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嫁個古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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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拜堂的日子一日日逼近,崔督蘭的父親崔博已抵達別苑,欣喜地等著為兒子主持婚儀,渾然沒有發覺兒子和準兒媳完全沒有拜堂成親的意思。

  直到婚禮前一天,他才發現兒子臉上絲毫沒有喜色。

  「督蘭,出了什麼事嗎?」看著棋盤上白子慘敗的棋局,崔博憂心地出聲詢問。兒子的棋藝與他一向在伯仲之間,這是兒子第一次敗得這麼慘。

  「沒有。」崔督蘭搖頭。

  「那你怎麼魂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崔博質問。

  「我在想明日就要拜堂,頌斯怎麼還沒回來。」

  「也許他有事耽擱了。」他不覺得這有何好讓一向沉穩的兒子如此坐立不安,縱使頌斯來不及回來,對兒子的婚事也不會有影響。

  「嗯。」崔督蘭不敢多說什麼。

  而另一邊的盧緦妮亦是心焦如焚,雖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擬好了對策來逃避明日的婚禮,但她仍是希望崔頌斯能及時趕回來。

  眼看著天色被黑暗侵蝕,他依然沒有半點消息,時辰從酉時慢慢移向子時。

  接著時辰已到了卯時,她枯坐一夜,眼睜睜看著外頭的天色從漆黑然後再一點點亮起來,可心心唸唸的人依然未歸。

  拜堂這天,崔博一早就起來,樂呵呵地等待著兒子今日的大喜之事。

  下人卻傳來新娘病重昏迷不醒的消息。

  「怎麼會突然間昏迷不醒,昨兒個不是還好端端的嗎?」崔博詫異追問。

  「不知是怎麼回事,丫鬟說今日一早就叫不醒少夫人,已去請大夫過來了。」

  新嫁娘繼上次被雷擊昏厥之後,又在成親之日陷入昏迷,一時之間別苑裡亂成一團,議論紛紛。

  崔督蘭過來對父親說:「爹,緦妮昏迷不醒,我看恐怕無法拜堂了。」

  「不成,無論如何今日你們一定要拜堂完婚。」崔博很堅持。

  「可緦妮這會兒昏迷不醒,要如何拜堂?」見父親如此固執,崔督蘭微微皺起眉。

  「找人扶著她到喜堂來。婚禮已延過一次,不能再延了。」崔博很堅持。

  「可……」

  「還不快去辦!」崔博厲聲催促,完全不知此刻兒子心裡是百般的不願。

  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崔督蘭只好照辦,命兩名丫鬟攙扶著盧緦妮上喜堂。

  盧緦妮想抗拒,但佯裝昏迷的她總不能突然間清醒過來,在丫鬟服侍她換了身嫁衣後,被扶著來到喜堂時,她心裡又急又苦。

  來喝喜酒的親友大半到了,喜樂奏起,就在要行禮之際,廳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婚禮的進行。

  「聖旨到--」

  喜堂上觀禮的眾人一時面面相覷,驚訝之餘,崔博率眾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聽聞崔皓之妾沈氏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特敕封為良樂夫人,命崔皓立即將她提為正妻,盧家之女則賜婚崔歡,欽此。」

  當太監宣讀完聖旨,喜堂上所有人全都呆住,連原本「昏迷不醒」的盧緦妮也詫異地睜開了眼。

  太監看著膛目結舌的眾人,咳了一聲,出聲提醒他們,「還不快謝恩接旨?」

  謝恩後,崔博接下聖旨,然後一臉驚疑地詢問太監。

  「公公,皇上為何下了這樣一道聖旨?為何封我兒子小妾為良樂夫人,還將我兒今日要迎娶的盧家千金賜婚給頌斯?」

  「皇上的聖意我這奴才怎敢隨意揣測?崔大人遵旨照辦就是了。」

  「那今日我兒與盧家千金的婚事……」

  太監問:「拜過堂沒?」

  「方纔正要拜堂。」

  「那就是還沒,取消就是了。」

  聽那太監竟然要他取消婚事,崔博斥道:「婚姻之事豈能如此兒戲?」

  那宣旨的太監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崔大人,這是皇上的旨意,不是奴才的意思,崔大人莫非想違抗聖旨?」

  「叔叔自然不會違抗聖旨,辛苦賴公公了。」一道低醇的嗓音帶著笑意響起,隨著話音,崔頌斯走進喜堂,「賴公公一路辛勞,請先到廂房歇息用茶。」他召來管事領賴公公出去。

  太監一離開,崔博立刻上前詢問:「頌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為何會下這樣一道聖旨來干涉咱們崔、盧兩家的婚事?」

  「侄兒也不知,或許皇上聽說了上回三哥迎娶緦妮時,她的花轎遭遇雷擊,為不吉之事,因此不適合再嫁給三哥,所以另做安排吧?」崔頌斯接著看向崔督蘭,「恭喜三哥。」

  「同喜。」崔督蘭回道。他很意外,沒料到堂弟竟然會去請來聖旨,可確實如此一來,即使長輩反對,也不敢違抗聖命。

  崔頌斯接著走到盧緦妮面前,牽起她的手,「聖命難違,看來我們得擇個吉日完成婚事。」

  她含笑望向他,眸裡燦亮如星,低聲說:「你終於趕回來了。」

  「我答應過你我會趕回來。」他笑吟吟地牽著她的手走出喜堂。

  崔博看著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盧緦妮,再看見兩人親暱地牽著手離去,震驚得側過頭想問什麼,卻瞧見兒子也與沈如茵一臉欣喜地挽著手臂依偎在一塊。

  突然間明瞭了什麼,他又氣又惱。

  而比方崔家早一步接到聖旨的崔翰,看著那道聖旨氣得暴跳如雷,之後,從皇宮裡得知這一切都是兒子的要求後,他跺著腳痛罵兒子--

  「這個孽子。畜牲竟然做出這種敗壞倫常之事!」

  他氣得頭冒白煙,命人連夜收拾行囊,要親自前往揚州教訓兒子。

  「我裝昏本以為就能阻止婚禮,可沒想到我還是被扶到喜堂,擔心得正不知道怎麼辦時,還好皇上的聖旨到了,要不然我,可能得直接從喜堂上逃走。」盧緦妮輕呼一口氣,訴說起當時的情況。

  崔頌斯將她擁在懷裡密密地吻著她,「我連夜趕路不眠不休,累得同行的賴公公一路上抱怨不休,幸好趕上了。」他後來是用白花花的銀子才堵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知道他如此在意她,她粲笑如花,整個心甜得像浸在蜜裡,「那聖旨是你去向皇上求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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