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嫁個古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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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不在乎你從哪裡來,我要的只是你。」她那雙失去了神采的眸子看得他好心痛。

  珍惜地捧著她的臉,他再說:「我已經命崔家旗下所有商舖全都張貼了尋人告示,尋找白笙道長,等找到他的下落後,就算要我跪著求他,我也會跪下,只要他能治好你。」

  她受傷之後,他想起白笙道長曾說過,她臉上出現吉凶雙兆,吉事實與他成親之事,而凶兆看來說的便是此事。

  那日之後,他遍尋不到白笙道長的蹤影,後來又忙著籌劃擒殺魚朝恩之事,不知不覺便忘了此事。

  此刻再想起,他悔不當初。

  他當時該追上去,向白笙道長問出化解之道才是。

  只要能治好她,讓他如往常那般,無論要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只求她能再次對他展顏而笑。

  「四公子,大夫來了。」一名丫鬟在門外稟報。

  「請他進來。」崔頌斯小心地伏她躺好。

  每日這個時候,大夫都會來幫盧緦妮施以金針,看能否借此喚醒她的神智,即使成效不彰,崔頌斯還是命大夫天天過來施針治療。

  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四公子。」趁著大夫施針時,管事走進來,低聲說了句。「查到那日偷襲之人了。」

  「人捉到了嗎?」

  「沒活捉,那人服毒自盡了,不過查到了他的身份,他是殺手,是要來暗殺您。」

  崔頌斯臉色一冷,「可查出是誰僱傭他?」

  「是趙寬。」

  一聽見此名,他神色驚鷙,眸裡凝聚著風暴。

  他不會一刀殺了趙寬,這樣太便宜他了。他語氣森冷地道:「我要讓趙家再也無法翻身,走投無路,求助無門!」

  不久,趙家便因被查獲私囤大量兵器、意圖叛變,而被皇上下令抄家徹查。

  那些兵器其實是魚朝恩生前交代趙家作坊所打造,但魚朝恩以伏誅,趙家沒了靠山,全部被押入大牢裡等候發落。

  第8章(2)

  她縮在角落裡,看著這屋子裡的人進進出出。

  沒有人注意到她、沒有人跟她搭話,她露出迷茫的神情。

  為何她會在這裡?

  為何所有人都不理她?

  她試了好多次,想上前問他們,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可是沒人理睬她,他們個個都對她視若無睹,即使她試圖攔下他們,他們也會穿過她的身子。

  被穿過身子的感覺雖然不會痛,可是有點不舒服。

  因此她不敢再攔住他們,只能獨自坐在偏僻的角落裡。

  她不記得自己坐在這有多少天了,她只知道她很寂寞,很想有個人跟她說說話,告訴她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她靜靜抱著膝看著眼前情景,進出這裡的人都只關心那個躺在床榻上的女人,她很羨慕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吃飯有人喂、喝茶有人喂,還有人幫她擦洗身子,以及處理大小便的事。

  那個女人只要躺著,或者坐在那裡就好,什麼都不用做,所有的事都有人幫她做。

  最常為她做這些事的是一個男人,他做得比那些丫鬟們還細心。

  他還常常把嘴貼在那個女人嘴上,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是在偷咬她嗎?

  不然就是抱著她不停地說話,或者是沉默地看著她,看著看著,他眼眶就紅了,好像要掉淚的樣子,這時他就會抬起那寬大的衣袖,掩住臉,不知是不是在偷偷擦眼淚。

  也不知為何,看著他,她的心就會泛起一陣奇怪的酸楚、疼痛,好像有人用力偷偷擰了她的心。

  她好幾次上前想安慰他,可是男人看不見她,她想拍撫他的肩膀的手,每次都從他肩膀上穿過去。

  因此後來她也就不再試去安慰了。

  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努力想看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偷偷擦眼淚。

  不過他的袖子太寬了,她沒有一次能看清楚。

  另一件令她奇怪的事情是,他們都要吃飯,她其實也很想吃,可是她吃不到,而且即使這麼久不吃,她也一點都不覺得餓。

  她是不是成仙了,所以才不用吃飯也不會餓?她突然有這種想法。

  思及此,她不由得興沖沖地站了起來,揮了揮衣袖,身子竟真的輕飄飄地漂浮起來,她左飄右移,繼續試著往上飄,可是沒多久就覺得彷彿被誰扯住了,無法再飄上去。

  她想了想,不如出去外頭看看好了,她朝門邊飄去,可還不到門邊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回。

  她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除了這間房子,她哪裡都不能去。

  她沮喪地再回到角落窩著。

  這時她看見兩人抬著浴桶進來,接著往裡面注入幾桶水,然後那男人把床榻上那女人的衣裳脫光,將她放進浴桶裡。

  她好奇地飄過去,站在旁邊看著那男人替那女人洗澡。

  看那男人的手揉搓著那女人的身子,不知怎麼回事,她的身子也莫名地麻癢了起來。

  就彷彿那男人的手在撫揉的是她的身體。

  她不解地睜著眼,專注地看著,眸光隨著他的手移動,看著他的手從那女人的頸子移向胸前,再到腰部,一路往下揉搓,然後探進那女人的兩腿之間。

  她整個身子一顫,抖了幾下,不禁往後飄遠幾步。

  她迷茫地坐下來,偏著頭想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她剛剛會顫抖?

  想了半晌,依然想不明白,她迷惑地抬起眼,看見那男人已把那女人抱了起來,用布將她身子上的水珠仔細擦乾淨後,再替她穿上白色的衣衫。

  他張著嘴對著那女人說話,不過她聽不見他說什麼。

  她跟躺在床榻上的那女人一樣,聽不見任何聲音,而他們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她只能用眼睛看著他們。

  可是她看得出那男人的表情很柔和、他撫摸那女人的臉龐的動作很輕柔,可他注視著那女人的雙眼卻透著濃濃的哀傷。

  看見他眼裡的那抹哀傷,她也忍不住跟著傷心,她飄過去,下意識地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可她的手又跟之前一樣,整個穿過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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