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良人終篇·一品誥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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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她微微一哂。「他才沒有在休息,自從太醫把腳上的夾板拿掉,不必再臥床之後,就整天看著公文,說也說不聽,真是讓人生氣。」

  「大哥一向盡忠職守,又有責任心,這一點還請大嫂多多擔待。」秦鳳鳴賠禮地說。

  見對方信以為真,婉瑛心想這對兄弟耿直的個性倒是挺像的。「我也不是真的對他不滿,只是嘴巴上唸唸,不然憋在心裡難受。」

  由於皇上下了旨意,要先在京城試辦義勇熸火軍,若是成效不錯,就要推廣到全國各地,因此每天都有不少文書往來,所以秦鳳戈除了復健,天天就是在忙這件事,不過見他忙得不亦樂乎,也就由著他去了。

  秦鳳鳴聽大嫂這麼說,也跟著笑了,眉間的憂愁頓時掃去了些。

  「你大哥在房裡,進去看他吧。」她說。

  他有些遲疑地啟唇。「大嫂,有關大管事的事……」

  「還是暫時別在你大哥面前提起這個人。」婉瑛心想過一陣子再談比較好。

  「那麼在見大哥之前,我可以先跟大嫂談談嗎?」這才是他今日來的目的,否則每天都如鰻在喉、食不下嚥。

  婉瑛頷了下螓首,示意他一起前往小花廳。

  當兩人坐定,春香送上一壺香茗,婉瑛見小叔心神不寧,似乎在煩惱些什麼,便語帶關切地開口。

  「二弟妹還好嗎?肚子應該看得出來了吧?」她問。

  聽她提起目前懷有身孕的妻子,秦鳳鳴這才收起紊亂不安的心情,嘴角也多了一絲笑意。「她很好,不過肚子目前還看不太出來,紀大夫說腹中的胎兒大致上沒有問題,只要別太勞累就好。」

  「真是太好了。」婉瑛替他們感到高興。

  秦鳳鳴接著收起唇畔的笑意,旁敲側擊地問:「大嫂,當初奶娘被殺,硯哥兒又失蹤,真的是府裡的大管事所為嗎?我聽說他在遺書中坦承一切,可原因究竟為何?」

  難道指使荷花的真是將軍府的這位大管事,跟白姨娘無關?就因為如此,他才想來親自確認。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婉瑛也想過了,大管事該不會是出於嫉妒,嫉妒自己所愛的女子嫁給公公為妾,所以才把怨氣出在硯哥兒身上?只因為硯哥兒是公公的嫡長孫,想要報復秦家,而白姨娘應當被蒙在鼓裡,否則依她對秦鳳戈的關愛備至,不可能袖手旁觀。

  「大嫂!」見她想得都出神了,秦鳳鳴出聲喚道。

  她把心思拉回來。「你說什麼?」

  「我是在問遺書中真的沒有提到其他人?」

  婉瑛不解地看著他。「為何這麼問?」

  「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他含糊其詞地回道。

  見小叔閃爍其詞,看得出是在說謊,婉瑛不禁暗自疑惑。「除了彩霞之外,並沒有提到其他人。」

  「是嗎?」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生母被扯進這件事裡頭。

  她打量著面前坐立難安的男子,忍不住問道:「小叔是在擔心什麼?」

  秦鳳鳴端著茶杯的手掌陡地震了一下。「我不是在擔心,而是高興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以後大哥和大嫂也能高枕無憂。」

  「說得也是。」有誰敢再傷害硯哥兒,婉瑛可不會饒過對方。「對了!白姨娘這幾天的心情如何?」

  這下換他納悶了。「大嫂的意思是……」

  「春香,你先下去。」婉瑛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春香福了個身,退出小花廳。

  「有件事我想跟小叔說,你放在心裡就好。」

  聞言,秦鳳鳴馬上坐直身子。「是,大嫂請說。」

  「其實大管事和白姨娘……算是舊識,在還沒進秦府之前便已經認識了。」婉瑛口氣中的篤定,讓他臉色一變。

  「我不曾聽姨娘提過。」秦鳳鳴悄悄地握緊手上的茶杯。

  婉瑛並不覺得奇怪。「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這個秘密的,他們為了避嫌,應該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畢竟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如今大管事死了,她的心情只怕也不好受,所以小叔有空就多去看看白姨娘,不過別讓她曉得我已經知道了,免得見了面尷尬。」

  「我會的。」不必婉瑛特別提醒,他也不打算讓生母知道,免得朱大的事又再度重演,雖然找不到證據,連官府都以意外結案,秦鳳鳴還是不禁覺得可疑。「我去看看大哥。」

  她自然說好了,便領著小叔來到寢房,讓他們兄弟倆說說話。

  兄弟倆都不是擅長言詞的人,才聊了幾句,秦鳳鳴便起身告辭了。

  待他一路往秦府的方向走,心也就愈慌,奶娘的命案、硯哥兒失蹤,主謀真的是將軍府的大管事嗎?

  秦鳳鳴不想懷疑生母的清白,可是先有荷花,後有大管事,他們都在遺書中扛起一切罪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在保護某人。

  而這個人便是白姨娘。

  他不能舉發生母,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作不知情,也不希望有人再去追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第27章(1)

  春季過了大半,再過兩天便是清明節。

  天氣轉暖,讓整座將軍府也逐漸擺脫陰霾。

  秦鳳戈的腳傷比預期中恢復得還要快,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拄著枴杖,在花園裡練習,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如果左腳會痛,一定要說……」婉瑛跟在旁邊提醒。

  硯哥兒也像個小大人似的叮囑。「要慢慢走……」

  「爹知道。」他笑睇著兒子。

  「硯哥兒跟娘一起說……」她將右手握成拳狀。「加油!」

  「加油!」硯哥兒馬上有樣學樣。

  有這對母子在旁邊打氣,秦鳳戈更賣力地練習,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婉瑛拿出巾帕,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繼續……硯哥兒,扶你爹坐下。」

  「是,娘。」聽見母親吩咐,硯哥兒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忙,雖然力氣很小,還是舉起雙手,象徵性的扶著父親的手腕,走向幾步遠的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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