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些話的父親,一個月後發生嚴重車禍,那不是單純的車禍,父親也知逍是誰做的,但他不要他們兄弟替他復仇,反而堅定地要他們退出幫派,離開黑道,他點頭答應了,因此父親走後,他成立了房地產公司,一邊正派經營公司,一邊慢慢的解散分堂勢力。
只是要完全退出幫派不是件容易的事,直到以馨也成為仇家尋仇的H標,甚至因此受到傷害,他才真正退出黑道,不再過問或插手幫裡的事,搬到南部這座農場,徹底斷開幫派,房地產公司則由江宇負責處理,每週向他匯報一次。
但夏成泰卻是反其道而行,打著父親的名號,他讓分堂再次復會,而自己則成為分堂老大,夏仲景勸他遵守父親死前的要求,但夏成泰卻說答應的人只有他,自己可是沒有點頭答應要退出幫派。
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一向很淡,再說,夏成泰是成年人了,若他要選擇那樣的生活方式,他也無可奈何。
「景哥,泰哥那邊最近常和七叔及何叔他們見面,雖然看似很普通的聚會,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問題。」江宇報告夏成泰的近況。
一年前,當景哥帶著以馨離開台北,當時黑道有著不少傳聞,有人說景哥是因為得罪了現任幫主而不得不逃走。實情是幫主很欣賞景哥,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有意讓景哥做他的左右手,之後成為下一任幫主,但景哥拒絕了,解散分堂的組織成員,退出江湖。
當然,還有傳出景哥之所以帶著女兒離開,是因為青梅竹馬的心愛妻子過世,他因為太過傷心而遠走他鄉,江宇只能說這個傳聞很誇張,總之,對於各種傳聞,景哥完全不予理會,他知道景哥是真的已經完全退出黑道。
「成泰常和那兩位大老見面?」夏仲景沉著臉。七叔和何叔跟他父親一樣是幫派大老級的人物,雖然目前處於退休狀態,但依舊有著不少勢力,看來夏成泰的狼
子野心昭然若揭,也許目標是瞄準了幫主之位,也因此他才會經營那麼多夜店戰不惜走私,拚命為自己建立勢力。
「對。」江宇點點頭。
夏仲景知道夏成泰一直對父親生前立下的遺囑感到不滿,認為父親不公平,因為父親在市區裡的多筆物業由他繼承較多,至於夏成泰,則得到了多塊千坪以上的土地,但其實他們得到的財富是相同的。
只能說,夏成泰那小子完全不懂父親如此分配的苦心,那幾塊被他認為是廢物,然後很快轉賣的土地,其實都是觀光飯店的預定開發地,產值很高,只要夏成泰好好經營建設,將來他的財富絕不小於他。
父親這麼做,無非是要夏成泰退出幫派,把時間拿來好好投資經營自己的事業,因為那不是短時間可以看得到的財富,是必須要用心努力後才能得到的,只可惜,他全部都賣掉了。
至於夏仲景目前的財富,有一半以上都是他後來退出幫派後投資賺來的。
「江宇,你說,我該怎麼幫他?」夏成泰那小子,進入黑道的時間其實說來不長,因此不懂那些大老們是怎樣的老奸巨猾,想必走私也是他們教他那麼做的,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他們的傀儡。
「恐怕沒辦法了。」江宇老實說道。
「是嗎?」他也是知曉的,因為夏成泰完全聽不進他的話,當然,他也知道當走私所賺來的財富,無法讓夏成泰供養那些弟兄時,他的下一步取財對象,應該就是他了,而且,夏成泰也將他當成最大的阻礙,雖然他不當大哥很久了,但江湖仍傳言他隨時都會回去接任幫主。
所以說,要完全退出江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他絕對不會再回去,這是完全可以確定的事。
「江宇,繼續派人盯著成泰。」
「好。」江宇點頭。「對了景哥,關於容薇薇,雖然基本調查後她看似沒有問題,但要不要做個深入調查?不知道會不會是泰哥那邊派來的?」
「不需要。容薇薇那個女人不是成泰那邊的人。」他問過她為何執意留在農場工作,她說和男友分手,因此離開台北,到南部來找工作。
不需要?江宇有些訝異,因為景哥一向對人有著很高的警覺性,很難去信任人,這似乎和景哥從小在黑道世界成長的背景有關。在黑道世界裡,常常有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給背叛了,甚至丟了性命的都有,可是那個容薇薇到這裡工作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也許景哥沒有發現,但他語氣聽來十分信任容薇薇,這是怎麼回事?
貴叔說容薇薇第一天來應徵就被聘用了,這也不尋常,景哥用人向來都會先經過調查,就連當初要聘請貴叔當農場管理員也是如此。
「景哥,為什麼不需要調查容薇薇?」
「她是個沒有大腦的女人,你覺得成泰會派那種女人來嗎?」夏仲景不是沒有觀察過容薇薇,但那個女人不只有雙純真眼眸,似乎連個性也很單純,他想起上個星期兩人的那個吻,最後那女人膽小的逃開了。
一想起那晚,他竟莫名的期待起下一次,他怎麼會對那個女人如此感興趣,是因為太久沒有女人了嗎?
「景哥,我想我還是……」當江宇想告訴夏仲景,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對容薇薇做深入調查,特別是看到景哥如此相信她,他更覺得有需要,但景哥此時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景哥,怎麼了?」
「太安靜了。」夏仲景起身,走到窗戶前面,打開玻璃窗,往樓下看著,「她們不是在幫裡奇洗澡?」
江宇也走過來。「剛剛我來的時候,容薇薇的確是在幫裡奇洗澡,以馨在一旁看著。」
不過現在沒有看到人,大概是洗好進屋了。
夏仲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大概是因為平日聽慣了那個女人的大嗓門,在屋裡隨時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不是和貴嬸聊兒子媳婦孫子的事,就是問貴叔這個時節種草莓能成功嗎?甚至和裡奇都可以說上幾句,但此刻,太過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