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強,都快站不住了還說你撐得住。」雷彥帶著心疼說道。
「你!」
「你不用擔心,繁星是我朋友的飯店,我會說明你今天沒辦法過去的原因,請他們改天再談這件合作。」正確來說,繁星是好友衛天凜岳夫家的事業,只不過天凜在飯店擔任副總經理的妻子歐仲菲他也認識,遂以最簡單的說法帶過。
「這麼巧,沒想到繁星是你朋友的飯店。」蘇子荃說道。
「希望你這句話不是懷疑的意思。」雷彥輕瞥向他,「等會我就會請繁星的副總安排下次再和寧忻談雙方的合作,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行到繁星去解釋,我要送寧忻去醫院了。」語畢,他不由分說地播著懷裡的人兒往他的座車走,此刻沒有比送她去醫院更重要的事了。
段寧忻無意和他去醫院,但是她額際一陣又一陣的抽疼,腦袋也昏昏沉沉,實在沒力氣再和他抗議,只能很嘔的被押著離開。
望著雷彥逐漸遠去的背影,蘇子荃不禁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很霸氣,且相當寶貝寧忻這個表妹。他決定照雷彥說的,讓他去處理延遲與繁星合作的事,一來是他並來懷疑雷彥的話,再者他的相信應該能給雷彥好印象,這樣等寧忻願意接受他時,這位表哥才不會跳出來反對。
由黑暗的意識中醒來,段寧忻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等看清這裡是病房,她總算想起自己是被雷彥押來醫院。
沒看見雷彥,她想他應該離開了,心裡滑過一縷失落,下一刻,她立即輕敲自個腦袋。她是燒昏了頭不成?她與雷彥早就無瓜葛,管他是出於什麼理由送她來醫院,她都不該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摟了摟額頭,發現高燒已退,人也不再感覺暈眩昏沉,她起身準備下床,此時病房門被輕輕打開,熟悉的溫厚聲音飄入她耳裡。
「你醒啦。」
抬眼看見應該早已離開的前夫,段寧忻很訝異,「你不是已經離開了?」
「我去倒些溫水,想說你醒來時也許會想喝。」雷彥倒了杯水遞給她。
送她來醫院的途中她便昏睡過去,著實令他整顆心揪緊,聽醫生診斷可能是最近大流行的流感。
高燒到三十九度半的她打了退燒針後,他便請護士將她轉入單人病房,讓她好好休息,一直到剛剛她的高燒降下來,他才稍微放心,離開病房為她倒水。
他一直待在病房陪她!胸臉間輕漾感動,她接過水喝了幾口滋潤乾澀的喉嚨,心中的複雜情緒層層疊疊。
與雷彥重逢挑起她往日的心痛,這或許可以歸咎於當初她被傷得太深,因此事隔多年她的心仍會痛,然而除此之外,沒來由的心亂呢?看到他,她最該有的情緒是怨恨,可她發現她對他沒有恨,一想反倒老是受他影響而無法平靜,夜裡甚至難以成眠,現在亦為他在病房裡的陪伴感到感動,這份受他左右的情緒令她感到心憔,直想逃離。
她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道謝,有些淡滇地說道:「你今天很失禮,完全沒考慮到你對蘇主任的態度有可能使我丟了工作,所以,我不認為我應該向你道謝。杯子還你,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你的高燒剛退,再留在醫院觀察一會。」放下杯子,雷彥連忙拉住她。
她說他無禮,他認了,雖說是因為妒意,但對蘇子荃的態度確實差了些,可她的高燒才剛退,再休息些時候較妥當,他也才能安心。
「不需要。」她只想盡快離開,好平靜莫名紊亂的心。
甩開他的手,她快步走出病房,沒理會身後的叫喚,一個勁的往前走,當她瞥見前頭有名扶著活動架的病患突然走出病房,她匍抽口氣緊急閃往一旁,怎料走到轉角剛好有位護士推著醫療推車出現……「小姐,危險啊!」聽見病患的提醒,但段寧忻已來不及迴避,她在心裡驚呼糟糕,眼見就要和推車撞個正著,她在千鈞一髮之際被拉進一堵寬厚的胸膛裡,耳裡聽見「砰!」的一聲,還有護士的道歉聲。
「雷彥,你沒事吧?」抬頭看見雷彥,明白是他護著她卻反遭推車撞到,她沒時間在意自己還在他懷裡,只顧著詢問他的情形,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雷彥搖頭。只要她無恙,就算他被撞傷也無所謂。
「小姐,你在醫院走這麼快很危險的,幸好你男朋友及時保護你,不然你八成會受傷。」之前差點被段寧忻撞到而嚇一跳的女病人好心說道?
這位漂亮的小姐看起來纖細又嬌弱,要是沒挺拔偉岸的男友為她擋下護士小姐的推車,可能傷得不輕。
「他不……對不起,是我的錯,剛才差點就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原想澄清雷彥並非她男友,想起方才險些搶上對方,段寧忻收回多餘的解釋,由衷向對方致歉。
「其實是我惹她生氣,才會發生剛才的意外,抱歉。」知道寧忻心裡肯定會自責,雷彥攬下引起事端的責任,向女病患以及在檢視醫療用品的護士道歉。
「小倆口偶爾拌拌嘴沒關係,但你男朋友很保護你,就別生他的氣啦。」女病人再說了句公道話,這才轉身離去。
等護士也推著推車離開,段寧忻仍覺得困窘,也才記起要退開雷彥的懷抱。
實在擔心她賭氣又轉身跑開,會再發生他維護不及的意外,雷彥在她往後退時輕拉住她的纖腕,急促地道:「倘若今天我有令你不高興的態度與表現,我向你道歉,在來醫院前我已經打電話跟繁星的副總表明是我阻止你帶病去談公事,晚點我會再親自上門致意,你別把這車放心上,別急著去忙公事。
「你若真不想待在醫院,那我送你回去休息,我知道我沒資格干涉你,但是請你為小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暫且聽我一次好嗎?」她的高燒剛退,他真的無法放心,只好抬出兒子,希望軟化她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