期六的中午,吃完午餐後,容薇薇幫那只叫裡奇的哈士奇洗澡,才剛進入六月,都還不到暑假,但天氣已經相當的悶熱了,這時連狗狗都愛沖涼了。
容薇薇本來要以馨一起幫裡奇洗澎澎,不過她似乎不喜歡太靠近裡奇,因此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這時,一輛黑色BMW跑車來到農場,容薇薇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看著從駕駛座走下一位穿著西裝、戴著墨鏡、手上拿著公事包,身形筆挺有型的男人,當男人走到門口,她向他打招呼。
「江宇,你來了。」
江宇拿下墨鏡,側過身看向容薇薇。「你好。」他的聲苻不若夏仲景那般的低沉嚴肅,顯得清朗有磁性。
「嗯。」容薇薇淡淡一笑。
之後江宇走進屋子裡,而容薇薇則是繼續幫裡奇洗澡。
每次看到江宇,她總覺得是在看偶像明星,他帥得一塌糊塗,甚至可能是漂亮了,比時下那些明星花美男都還要好看呢。
住在這裡三個多星期來,江宇每個星期六的中午左右就會來到農場,總是和夏仲景兩人待在書房裡好幾個小時,有時他會吃完晚餐才離開。
貴叔說過江宇是夏仲景公司的部屬,因此每個星期都會帶公事來和夏仲景討論,不過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夏仲景是做什麼的,倒是江宇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是黑道的人,是因為他常戴墨鏡的關係嗎?還是見到他對夏仲景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又或是因為他不是稱呼夏仲景為董事長或總裁的,而是叫他景哥?
但江宇若是黑道的人,那麼夏仲景不就是黑道大哥?
容薇薇猛搖著頭,她到底在亂想什麼,夏仲景怎麼可能會是黑道中人,因為黑道就是流氓耶,想起那些到她們家討債的流氓混混,個個流里流氣的不說,身上都有著刺青,但夏仲景那傢伙身上沒有剌青,因為他每天都晨泳,而她曾不小心看到他的上半身,因此她很確定他身上沒有剌青。
不過不管夏仲景是做什麼的,那都和她沒有關係,就如同貴嬸第一天跟她說的,他們只是來這裡工作的,不需要去知道太多。
幫裡奇洗好澡後,容薇薇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
「以馨,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去摘西瓜呢?」見以馨困惑的眨著眼睛,她笑了笑,指著前方。
「在那邊有條小路,直走下去是一塊西瓜田,那裡種了很多很多的西瓜喔,應該說是小玉西瓜,前幾天阿姨過去的時候,果農爺爺跟阿姨說這幾天要開始采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呢?」
每天的這個時候,貴叔貴嬸總會去午睡一下,夏仲景都是待在樓上書房,而她則會到這附近逛逛,也才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塊田,還種了小玉西瓜呢。
她覺得多和不同的人接觸,也許對以馨在開口說話上會有幫助。
以馨的小臉露出很猶豫的表情,不過並沒有搖頭。
「你是怕你爸爸會擔心嗎?你放心,我們只是去一下下就回來了,再說,你爸每次和江宇叔叔討論工作都會到傍晚,不會被發現的。」她只是想讓以馨感受一下摘西瓜的樂趣。
雖然貴叔曾跟她說過,不能帶以馨離開農場,她想也許是因為以馨不喜歡陌生人,可是這樣下去對以馨毫無幫助,再說,西瓜田又不遠,去見識一下馬上就回來了。
容薇薇看見以馨低頭看著自己左手上戴的小手錶,彷彿是想要告訴她,真的只能去一下下就要回來。
「是,我們真的只是去一下下,待會兒就回來了。」容薇薇笑著說。
以馨點頭,她想要去摘西瓜。
「好,先等我一下。」容薇薇走進屋裡,再出來時手上多了把傘。「怕你會曬黑了,我們撐傘走過去。」
容薇薇牽著以馨的小手,走往前方的農田摘西瓜去。
書房裡。
夏仲景手裡拿著他要江宇調查的資料,表情很嚴肅。
「江宇,這份資料的內容是真的嗎?成泰那小子真的做了這種事?!」夏成泰是比他小了三歲的同父異母弟弟,不過直到夏成泰十六歲時,父親才正式將他帶回夏家。
「是的,資料袋裡還有照片。」江宇有張五官出色的臉龐,幸好有著一對英氣
十足的劍眉,讓他看起來不致於太過陰柔秀美。
夏仲景拿出照片來看,愈看眉心愈揪緊,因為那小子開酒店經營賭場就算了,現在居然開始走私,看來他已經不可能退出幫派了。
他們的父親是台灣知名黑道幫派的大老之一,也是分堂老大,後來身體健康狀況不佳,因此由自己接任堂主一位,也許是生病的關係,讓父親萌生退出江湖的想法,父親曾向他們說,他一輩子為了爭搶地盤而打打殺殺,並做了許多身不由主的事,每天都要擔心仇家找上門,因此他不希望後代子孫也過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