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她支吾地咬著唇,心房顫動得飛快,如今知他是刻意想逼她說出心底話,她決定豁出去了,抬起頭來,大方坦承,「沒錯,我是喜歡你,這樣呢滿意了吧!」
他搖頭:「不太滿意。」他逼問這麼久才吐實,她太不坦率了。
「那你還要怎樣?」他揚起下顎不滿意的嗔道。
「你過來一點。」他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解地移坐過去。
他冷不防地吻住她,這次的吻不若前兩次輕碰一下就離開,而是狠狠輾吻著她的唇瓣,狂肆地勾纏她的粉舌,擷取她口中的蜜津。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猛讓他措手不及,她覺得自己就像觸電了一樣,整個人都在發顫,一路顫到了心坎上。
她臉孔發燙,惹熱得像要燒起來,思緒紊亂,如果現在問她一加一等於多少,只怕她也答不出來。
半響後,他饜足地離開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粉唇,伸手扶著她嫣紅的面頰低笑,「這樣稍微滿意了些。」
她輕聲抗議,「你不要太欺負人!」
「我怎麼捨得欺負你?」他將她纖悉的身子摟緊懷裡,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表示,「這次我到長安去,就是為了解決你與三哥的婚事。」
聽他提及此事,她才想起她和崔督蘭還有婚約在身,而且只剩一個月兩人就要拜堂完婚,她不禁擔憂地問:「解決得了嗎?你家人會同意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三哥,你安心在這兒等我回來。」他端起杯子為她喝了一口酒。
「你要去多久?」才剛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分開,她已經開始感到捨不得了。
「我會趕在一個月內回來。」他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日起日起,只能這麼說。
「我會等你回來。」他承諾。
第4章(1)
崔頌斯不在的這段時間,盧緦妮將腦子裡所有記得的新詩全都默寫出來,即使很多只記得幾句而已,最後她甚至連周傑倫的「青花瓷」和「發如雪」也寫了進去。
他喜歡新詩,她想他應該也會喜歡這樣充滿了韻味的歌詞,等他回來她要把這些拿給他看。
日子就在一邊練字、一邊默寫下,無聲無息地慢慢流淌而過。
剛寫完另一首詩,她停下筆,一手托著香腮看向敞開的窗外。
怎麼辦,她好想他,這個時代沒有相機能拍下他的英姿,讓她看著照片想他,她又不擅長畫畫,也沒辦將他畫下來,只能靠著腦海裡一遍遍地回想著他,來撐過這段與他分離的日子。
他身材健碩,沒有這個時代一般男人圓滾滾的肚子五官端正俊逸,眼角微微上挑,因此看起來有些輕佻邪肆,他的鼻子很挺,唇瓣厚薄適中,既不會太薄也不會太厚,他的手厚實又修長。
還有他的嗓音醇厚,很好聽……
「緦妮妹妹,我命人熬了百合蓮子湯,一起嘗嘗。」沈如音走了進來,吩咐婢女將湯擺上桌。
盧緦妮將桌上的絹紙收了起來,接過他遞上來的一碗湯,默默地喝著。
「算算日子,頌斯已去了二十幾天,應該快回來了吧?」沈如茵微笑地開口。
得知崔頌斯是為了要取消相公和盧緦妮的婚事而前往長安,她對盧緦妮的態度便更親近了些。
以前她對盧緦妮雖也算友善,但那是因為不想得罪她,但如今兩人的身份有可能由妻妾變為妯娌,不必爭取一個男人,她樂得對她示好親近。
尤其若是她真的嫁給了崔頌斯,自己就更要討好她。
崔家如今雖是由崔頌斯的父親崔翰在當家做主,但整個家族的產業卻是全都掌握在崔頌斯的手裡,與盧緦妮打好關係,對她日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嗯。」想到什麼,盧緦妮抬起頭問:「若是他來不及趕回來,拜堂的事會取消吧?」離拜堂那日只剩沒幾天,她有點擔心他來不及趕回來。
「相公的意思是想取消,不過……聽說公公快到別苑了。」
由於有官職在身,崔督蘭不能擅離職守返鄉成親。
幾個月前那次盧緦妮遭雷擊取消的婚禮,公公因被公事絆住,不克前來揚州為相公主持婚儀,來得是崔家另一位長輩,這次,他特地撥冗前來,據說明日就會抵達別苑了。
「你說的公公,指的是督蘭的父親?」盧緦妮問。
「嗯。」沈如茵圓潤的臉龐在提及崔督蘭父親時柳眉微蹙,「若是公公到了別苑,而頌斯還沒回來,只怕公公不會答應取消拜堂。」這是她最不樂見的,如此一來,盧緦妮就必須與丈夫拜堂完婚,名分已定,想改變就更難了。
「他一定會趕在那之前回來。」她答應過頌斯,自己會等他,頌斯也說過他會趕回來。
猶豫了下,沈如茵試探地問:「緦妮妹妹,你知道頌斯打算怎麼取消你和相公的婚事嗎?」
她和相公原先以為他是回崔家去說服族中長輩,但公公卻即將抵達揚州,從這事看來,他似乎沒有回崔家,她很不解,不知崔頌斯究竟想了什麼辦法來取消這樁婚事。
若不是深知崔頌斯的能力以及明白他一向言出必行,她會以為一切只是他隨口說出的戲言罷了。
「我不知道。」盧緦妮搖頭。他沒說她也沒問,現在回想也真奇怪,她居然不知為何就那麼相信他,即使是現在她仍然沒有動搖。
沈如茵面露些許憂色,「若是他來不及趕回來,而公公堅持你和相公的婚事如期舉行……」
明白沈如茵說這些話背後的含義,盧緦妮開口表示,「我答應過頌斯會等他,若是他真的趕不及回來。我會讓婚禮無法進行。」
聽見她的話,沈如茵眸底露出笑意,她就是在等盧緦妮這句話。
崔頌斯向丈夫承諾過,他會讓她風光地從小妾成為正妻,以她原先低微的出身,是不可能成為正室的,但崔頌斯的話讓她有了期待,她也已翹首期待崔頌斯帶回好消息,那急切的心情絕不亞於盧緦妮,自然不希望婚禮會如期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