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跟你朋友講我們的關係吧。」有點訝異他洞悉她等會確實想找蘇子荃到繁星談合作案,段寧忻有些在意的問。
他不會告訴繁星的副總她是他前妻吧?「我說你是我表妹,這樣你比較不會尷尬。」她心口微微一悸,他確實料中她的顧忌,比起他的表妹,前妻的身份的確更令人覺得彆扭。
「你要待在醫院還是回去?」她是否肯依他一次?
「回去。」她妥協了,若不在他開出的選項裡做抉擇,只怕他會和她在這裡僵持下去。
「那我們先去領藥。」雷彥鬆了口氣,握著她的柔荑,帶她前去櫃檯。
望著他牢牢牽著她的大掌,段寧忻胸中不禁漫過隱隱泛疼的悵然酸楚,他們曾說好要牽手一輩子,為何八年前他卻選擇放開她的手?
第4章(1)
雷彥來到繁星國際飯店二十八樓的副總經理辦公室,意外和好友魏天凜見到面。
「天凜,你怎麼在這兒?」他微訝地向,天凜目前是永雋集團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兼管理者,這時候他不在公司坐鎮,跑來飯店做什麼。
「當然是想我老婆,蹺班來找她啊。」衛天凜坦白直言,右腹部被嬌妻輕捏了下,他會意一笑,寵愛地摟著她肩頭,「老婆,你不用擔心雷彥會笑我們,他一直都知道我們感情很好。」
「這倒是,你這小子愛慘仲菲了。」雷彥笑著糗他,心裡其實很高興好友的婚姻幸福美滿。
望著那從不掩飾對她深情愛戀的老公在一旁猛點頭附和雷彥的話,歐仲菲唇畔輕揚甜蜜笑意,只不過現在不是和親親老公曬恩愛的時候。
「雷大哥,我已經說會處理你表妹和繁星的合作案,你不必再親自跑一趟,怎麼你還是跑來了?」她起身招呼雷彥入座。
早上她在電話中告訴雷彥無須再跑一趟,沒想到他仍親自過來,由於公關部的這項合作方案是她簽審的,因此她接到雷彥的電話時很快便進入狀況。
「這件案子是因為我的介入而無法如期進行,怎麼說我都該親自過來致歉和感謝你的通融,這樣才能使寧忻安心休息。」稍早送寧忻回她的住處,儘管他極想留下來照顧她,可顧忌她會生氣,見她回房後他便離開,只是依舊難忍擔心,他跟雷皓要了段尚承的電話,傳簡訊要段尚承過去探望她,同時不忘提醒段尚承隨意掰個理由,別說是他叫他過去的,免得寧忻認為他多事,跟他喔氣,影響她休息的心情。
「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寶貝的表妹,怎麼沒聽你提過?」坐在嬌妻身邊的衛天凜問道。先前他已聽仲菲說過雷彥打過電話給她的事,他知道雷彥有弟弟妹妹,倒沒聽說有表妹,還只因為她感冒發燒,就特地跑來找仲菲確保她與繁星的合作機會不會生變。
「沒什麼事自然也就沒特別去提,我們是最近才碰面,實在是她早上真的不舒服,我才會干涉她的工作。」他無意對好友夫妻說謊,然而如此簡化寧忻與他的關係,才不會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關注與探問,也不至於使她不自在。
他因天凜使用的寶貝兩字心底緊緊一揪,想起Daniel對這件事和天凜明顯相異的看法,不久前Daniel打電話問他有無前往查看寧忻是不是真的和男人開房間,當他說明這是場烏龍時,Daniel頗不以為然。
「你會不會管太多了?把護送段寧忻的任務交給她上司不就得了,說不定對方很樂意照顧她。」當時他只回是舉手之勞,沒說是蘇子荃似乎對寧忻有好感。而他忍不住佔有慾與關心才將寧忻帶離。
「雷大哥,只管請你表妹安心休養,我已經指示公關部這件合作案由我親自接手,等段小姐感冒好我再和她詳談合作細節。」歐仲菲溫和表態,好人才值得禮遇也值得等待,合作案緩些時候再談無妨。」
「謝謝,那麼寧忻以後就請你多關照了。我回去補眠,不打擾你們夫妻談情說愛了。」確定寧忻與繁星的合作不會有變,雷彥安下心,以詼諧的語氣說著,準備告辭。
衛天凜的問話止住他起身的動作,「雷彥,你要不要考慮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來永雋集團幫我?」
「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把迷離酒吧經營成業界的翹楚,調酒技術也是一流,可是再怎麼說還是大材小用,不如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你來永雋集團工作,這樣你不會再作息不正常,交女友時也比較不會受女方家長的反對。」衛天凜知道雷彥會經營同志酒吧和Daniel有關,也曉得Daniel是同志,他會勸雷彥將酒吧脫手,並不是對同志有所歧視,而是聽雷彥說他要補眠,心念一動有感而發。
雷彥曾說過他是棄商從醫,後來嘗鮮才跑去當保鏢,但以他的優秀頭腦又經營同志酒吧,他總覺得有些可惜,覺得他可以考慮轉換跑道。
「我有同感,雷大哥也該認真交個女朋友了,即使你的酒吧素養很高,但一般人對同志酒吧老闆的身份可能不太能認同。」歐仲菲就事論事。
「我明瞭你們的意思,但感情的事……隨緣吧。」
「是喔,在美國不少女人對你有意,也沒見你給過誰機會,你再這麼隨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和心愛之人相守的幸福?」或許是自己幸運地和摯愛的妻子相守,衛天凜格外希望這個對感情淡然的好友也能盡早尋得屬於他的幸福。
眸心掠過一抹淒迷,雷彥苦澀的說:「這輩子我只怕無法再擁有這份幸福。」
「什麼意思?」雷彥怎會用「再」?
「八年前我就已經離婚了。」
「你結過婚?!」衛天凜和嬌妻同感意外,他與雷彥認識多年,完全不曉得他曾結過婚,甚至已經離婚。既已說出這件事,雷彥坦然點頭,但也無意再談,「我真的要回去補眠了,改天到我家,我再請你們喝酒。」說完,他起身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